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府后,玉玲珑向顾长辞等人看了一眼,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关上了府门。
    看着大门缓缓关上,文锦璇叹了口气。
    “我们真就这样走了?”
    顾长辞轻轻摇了摇头,他若真就这么走了,玉玲珑出点什么差错,他可真要天涯海角躲避他家二哥的追杀了。对着众侍卫吩咐道:“今日起,盯紧这座府邸,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我。”
    “是。”众侍卫齐声答道。
    文锦璇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
    黎渊闭关,他们就在门外守株待兔,不信黎渊不出来。
    “那我们去哪儿?”
    “去找宋玉书。”顾长辞道。
    “你知他去了哪儿?”
    “八九不离十。”顾长辞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泽,牵起她的手,向巷子出口走去。
    之前他在岳州见到清平,让战英查她身份时,得知她在江南有一家醉玲珑乐坊。后来见了宋玉书,才知清平到岳州,真正要找的人并非玉玲珑,而是宋玉书。
    宋玉书一路上安安分分的,到了江南忽然逃走,他猜想,兴许他是去见清平了。
    顾长辞带着文锦璇离开,他身后众侍卫,则是飞快的分散在了府院四周。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醉玲珑。
    雨已经停了,石板街上人来人往。文锦璇站在街道正中,抬头望着高楼上面悬挂着的,黑底银字的匾额,眸中涌上疑惑。
    “为何此处会取名醉玲珑?”
    “大概是清平姑娘感谢玉玲珑曾帮她,才会以她的名字命名吧。”他记得他家兄长大婚之时,可是玉玲珑替清平去了摄政王府。
    她们兴许就是那时认得的。
    清幽的琴声自乐坊中传出,顾长辞轻声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醉玲珑。
    屋子里,座无虚席,慕名而来听曲的客人不少,就连桌子两侧过道,都站满了人。有的嗑着瓜子,有的喝着茶水,也不乏一些摇着折扇,故作高雅的贵公子们。
    众人望向台上女子的眼光,都多多少少带着些贪婪的笑意。
    “两位贵人,可有提前订座?”伙计匆匆迎了过来。
    “初来贵地,听着曲子好听便进来了。”顾长辞答。
    那伙计脸上面露难色。
    “贵人有所不知,来我们醉玲珑听曲,那可是要提前订座的,要不——”他指了指四周站着的人们,“就得辛苦两位贵人,站着听了。”
    “无妨,我们就站一会吧。”顾长辞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伙计。
    那伙计收了银子,便不再管他们,而是由着他们站到了过道中间。
    文锦璇远远望着垂眸弹琴的清平。
    女子清清瘦瘦,模样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倏的想起那日在客栈之中看到的背影,难怪她会觉得分外熟悉,原来是与自己样貌相近。扭头望了一眼顾长辞,却见他正在紧盯着台上的女子。
    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悦,用力掐了一把他的手臂。
    顾长辞吃痛,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你别生气,你先看台上。”顾长辞道。
    文锦璇狐疑,只听得一声刺耳响声,琴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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