李星河听到陆辰舟那性感的声音,顾不得热络,直接问:“陆总,徐副总他没有暴力倾向吧?”
    她问完,那边的人有两秒的停顿。“怎么?”
    李星河压着眉头,有些犹豫。“我问他想不想看白芮穿婚纱嫁人,然后他就冲她办公室了。”
    事情肯定没她轻描淡写的简单。
    陆辰舟想到她与徐昊平说这番话的情景,走向落地窗,望着那片繁华的建筑。“他没暴力倾向,不用担心。”
    李星河纠结。“他拉窗帘了。”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怕她看到呢?
    在她因刚才的冲突而忐忑不安时,电话那边的人低声笑了。
    那低沉悦耳似带着宠溺的笑,真是——要了老命!
    李星河大概耳朵都红了。
    然后她看微微晃动,偶尔露出一丝光亮的窗帘,想到什么,瞬间脸都红了。
    她沉着眉“啪”拉上自己这边的窗帘,回去办公桌,端正严肃、冷漠疏离的讲:“嗯,你说没有就没有。就这样了,陆总再……”
    “你还好吗?”
    “我很好。陆总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这点小挫折还是能承受的。”
    “嗯。”
    李星河优雅的端起江文瑶送来的水,慢条斯理的讲:“怎么陆总,该不会是你怕了吧?”说着喝了口。
    妈的,好甜!
    陆辰舟听她那边的动静。“怎么了?”
    “没事。”李星河放下杯子,看晃荡的糖水。“陆总,你还在公司吗?”
    “在。”
    “有时间吗?请你吃宵夜?”
    “可以。”
    李星河讲:“那老地方见。”
    陆辰舟回到电脑后,关了与甲方的勾通页面。“好。”
    -
    老地方,便是未止书店旁边的风清茶悦,他们在那里吃过两次宵夜。
    李星河到的时候,仍旧是陆辰舟先到。
    一身量身裁剪的定制西装,疏冷淡漠的眸子,与让人脸红心跳似犯任何错事都可原谅的俊脸。
    这次他没有打领带,白色衬衣松了两颗扣子,多了份随性不羁,显得没那么正式和距离感。
    陆辰舟感到她的目光,转身看她克制的喘息。“跑过来的?”
    李星河被戳破有些不满。“我约的你,总不好叫你等。”
    “我可以等。”
    “你是开车过来的吗?”
    “没有。”陆辰舟看她腿。
    李星河看他腿:……
    有些时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李星河扭头进餐厅,直接按照上次的样式点了份。
    陆辰舟没意见,一边泡茶一边看漂亮精致的女孩。“想问什么?”
    要是没事,她不会主动提及见面,是典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格。可却要偏偏跟他过不去。
    李星河望着他深邃的眼睛,踌躇着。“你什么时候知道徐昊平和白芮两人事情的?”
    “很早之前。”
    “有多早?”
    “徐昊平一毕业就来了长盛国际。”
    “所以你什么也没做吗?”
    陆辰舟给了她一杯白开水。“给他奖金以及干不完的活,这算吗?”
    他特意提及奖金,应该是想说徐昊平买机票去国外看白芮的事,至于后边的干不完的活。想来是伤心难过,唯有工作得以平息,才这么年轻做到了长盛国际的副总监位置。
    另外大概便是,亲自出手与东华银行达成合作吧。
    李星河端起茶杯,以示敬意的把它喝了。
    陆辰舟给她添上。“是白芮跟你说的?”
    “嗯。我看的出来,结婚这事她非真心喜欢。喜欢这种事情是藏不住的,它就像咳嗽,自己难受,旁人看着也难受。”
    “是吗?”
    “应该是吧。”李星河看他。“不然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失态。”
    陆辰舟把玩着茶杯,望着她,没说话。
    李星河被他那晨暮般的眼睛看着,心里有点慌。“怎、怎么了?”
    “你约我出来,不是想说他们吧?”
    “嗯……确实不是。”
    这时服务员送上点心还有糖水。
    李星河立即讲:“陆总,我们先吃东西。”
    陆辰舟看她细白的手指拿起筷子,要动不动的样,放下杯子。“吃吧。”
    莫名的,李星河松口气,夹了个饺子,一口吃掉。
    宵夜一般吃不了多少,尤其是女孩子。
    李星河吃了一点,就端过散发着香甜味的糖水。
    她象征性的喝了口,便不太想喝了。
    陆辰舟看只喝了两口的女孩。“不好喝吗?”
