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给我她的电话号码。”
    “可是。”
    徐特助犹豫了,他不知道告诉雪幽这件事是对还是错,总裁醒来肯定会骂他的,因为,他说过,他不再去打扰她与孩子了。
    可是,现在,总裁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所以,他还是告诉了方煜那个女人联系方式。
    香港
    凉煜飞前两天终于去公司上班了,让雪幽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一下子就记起了以前忘记的设计方案,并且,还起了好多失忆前的事情,这让她感到十分的兴慰。
    她一直在观注着有关于迟睿所有新闻栏目,然而,新闻里自从那天播报了刺杀事件以后,就再也没有播出任何有关迟睿的消息。
    她虽然心急,可是,又不能在凉煜飞面前显露出来,这两天也没有心思上班了,就一直待在家里,到了下午五时许才去接瞳瞳放学。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数字符号不断地在手机屏幕上跳跃。
    “喂。”
    “冷雪幽,你马上给我滚回y市。”
    什么熟悉火爆的声音?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声音经常在电话里恐吓自己回到迟少身边。
    “听到没有,冷雪幽,迟睿晕睡三天至仿不愿醒来,他抗拒所有药物的治疗,所以,你马上给我滚回y市,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电话,那抹恐吓的冷音渐渐掺杂了一丝鼻音的颤动。
    方煜在哭,而迟少不愿醒来,他抗拒活下去,是这样吗?不是说,马蚁尚能苟偷生吗?
    “我……”
    雪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回去吗?
    “别婆婆妈妈了,三个小时后,在y市见不到你的人,我就毁了你全家。”
    恶声恶气地说完,方煜火大的挂断了电话。
    迟少不愿醒来,他不愿继续活下去?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迟睿,而她回去又帮得了什么忙呢?
    “老婆,我回来了。”
    金属碰撞防盗门落锁的声音飘来,凉煜飞身大的身形已出现的玄关处,他换了拖鞋,向握着手机,神情僵凝的雪幽走了过来。
    “怎么了?老婆。”
    他把公文包丢在了长长的沙发椅上,见到雪幽的神情似乎不对劲,便上前一把把雪幽圈在了怀里。
    雪幽抬手悄悄地拭去眼角滑出的泪滴,然后,清了清嗓子,对凉煜悄说道。
    “你去洗澡吧,饭快做好了。”
    说完,便举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这几天,她没去上班,让放了刘妈的假,所以,今天的晚饭是她自己做的。
    接回儿子,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饭,麻利地收拾完碗快,然后,瞳瞳可能是因为在幼儿园玩累了关系,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
    雪幽试了几次,都感觉无法启齿,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她洗完澡后便睡下了。
    “雪幽,今晚为什么睡这么早?”
    凉煜飞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休闲服,由于刚刚沐浴的关系,他整个人显得清爽不已,一股薄荷刮胡水的味道飘袭在空气里。
    记得,迟睿身上也会有这种淡淡的薄荷清香,只是,煜飞身上的这股味道太过于浓郁,因为,他不是天然的体香,而是人工制作的品牌。
    “雪幽。”
    他拉开她蒙住眼睛的薄棉被,昏暗的灯光下,他似乎看到了她眼角那隐忍的湿意。
    他的心骤然一紧,他的拳头再一次不自然地抡紧。
    面部线条也僵硬不少,他要给自己打一个赌。
    “宝贝。”
    他嘻笑着漠视她眼角的泪滴,漠视她一脸心碎的表情,然后,他钻入了被窝,与她挤在了同一个空间里。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雪幽面色一片潮红,虽然,她们都已经公证结婚很久了,可是,他一直都睡在隔壁那间客房里,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裹紧着棉被,身体向另一边缩去,想拉开与他的距离,没想到平时彬彬有礼的凉煜飞居然伸出手,一把把她揽入胸怀。
    还低下头,性感的唇角有意无意地触碰她的粉嫩的唇瓣。
    他的碰触让雪幽全身倏地僵硬无比,她挣脱开他的拥抱,慌乱地坐起身子,用着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双眼十分警戒地望着他,象对一个犯人一样防备着他。
    她防备的姿态,警戒的表情都让凉煜飞嘴角划过一缕苦楚。
    “雪幽,我们是夫妻,我不可能……”
    他没有把话说下去,她很聪明,相信她能懂他话中之意。
    “我知道。”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这是世界上最烂的借口罢了,这种事无须作任何准备,连三岁的孩童都不会相信。
    好烂的借口。
    雪幽的电话又响了,她接了电话,电话是方煜打来的,象一个又一个催命符般急促。
    她切断了通话键,并没有接方煜的电话,她知道方煜要说什么?
