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看那个中年男人,手掌心中插的飞镖,又看了看自己旁边抱着小女孩的大侠林临,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立刻道,“大侠,你没有告诉过我,原来你还会飞镖呀!你刚才真的好帅呀,虽然我没有看到!”
    “不,那个飞镖不是我的,是其他的江湖侠士出手了。”林临淡淡的微笑着解释,丝毫没有去理会,抱着自己手哀号痛哭的中年男人。
    小男孩的目光愈加的崇拜,“现在我想去江湖,你能不能带上我!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可以帮你递东西,可以在你打架的时候帮你加油打气!”他现在是真的真的很想要跟着他一起去行走,去看看这江湖上的事,想看看那些坏蛋是怎么被这种大侠给打倒的!
    刚才的那一幕,就仿佛许多男生从小做的英雄梦一样,在女孩有危险的时候,自己极其帅气的把坏人给击退,然后救得了女孩儿。
    而此刻,小女孩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双手紧紧的搂着林临,害怕到不敢睁开自己的双眼。
    林临手拍着小女孩的背,努力的安抚着小女孩,即使他并不会安慰人。
    等小女孩稍微冷静一点之后,便和小男孩一起把小女孩送回了家,真实情况并没有告诉小女孩的家人,因为害怕小女孩的家人担心,不过倒是告诉小女孩的家长要小心最近突然冒出来的人贩子。
    在小女孩依依不舍的看着小男孩和林临走后,她便想,自己以后一定也要去江湖行侠仗义!
    ……
    而走在去往小男孩爷爷家的路上时,两个人倒是格外的安静,林临是在想刚刚用飞镖出手相助的人是谁?而小男孩想的却是自己一定要跟着大侠行走江湖,即使大侠想甩他,那他也一定要自己粘上去,扒着人家大腿不肯走。
    若是林临能想到小男孩儿现在有这么无耻的想法肯定会笑哭的,哪里用得着小男孩自己黏上去呀。
    林临还是在很努力的想着是谁用飞镖出手相助,自己认识的与听说过的,通通在脑海中过了个遍发现没有任何人选是救了人却不出面的,而救了人不出面的好像用的也不是飞镖这种武器。
    想来想去,他干脆就不想了,反正自己也想不出来,何必再去伤那个脑筋呢,现在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去应付那个小男孩的爷爷呢。
    “我想去跟你行走江湖。”小男孩突然在旁边道。
    林临惊讶的看着小男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怎么就突然想跟我行走江湖了呢?”
    “我刚刚看你那么厉害的救了她,虽然你跟我解释飞镖是另一个人出的手,但是这并不排除你的厉害,我想和你一样厉害,即使做不到和你一样厉害,也想看着你去斩奸除恶!”小男孩昂首挺胸的,好像很厉害的就是自己一样。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们现在就去跟你爷爷解释吧!”无意间让小男孩改了观倒是很意外,可这是朝着好的一面发展的,林临自然很高兴,也没有去深究,现在只要说服小男孩的爷爷就行了。
    两个人本来就已经在村中,可是林临并没有选择立刻就去小男孩的家,因为刚刚救小女孩的那个速度,到底让他损失了那么一丢丢的功力,他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调休一下,于是跟小男孩解释了一番后,就让小男孩先回家,但是不必跟他爷爷说今天发生了什么,等到他调养好之后便会去找他的,林临信誓旦旦的对着小男孩保证。
    小男孩紧张又激动的笑着,“好,那我就在家等你来了!你注意好好调养身体!”说完便一股脑的跑回家去。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也就一两天的事,林临的身体已经完全调养好了,甚至比当初更强盛那么一些,这或许是因为最近火心时不时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即使自己碰不到但修为有多多少少的提升了一些。
    调养好了他肯定需要去开始拜访小男孩的爷爷了,他并没有带任何东西,因为他很明白,小男孩的爷爷不需要这些,又或者说,即使小男孩爷爷需要一些东西,可是他并不给得起。
    小男孩爷爷的家距离他并没有多远,很快就到了,老者一个人躺在摇椅中,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虽然现在的天气并不算热。
    “你好。”他轻轻的问候了一声。
    老者渐渐的停下摇动的痕迹,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凌厉与沧桑。
    他想着,对方好歹也是小男孩的爷爷,拿着自己养个孩子也不容易,孤身一人已经这么久的时间,自己要带走小男孩,好歹得跟人家说一声,于是轻声说道,“我准备带他去闯荡江湖,要怎么样您才能够答应?”如此简洁,他知道老者听得懂他的话。
    这个小男孩无论如何他都是带定了,所以怎么样才能让老者满意。
    老者倒是没有着急的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一句,“火心拿到了吗?”