    “不是。”
    “是不喜欢?”
    李星河索性点头。“小时身体不好,老妈经常给我炖老母鸡汤,骗我说那是糖水。”
    不是糖水不好喝,而是她对甜的有心理阴影了。
    陆辰舟眼眸略沉。“不喜欢为什么要点?”
    李星河冲他笑。“我不是见你喜欢吗?”她说完干脆讲:“陆总,我其实是想问你,你是怎么保持创作激情的?”
    请你喝了糖水,你就得回答我的问题啦。
    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
    陆辰舟瞧她狡黠肆意的笑,修长的手指,轻扣了下面前的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平静冷沉的反问,充满着某种深意。
    李星河看他骨节分明的手,及他微眯着似想灭口的眼睛。“是我猜的那样吗?”
    “是。”
    “这就是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
    李星河疑惑。“从本质上来说,糖是能给人带来愉悦,但不是兴奋。”
    陆辰舟对视她澄澈的眼睛,再次反问。“想知道?”
    不,不想,我想好好活着。
    陆辰舟扬唇。“看在你请我喝糖水的份上,你若问,我便告诉你。”
    “呵……那个,这个不着急,我们慢慢了解。”
    “好。”
    听他带着愉悦的话,李星河忍不住诧异。
    他是真的一吃甜就会心情变好吗?
    回想前两次,好像都是有问必答,很好相处的样子。
    李星河忍下进一步探索的欲望,看面前的糖水,试探的又喝了几口。
    确实挺好喝的,就是太甜,很容易饱。
    等吃完宵夜,出去的时候外边有点起风,气温下降了些。
    毕竟还没到夏天,早晚温差有些大。
    陆辰舟脱了外套给她披上。“别冻着了。”
    李星河想了下,干脆两手一伸,把它穿上了。“放心陆总,保证你下次竞标时,还能看到我顽强不屈的身影。”
    “还没有放弃?”
    “相反,我更加坚定了。”
    “有时物极必反,不用这么心切。”
    “我只是不想给自己留有遗憾。”
    陆辰舟瞧她生生不息的劲儿,终于没忍住,伸手摸她毛茸茸头。
    头发很软,暖暖的。
    李星河:???
    在她眯起眼睛,要反手一个过肩摔前。
    陆辰舟收回手。“你这脑袋装的是什么?”
    李星河咬牙嘣出两字。“智慧!”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可以打人吗?按在地上使劲揍那种!
    陆辰舟把她送到地铁就讲:“李总,下次要想不出创意来,可以来找我。”
    李星河警惕的瞧他。“你会帮我?不怕输吗?”
    “不至于。”
    以你脑袋里那些不太聪明的智慧,不至于帮一下就会赢我。
    李星河看气定神闲的陆辰舟,骂骂咧咧的走了。
    她要不打败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陆辰舟看气呼呼的身影,摩挲着指腹。“真可爱。”
    -
    李星河才不管是真可爱还是假可爱。
    她把陆辰舟三个字写在本子上,加大加粗,再加大加粗,画圈圈锁死。
    妈的,她就不信她干不过他!
    “咳嗯。”曾宏博看不停戳着本子的领导,友好的提醒她。“陆总……不对,李总,你看看这广告片。”
    李星河脸色更黑了。“曾组长,你是很想去长盛国际吗?要是这样,我可以为你写推荐信。”
    “不,不是,我没有。”
    “那你怎么大白天还说梦话?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吗?”
    曾宏博看小组的人,又看生气的领导,如实讲:“李总,我是看到你本子上的名字,一时口误。”
    他这话一出,卢一飞和冼羽露一个两个的都窜起身,看她本子上那个加大加粗被画圈圈的三个大字。
    “哇,李总,这么含蓄吗?”
    “李总,原来你跟长盛过不去,是想追陆辰舟啊。”
    “陆总确实很妖孽,李总你要加油!”
    “我决定了,我要磕星辰这对cp……”
    李星河:……
    她现在解释还有人信吗?
    解释要有用,哪里还会有谣言?
    李星河沉下眉,看沸腾的人。“闹什么闹?还要不要开会了?”
