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去世,凤清瑶只上外人的身份,此时不便留下,便向南宫城辞行。
    令她意外的是,南宫锦瑟竟主动要求要留了下来,“逝者已矣,若娘在世,想来也不会怪她了。锦瑟留下,替娘送她最后一程。”
    “好,那等老夫人入土为安,姐姐再来接你回去。”她道。
    南宫锦瑟能这样想,她由衷的高兴。
    老夫人寻了女儿半生,南宫锦瑟肯留下为老夫人送终,南宫家人自然非常乐意。南宫城知她对家中不熟,特意让管家安排丫鬟照应她。
    凤清瑶回到弈云阁,她不能以自己的名义送东西,便命南方以弈云阁的名义,送了挽联过去。
    老夫人出殡那日,她去了。
    她带着夭夭,上前为老夫人磕了三个头,也算是送了老夫人最后一程。
    老夫人三日下葬,儿女们却要在家中守完头七。南宫锦瑟作为后代,自然也要待够七日才能回来。凤清瑶回南楚的行程又推迟了七日。
    七日后,她到来到镇远将军府接南宫锦瑟。
    府门前,房顶两个白色灯笼尤其刺眼,门柱上、房檐下,随处可见白色装裱。府中一片肃穆之色,仿佛还沉浸在出殡那日的悲伤之中。
    接待她的,南宫城。
    “凤姑娘,有句话,在下一直想问。”南宫城背对着她站在门前,望着院中那株梨树。清俊的面上,带着疑惑。
    “世子请讲。”
    南宫城转过身,目光落在凤清瑶脸上。
    “我问过锦瑟,她今年十八岁。祖父说过,当年姑姑离开之时,已是有孕在身,锦瑟的年纪刚好比当时姑姑当时那个孩子小了两岁。也就是说,姑姑还有一个孩子。”
    凤清瑶笑,将手中的茶碗放回了桌子上。
    “世子说得不错。只是世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清瑶是楚国人,国界有别,还是不要多生是非的好。”她与墨战华的关系已是不可改变,与凤相夫妻的关系也无法割舍。若她认回南宫府,将来被有心人钻了空子,难保不会弄出什么通知叛国的罪状来。
    到时,连累的是两家人,还不如当作没有此事,互不牵扯。
    南宫城并不知她的身份,自然无法体会她话中的含意,正欲追问,南宫昰从外面走了过来。
    “见过祖父。”南宫城行礼道。
    南宫昰点了点头,“城儿,你先下去吧,祖父有几句,想单独与凤姑娘说。”
    “是。”南宫城看了凤清瑶一眼,虽有不甘,却也顺从的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凤清瑶才上前行礼,“清瑶见过老将军。”
    “凤姑娘不必多礼。”南宫昰招了招手,外面进来两个仆人,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些金银珠宝,“区区小礼,不成敬意。”
    “老将军应当知道,我弈云阁不缺这些。”
    “老夫自然知道凤姑娘家中富有,这些,权当是补上你母亲当年的嫁妆。”
    凤清瑶怔住。
    她知南宫昰早已识破她的谎话,却没想到,避而不问的背后,竟会如此行事。“事隔多年,就算补的再多,终也不是当年那份情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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