    他一愣,也听懂了老者的话,对方肯定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小男孩的原因,因为小男孩能拿到火心而不被伤害,“对,就是您所想的那样,但无论最后如何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一分一毫,也一定会保护着他。”
    老者缓缓的坐直了身体,“年轻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能解开你心里的疑惑。”
    他愣怔的看着老者,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好。”
    ---
    故事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
    也就是几年之前。
    当时的火心是有主人的,主人是一个白发的女子,相貌姣好却隐世而居,不肯见人。
    当时有很多人都在寻找着火心,也有很多人并不知道原来火心已经有了主人,除了他。
    他知道火心已经有了主人,而主人如果不肯主动放弃火心的话那么他也得不到火心。
    男人很卑鄙,他知道火心的那个白发女主人没有什么软肋,因为对方没有家人,没有师傅,没有徒弟,没有爱人,她只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情,而实力一点儿都不弱。
    男人明白自己得让对方爱上他,这样子他就能够得到火心了。
    而为什么要得到火心呢?男人苦涩的笑了起来,因为火心可以制造出一种奇特的火,那种火炼制出的,要有极好的药性,能够治愈许多疾病,也能够治愈他爱的人……
    男人爱的人病重了,整日躺在床上不能行走,就连最喜欢的艳阳也不能经常去晒了,男人的爱人郁郁寡欢,他请遍了名医都治不好,直到有一个名医说,寻找火心,得到了火心熬出的药说不定会有一定的治愈性。
    就这样,男人开始不暴躁起来,放过了那些几乎诊断不出就杀了的大夫,开始一心一意的寻找火心,比所有人都更加努力的去寻找那个星火。
    在他的眼里白发女肯定是冷心冷肠的,不然又怎会孤身一人?
    男人冒着生命危险,闯入了山林之中,躲过了那些洪水猛兽,装作重伤,故意晕倒在白发女的竹屋前,即使他知道白发女肯定是冷心冷肠的,却还是要赌一赌白发女会软下心肠去救他。
    事实和他想的一样,甚至超过他的想象,白发女救了他,却并不与他多说话,不过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的伤竟然不到三日便全部好了,他越发的相信大夫说的话,得到火心就能够治好爱人的病。
    男人装作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与白发女交谈,开始试着了解白发女,又在几日后告诉白方女,自己仿佛喜欢上了对方,白方女对此当然是选择逃避。
    白发女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听外界之人说过,所以她也不想去经历那些感情,可听到有一个男人说喜欢她时,她的内心怎么可能毫无波动,她感觉自己仿佛也有一丝喜欢上对方了,可她并不敢直视这种感情。
    男人还在努力的追求着白发女,说尽各种各样的好话,各种各样这世上最浪漫的情话,和各种各样这世界上女孩都希望自己另一半对自己做的事,浪漫的事……
    白发女毫无意外的沉沦在这种温柔陷阱之中,开始想象着他们在一起后琴瑟和鸣的日子,全然没有发现男人的不对劲。
    男人今日又去市集上买菜,想回去给白方女做饭,又是在一个老地方,接过一个陌生人给他递过来的信。
    新上的内容一次比一次要糟糕,让男人心慌和心烦,男人的爱人病得越来越重,现在几乎连睁眼看看这个世界都并不是常有的事,可男人却夹在两难之地。
    因为他发现白发女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冷心冷情,也并不残忍,白发女其实就仿佛一个小姑娘一般,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感情,一个人把自己包围在自己的世界里怕被别人伤害,可是因为自己的闯入对方已经注意到了他,并且深深的沉沦于他,而他如果在此时……
    可他若不出口要火心的话,那他爱的人可能就要永眠于世了,不,男人心中想着绝对不可以,那是他爱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他爱的人出事的!男人深呼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男人首先去了自己爱人住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去拦着他,他走到爱人的床边,跪坐下去,拉着爱人苍白的手,眼中映着满满的心疼,“我回来看你了……有没有想我啊?”