    “煜飞,我想回y市一趟?”
    酝酿了一整个下午的话,就这么简单,就无数次卡在了喉咙。
    她的话不是询问,只是告知罢了,她已经决定了。
    凉煜飞苦笑,落寞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两天,慢则……”
    她也不清楚自己几时能回来?可是,她真是不放心迟少啊,现在的他,生命都在生与死一丝之间徘徊。
    “不用回来了。”
    凉煜飞从床上起身,伸指低头扣着自己刚刚解开的衬衫纽扣。
    “我……”
    不知道凉煜飞为什么会这样说?雪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用回来了。”
    第一次,煜飞脸上的温柔不复存在,而是一副想把吃了凶狠模样。
    “我以为假装失忆就可以把你留在我的身边,那怕是怜悯也罢,可是,你的心却永远放在迟少身上,我的这份爱好卑微,雪幽,你走吧,我并没有失忆,我是装出来想删住了你的,可是,删得住你的人,却留不住你的心,没有心的躯壳,我不要也罢。”
    刚刚,他还在跟自己打赌,如果她没有对他开口要回y市,那么,他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她却该死的说了出来,并不是询问的语气,这让他的掉入痛苦的深渊里,挫败的感觉充斥在心田间,他失败了,不管他如何努力最终还是留不住她的心,那么,他就学会放手吧,只有学会了放手,大家才会快乐。
    “你的失忆是假的。”
    雪幽显然十分吃惊,她也曾怀疑过他的失忆是装出来的,可是,她相信他的为人,没有想到,他却欺骇了她。
    “不止是失忆是装出来的,就连我因失去肾身体不适都是装出来的,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而已。所以,你一口咬定着瞳瞳走吧。”
    说完,他没有再看她一眼,爱恋她十好几年,然而,却得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回报,他的心累了也倦了,所以,放弃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火大地陈述完一些事实,转身俊硕的笔挺身形消失在门边,留下了一脸怔然的雪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凉煜飞,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呀?
    她捂着被子低低地哭泣,那浓浓的鼻音掩埋在轻可飘飘的棉絮里。
    第二天,雪幽带着瞳瞳返回了y市。
    看着迟睿面无表情,唇无血色,那凌厉的鬓角冰凉的温度宣誓着他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消失。
    雪幽跪趴在他的病榻前,泪在那一刻,滴渗在了迟睿白色的衬衫上,在她的印象,迟少十分地喜爱白色,跟她喜好的颜色一样,她第一次找到了她们居然还有共同喜欢的东西。
    只是,迟少还是抗拒着用药,看着那卖力喂进他嘴里的药汁从他荼唇边滑滴下来,雪幽心如刀割。
    “妈妈,爹地为毛还不醒来?”
    小瞳瞳也呆在了迟少的病床前,张着一对明亮的黑瞳,轻轻地问着。
    “迟。”
    雪幽放下药碗,执起他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掌。
    “我求你,快醒来吧,我给瞳瞳都已来到你的身边,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你醒来,好吗?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却要舍弃我而去?你说,你不能让瞳瞳被人称作野种,可是,他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这么多年来,其实,我一直都在等待你难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字,给我一个正式的名份,我不管你爱那个一个女人,爱汤愉也好,爱其它女人也罢,只要你能醒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好吗?迟。”
    “是你救赎我的灵魂,我早沉迷在你的那份柔情,不可自拔,当年,我以为我爱着方宇绰,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比爱他更爱你,没有了你,我的生命将如一片死灰,四年里,我带着瞳瞳一直拼命地工作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念你,迟,求你快点醒来。”
    她焦灼的心口太痛,看着迟这样躺着一天不如一天,她的心都快支撑不住了。
    “听着,迟睿,你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会把它还给你,听到了没有,迟睿,你给我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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