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多人都在谣传白然然的事情?”
    放学后,我,蔡绿,符卷还有夏帆留在教室里。
    我那样问他们。
    蔡绿是消息最灵通的人,连她都不知道那个谣言是从哪里放出来的。“不清楚。校花算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她的一举一动肯定有很多人都在关注,这种事情我想绝不是空穴来风。”
    符卷说:“她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
    一向也挺八卦的夏帆这一次这么不吭声。
    我问他:“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总是闷闷不乐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夏帆有一点走神,听我这样跟他说话,他愣了一下。
    “有吗?我挺好的。”夏帆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符卷拍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说一声,太烦了也可以跟我们吐苦水一下,大家一起帮你分担,不要自己憋着。”
    他笑了下,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爸妈在闹离婚。”
    “啊!”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因为我妈怀疑他在外面有人,可他不承认。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们了,我不想让他们离婚,但是他们每天这样吵闹,我觉得很累。”夏帆把头埋在桌子上。
    曾经意气风发,阳光灿烂的夏帆,原来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我和符卷心有灵犀的互对了一眼,他妈妈说爸爸在外面有人,也许就是那个初恋情人——黄阿姨。
    这其中也许有误会,他爸爸跟黄阿姨并没有直接接触。
    我想着将实情告诉夏帆,欲要开口,符卷干咳了一声,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就没敢说了。
    蔡绿很担心夏帆,拍拍他的肩膀:“仙女,你振作点!没事儿,他们可能彼此之间有误会。人到中年,总会有一点危机和困惑,你可以多跟你妈妈聊一聊,开解开解她,同时也跟你爸爸私底下聊一聊,当他们之间的传声筒吧。他们的关系能不能重修于好,你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夏帆大吃一惊,颇有拨云见日的感觉,明媚地对蔡绿笑了一笑。
    难得看到蔡绿如此温柔知性的一面,我有一点吃惊。再看她就像看一个崭新的陌生人似的。
    她发觉我的目光不对劲,马上摆出一副臭脸来。“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还没跟你好好算账呢,你怎么能跟刘老师说钱森是因为说我的坏话,你才跟人家打架了,说他嫌我丑嫌我笨?你还想不想活了?”
    呵,这才是真实的蔡绿!
    我理亏在先,只得赔着笑脸跟她道歉。“亲爱的,我错啦,我保证下不为例。还好有你帮我背锅,要不然我今天逃不过这一劫了。你简直是我的神!”
    “得得得,别给我戴高帽。你的下不为例的为该不会是违反的违吧!”蔡绿想笑又要强忍着,故意装出教训我的口吻来。
    “我们大家在一起,真好,希望永远这样。”符卷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深深地说道。
    我说:“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啊,不是约好了去同一个城市读大学吗?加油啊!”
    “哎,别提了,我的学习这么努力还是没多大进步。愁死我了。”蔡绿背上书包,满脸愁容的说道,她准备回家吃饭了。
    我鼓励她:“没事儿,你看我啊,以前学习比你还差劲呢,现在都能进步了,你肯定能行。”
    “切,你那是有高手指点!我可没有。”她说的高手指的是桂子洋。
    桂子洋给我寄来的信,还有照片,我没有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了还得了啊,不得闹一闹我,那样没多大意思。
    闲聊了一会,我们各自回家去。
    老爸又在收银台那里看电视。店里有一对小情侣买东西,在货架面前腻歪歪的。男的从背后搂住女的,女的边挑东西边咯咯笑。
    有什么好笑?
    男的在她耳边吹风,低低细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那个女的笑得花枝乱颤。
    我对老爸努努嘴,示意他去看那对恨不得黏在一起的情侣。
    他瞟过去一眼然后呵呵地笑,用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过来人,看惯了这种事。
    等他们付款走人了,老爸说:“谈恋爱就这样,都恨不得把自己往对方身上贴。等结婚就不一样了,看见对方就烦人。”
    “那你烦我妈咯?”我调侃他。
    他做了个鬼脸。“你觉得呢?我敢烦她吗,她不剁了我。”
    “谁敢剁你喔。”老妈从里屋走出来了,耳尖远远的就听见了。
    老爸立刻像缩头乌龟一样,笑嘻嘻的,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块儿了。
    我很好奇:“老妈,老爸跟你是初恋吗?”
    “你问他啊,反正他是我初恋,我是不是他初恋,只有他知道。”老妈说。
    老爸说:“你当然是我初恋,哎哟我那个时候谈恋爱傻乎乎的,要不然也不会看上你啊……”
    “我年轻的时候多么水灵啊,嫁给你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人。当年那么多男人想要追我,你说我就偏偏被沙子弄坏了眼睛,看上你这么个毫无特色的人!”
    “什么叫毫无特色?我当年好歹是一枚帅哥吧,有几个女的倒追我,你还记得一个理发师叫阿丽的不,她每次给我剪头发都不要钱,她暗恋我很久了……”
    “瞧你那个德性,那个阿丽嫁给你,你们现在是不是得开理发店呐,跟我开什么便利店呢!”
    “你胡说什么!”
    “是你自己说的,人家阿丽暗恋你!”
    “暗恋我的人又不止她一个,那个街角开裁缝店的小朱也想找人跟我说媒!我看我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你还嫌弃起我来了?”
    我没想到我随便一句问话,便引发了这一场争吵。
    心里愧疚难安了,而且看他们吵得越来越凶,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我忍不住了。
    “你们都老夫老妻了,为这点事吵什么呀,那些人都过去了。”我试着劝架。
    “你闭嘴!一边去!”老爸和老妈异口同声的骂了我。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蹑手蹑脚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他们争吵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听不清具体说的什么,但是看情况,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就看谁的气势能压倒谁了,其实他们说的都没有道理。
    吵完了不得照样过吗?
    偶尔小吵闹的夫妻,反而感情更好,夏帆的父母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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