    出其意料的,爱人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回答了他的话,“嗯……想呢……好想好想呢……”甚至带上了哭腔。
    “我时日不多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乱跑了啊?我想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你……”爱人的脸很苍白,一头乌黑的秀发更加的形成了对比,给人带来满满的心疼感。
    “傻呀,我就快拿到火心了,到时候你就好了,每天都能看到我。”男人强撑着内心的伤痛微笑着,脸上笑着,心却仿佛在滴血。
    “你才傻呢……也就你相信那群大夫的鬼话……”说着说着,爱人又闭上了眼睛,睡着了过去。
    那日,他回到了白方女的竹屋,脸色阴沉,他不想再这么装下去了,他本身的计划是假装自己生病,问她要火心来治愈自己,然后恳求她把火心给自己以求活命,到时候他直接离开去救他的爱人就好了,可现在他不,他不能对一个好姑娘这个样子,他应该说清楚这一切!
    可他进去时却并没有看到白方女,他又再次出来,绕着竹林找她,可是找遍了这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她,男人一阵的心慌与心烦。
    “我在这。”这个时候白方女出来了,因为他看出了对方的心烦。
    “你!”男人生气的看着他。
    白方女笑了,男人很难能看见他笑的,所以不由得愣了一下,漫天的竹叶加上她的微笑,竟给人一丝飘渺之感。
    “我知道真相了呢……”
    “什……什么?”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火心治不了病的,但是我的心中之血能。”白发女,收敛了微笑,淡淡的对着男人说道,那种感觉就仿佛在面对不自量力的敌人,抑或是陌生人,风轻云淡的,不带任何感情。
    男人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办法让她撑过十个月,如果她活过去了我会帮你。”白发女淡淡的留下这一句话,就径直走进了竹屋,并且在外界下了个结界,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男人知道白发女人没什么理由骗他,至于这十个月……他撑!
    十个月对于男人来说很难熬,对于白发女来说,更加的难熬。
    十月期限一到,男人就迫不及待的站在主外,“十月期限已经到了,你应该履行你承诺过的事!”
    白发女走出竹屋外,雪白的头发上竟然粘了丝丝血迹,有些微乱的白衣让人不禁怀疑她在这十个月内是不是受了什么苦。
    男人撇过脸,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白方女看着他的样子,缓缓点头,回屋了一会儿,不久后又出来递给了男人一个小瓶子,“把这里的东西倒在她平时喝的药中,不出多久她便会好。”
    白发女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可男人却不想再去管这么多,转头就走了。
    十日之后,男人的爱人好了,大病痊愈。
    男人这下才想起来白发女,准备去看看她。
    可进入了那个竹屋后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小婴儿,婴儿的襁褓上有留下的纸条,“我料到今日你会来,所以今日我走了,这是你的孩子。”
    总算明白了情况的男人仿佛五雷轰顶,把孩子交给了自己的爱人后便不知所踪,而爱人也从旁人口中听说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满心的苦涩却不知该如何说,但她也明白自己应该一命还一命,所以她抚养了这个孩子,这个体内多多少少有火心感应的孩子,可是两年后,她却也莫名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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