    卢一飞冲冼羽露他们挑眉,暗语:快看快看,领导生气了,肯定是真事!
    在他们眉来眼去的时候,李星河挑眼帘看广告片。“这片不行,毫无创意,再给我好好想。”
    曾宏博讲:“李总,这是之前跟你确认过的。”
    “八十分的思路给你们做出六十分的广告,你们也是人才。”李星河讲:“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改不好,整个片子重做!”
    “好的李总,我们再好好想想。”
    散了会,被领导批评的卢一飞等人心里是苦的,但这不防碍他们跟人八卦刚知道的事。
    李星河听他们兴奋的议论声,回到办公室就把本子扔桌上,气得直咬牙。
    江文瑶闻讯进来,安慰她。“李总,他们就是闲的,你不用在意。”
    别人不知道,他们编外小组还不知道吗?李星河跟陆辰舟简直是有世仇,哪里是想追人家。
    但是……
    江文瑶是他们两个的cp粉啊!
    “李总,我觉得这不为是个好事。”江文瑶看本子上大刺刺三个字,笑着讲:“既然我们对着干不行,那反其道行之嘛。”
    李星河瞧她。“尽想些瞎主意。”
    “我是说真的。李总,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说吧。”
    “你想干掉陆辰舟。点视广告的江如音和致胜公司那些人都一样,想看陆辰舟失败。”
    “嗯。”
    江文瑶凑近她。“李总,不如竞标的时候,你多约陆总出来喝喝茶,聊聊天,让他没时间做提案?”
    这……
    李星河抬头看她。“这办法……”
    “我知道是不太光彩……”
    “这办法有点意思。”
    江文瑶诧异。这是同意了?她老大不是向来讲究公平吗?怎么突然就不公平了?
    李星河垂帘瞧着本子上的三个字,以及昨晚陆辰舟的话。“只要能让他输,管它光不光彩。”
    “对。输这个东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李总,我们下次还光明正大的跟他竞争。”
    “什么叫下次?我还就光明正大的约他,光明正大的跟他耗着。我的时间不是时间吗?”
    “是是是,我这嘴它不会说话!”
    李星河没计较。她找来刀片,把陆辰舟三个字裁剪下来,用胶带贴在电脑下方。
    嗯,这是她最大的动力来源了。
    江文瑶看笑得诡异的李星河,有点害怕。
    她隐隐有点后悔,感觉自己给老大出了个馊主意,却不好撤回。
    “叩叩。”
    办公室忽然响起清脆有力的敲门声。
    趴若大办公桌上的女孩都看过去。
    是大飒蜜白芮。
    李星河看到靠门边慵懒又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给江文瑶使了个眼色。
    江文瑶立即出去,并将门关上。
    白芮望着她后边的落地窗,轻摇慢晃的进去。
    走到桌边,她收回视线,看坐在桌后边的女孩。
    被她深不可测的眼神望着,李星河有点紧张。“白小姐,有事吗?”
    白芮瞧了她会儿,坐下来。“李总,你这里视野真好。”
    李星河没接话。
    “但我那边更好。”白芮说着趴桌上,倾向她。“我清楚看到他过来你这边了。你们聊了什么?”
    她这温柔轻缓的话,以及温和美丽的脸,都充满危险与陷阱,像是来索命的女鬼一般。
    李星河往后靠了靠,紧张不安问:“白小姐,昨晚你们聊得不好吗?”
    白芮今天穿着长袖长裤,除了脸,没看到其它异况。
    昨晚他们应该没打起来吧?
    听到她的话,白芮眯了下眼睛。“从没这么好过。”
    李星河提拧着心。“没动手吧?”
    瞧她紧张担心的样子,白芮笑起来。“不仅动手,还动脚了。”
    “啊?”
    白芮撑着桌子俯身越过桌面,伸手摸她的脸,笑得诡谲如花。“不过,不是你担心的那种哦。”
    这调戏的动手,这轻挑的话,很难不让人想歪。
    李星河被她弄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却又忍不住脸红心跳。
    “真是单纯呢。”白芮退回去的时候,看到她电脑上的贴纸,动作微顿。“喜欢上陆辰舟了?”
    “不不不,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女人呐,从你解释的这一刻,就注定了事情的发生。”
    李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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