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向来不拘言笑的脸愈发凝重起来。
    “三哥,发生什么事了?”苏惊风见状,也敛起了笑容。能让他家三哥露出这副表情的事,一定不是小事!心中不由得一阵打鼓,生怕他说出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消息。
    褚严清眉头紧蹙,沉重的开口,却不是对着苏惊风说话,而是对着顾长辞。
    “四弟,顾爷爷病重,顾叔让我问你一句,可否回家见一面。”
    顾长辞正在饮茶,闻言一怔,手中的茶碗倏的滑落。
    “砰——”的一声,水洒了一桌子。
    滴滴答答的水自桌面流下来,滴到衣服上,他却浑然不知,任茶水淋湿了衣摆。
    文锦璇闻言也是一愣。
    她心中怨恨顾爷爷,可也知,顾爷爷对长辞,与家中其他几个孩子不同。
    许是对他寄予了更多的期许,在得知他离家之时,才会愤怒不已。甚至于,连顾父想要找寻他的下落,他都不许。这些年知他在潭州,也不许家中与他有任何的书信往来。
    对顾爷爷,文锦璇也谈不上了解,只觉得他不近人情,又顽固自负。
    看出顾长辞眸中的犹豫,想来是怕惹得自己不高兴,又重蹈当年覆辙。想了想,她道:“你回去罢,他毕竟是你的爷爷,当年又最疼你。于情于理,你都该回去看看。”
    顾长辞眸中闪过一抹异样。
    似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又似是有些感动和不安。
    许久,他眸中多了一抹沉静,笃定的道:“我们先回潭州成亲,成亲之后,我再回洛阳去看爷爷他老人家。”
    他这么决定,不是没有道理。
    这封信若是在一个月前收到,又或者是在两个月这后收到,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可偏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这些年虽不回家,却也一直关注着家中状况。爷爷习武,身体向来结实硬朗,两个月前,他还收到消息说爷爷在围场狩猎,那几个小辈都不是对手。如今忽然传来病重的消息,又是在他与锦璇刚刚和好之时,他总觉得蹊跷。
    可爷爷确实年纪也大了,他又不敢十分确信爷爷是为了骗他回去。
    唯有与锦璇成了亲,米已成粥,便是回去了家中再有什么变故人,他也不怕了。
    文锦璇明白他心中在担心什么,微微一笑,伸过手来握了握他的手,“不知顾爷爷身体如何,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吧。我这边你不必担心,我与战将军一道回潭州,在潭州等你回来。”
    这封信一到,云殊、惊风等人定然要一道回去,往潭州走的,只余战英一人了。
    顾长辞心中犹豫,见她如此坚定,也只好点了头。
    “璇儿,谢谢。”
    “你与我还客气什么?”指了指他素白衣衫上的沾的茶水,故作轻松的道:“喝个茶都能弄脏衣服,如此笨手笨脚的,以后我可不管你。”
    “没关系,我管你。”顾长辞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知她也是强颜欢笑,伸手蹭了蹭她的脸颊,“我去换件衣服,你也准备准备,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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