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瓜,大傻瓜。明明自己就是个书生,还说要保护人家,你知不知道,我很久都没哭过了,这回你满意了。我哭的这么惨,一定被那些混蛋笑死了。监里有名的妖姬,居然会流泪,这跟小刀去做厨工一样,都会成为监里的笑柄。你真是的,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你害出丑的,早晚要揍你一顿才行。”
    柳长安的一句承诺,不想让娜妲哭的泣不成声,眼泪落在柳长安胸膛,清凉一片。
    虽然嘴巴说的很凶,但是她如火的热情,却证明着,她的心里非但不恼,反而异常甜蜜。走上这条黑暗之路,本以为注定不会动情的娜妲,不知从几时开始,发现自己很危险了。原本以为不存在的感情,正在汹涌的吞噬着她的理智。
    是因为他的英俊,还是因为那些奇思妙想,再不就是,那和蔼可亲的态度,以及从没想过染指自己身体的风度?即使精通各种媚术的娜妲,也不能让柳长安化身为狼来袭击,这或许是娜妲媚术的第一次失效,但却也发现,这个世上果有君子。
    那时候的她,最多还是把这当成一种冒险,一种自己和柳长安之间,谁能胜利的小测试。如果柳长安控制不住的来向自己索求,娜妲就算是又赢了一次。在以往的谍子生涯里,她也见过几位号称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或是柳下惠,但最终,没一个能敌过她的魅力,乖乖做了裙下之臣。
    一如男子猎取女子,她也同样以猎取男子为乐。名臣良将,才子豪侠,她一向把这当成一种收集,或是娱乐,或者说,在这种黑暗世界的生活里,惟有通过这种耍弄男人,征服男子的游戏,才能让她缓解疲劳,释放压力。但是这次,她输了,输的一干二净。她连人带心,都输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知道,像她这种女谍子,是不该对男人动心的。一旦动了心,要么杀掉对方,要么就等着自己因坏事被制裁。可是杀掉他……
    看着眼前男子的俊脸,想着他居然带着一群控鹤监打进这处别院来营救自己,先不提他的身份和前途,是否允许自己动手,就算是现在侯爷下了杀令,自己恐怕也会挡在这个家伙面前,先他而去。
    “喂,傻瓜,你知道不知道,控鹤监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你借了控鹤监的兵,就等于和控鹤监扯上瓜葛。将来司马侯爷想要用你做什么事,你很难拒绝他。你一个小书生,牵扯到控鹤监里,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的局面。到时候,你的妻子和那个燕儿,该怎么办?”
    “事发紧急,哪顾的了许多。唯一有能力找到你的,就只有控鹤监,不借他们又借谁。如果侯爷要我加入,我求之不得啊。我到时候就和你分去一组,一起做事,不是很好。”
    “油嘴滑舌,我又不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才不会被你几句好话就给骗了。想要老娘跟你,没那么容易。”
    话说的虽然硬,但是人已经被这甜言蜜语成功软化,诸般习自清楼以及秘卫的媚术,本是于灯前枕上,刺探机密访查军情的利器,此时却成了讨好情郎的手段。既然注定分别,甚至在不久之后,自己的生命之花,即将在风中凋零,那就趁着还活着,尽情享受这一时之欢。她要让男人记住自己,永远不忘,要让他知道,自己比那个小丫头或是那个呆板的大姑娘强的多。
    再一次瘫软之后,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以及郑大通的声音“兄弟,你们好了没有?”
    柳长安看看娜妲,后者无所谓的瞥了他一眼,显然是怎么样都随他,柳长安答了一声“稍等”动手穿衣。
    娜妲却已抢先一步贴上来,小声道:“别动,我来伺候你,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她侍奉人的技巧,并不在燕儿这种小丫鬟之下,显然也是受过专门训练,让男人非常舒服的更换衣装,至于自己,则将袍子随意一系,蓬乱的头发随手一理,赤着双足,就过去拉开了门。
    见两人脸上模样,郑大通嘿嘿干笑几声,又对柳长安道:“小刀这次,算是发了,怕不是官复原职,说不好,还能受奖。”
    “我答应丁将军的事,肯定会做,我这两天,就去求见驸马,跟他当面提及,再不行,就去拜见侯爷。这件事,总之是我引起来的,不能让各位替我背黑锅,至于受伤的兄弟,所用花消,亦由天然居承担。”
    “不不,你误会了,这回不用你去找驸马,而是监里自己,就得给我们记功。这可是一件大案子。”
    单纯绑架娜妲,乃至谋图不轨,对控鹤监而言,都不算什么大案子。即便娜妲是监里的人,司马秋也没法因此就对上卢白驹说话,最多是要一笔赔偿而已,更大可能则是不了了之。但是方才娜妲的言语中,已经透露出这个宅子另有玄机,事关机密,柳长安并不打算打问。可是他不问,郑大通自己却忍不住说。他提起鼻子,在房间里闻了闻
    “这里也有那味道。果然啊,我就说么,那些东西不但是自己藏起来,说不定已经用上了,果然吧,在这就已经使了。”
    “味道?什么味道?”柳长安进房间之后,只是觉得房间里的香味很独特,再者,就是自己的欲念比平时增强了几分,如果面对的不是狂野的娜妲,而是柔弱的燕儿,多半会觉得很难过。此时听郑大通一说,似乎这香味并不正常。
    娜妲笑道:“自然是香炉里,用的熏香。你当卢忠征服女人,只靠皮鞭么?就他那种老朽,不用点东西,又怎么成功的了?这香粉,也是他征服工具的一部分,东家,你听没听说过曼陀罗?”
    “曼陀罗?”柳长安想了想,随后道:“那不是制五石散的主料?我记得朝廷有令,曼陀罗是禁药,只有官府衙门里,才允许使用,主要也是用来在军中制作伤药时,用来当麻醉药使用。民间对其禁止程度,甚至超过砒霜,谁要购买,必须严格登记姓名住址,且有相熟人士作保,才许按量采办。”
    “没错,可是就在这宅子里,我们发现了大量的曼佗罗,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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