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小时候完成课业后没事,就站在一边看他玩。
    西辞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一直都很幸福,元慎真羡慕他。
    可是某一天,西辞被爷爷抱回来时,发烧了三天。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着惊恐的眼睛找人,他哭着喊慎哥哥,泪水涟涟说我害怕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西辞发生了什么事,一向依赖爷爷的孩子竟然拒绝爷爷的靠近,整天黏着他,一有风吹草动就像只受惊的兔子。
    而每次西辞被爷爷带出去,回来后总会高烧个几天。
    起初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他看见,两条恶犬在花园撕咬,爷爷抱着西辞坐在很近的地方,观赏。
    鲜血染红了青青草地,获胜的恶犬身上鲜血直流倒地不起,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他脸色煞白,胃在翻腾。
    因为他看见爷爷握着西辞的手,西辞的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军刀,插入了那条获胜的恶犬身体里。
    “它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还要杀它?”
    “因为它受伤了,即使受伤,放走它,它也活不下去,语气让它死在外面,还不如让它死在家里,咱们还能给它安葬,你做了一件好事。”
    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西辞手上沾满了血,他随手在衣服上擦拭干净,眼神在遥望四处时,元慎知道,他是看见自己了。
    可西辞眼神毫无停留,从他身上掠过,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晚上回来,西辞依然高烧,醒来之后依然黏着他。
    他如往常一样拍着惊恐的西辞入睡,脑海里,眼前,却是西辞漫不经心将手上的血迹擦在衣服上的样子。
    那么熟练的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抗拒。
    他看着西辞安然入睡嘴角带笑的脸,又想起半夜时分哭着醒来的惊慌失措的脸,元慎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他帮着顾又臣,把西辞‘偷’了出去。
    “多重人格是可以被治愈的,杀死其他人格,当身体里只剩下一个人格时,他就被治愈了。”
    西辞蜷缩在元慎怀里,像是小时候,寻求安全感。
    姑姑和姑父在乎西辞,爷爷喜欢那个能毫不犹豫将刀捅进苟延残喘的恶犬肚子里的西辞,而胆怯软弱的小西,只有他。
    窗外月色隐入大片的乌云里,看起来,明天应该是个阴天。
    ***
    翌日一早,元慎的房间被粗鲁推开,房门被推开的时间发出一声巨响,吵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西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肘撑着上身去看顾南歌,打着哈欠,“哥,早。”
    顾南歌脸色青白,“早?顾西辞,你给我醒醒!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
    西辞扭头,与刚睡醒的元慎四目相对。
    西辞低头看被子里,自己两条腿缠在元慎身上,两人紧贴,能想象昨晚上两人是如何亲密入睡的。
    西辞大惊失色,扒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指着元慎,“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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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歌恨铁不成钢拧着他耳朵,“你还有脸怪人家,这是他的房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梦游了?自己好好的房间不睡,非得和人挤一张床?!”
    西辞对昨晚是怎么过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惊恐之余在元慎面前只好配合顾南歌演下去。
    “可、可能是我昨晚上上厕所,回房的时候走错了房间,抱歉啊表哥,下次我一定看清楚。”
    元慎并不怪他,“没事。”
    顾南歌拎着他就走了,推到房间门一关,就开始审。
    “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就到了元慎房间里去了?”
    西辞刚想开口,顾南歌凝眉,“别和我说你走错了房间那一套,说实话!”
    西辞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房间,没印象。”
    “难道是他?”
    西辞一口否定,“不可能!他出来的话我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莫非……”
    “是小西?”
    “小西?”
    两人异口同声。
    “把他给忘了!”
    西辞和顾南歌一致以为小西只有在喝醉后才会出来,长期以来误认为酒是诱发小西出来的原因。
    是他们自以为了。
    不过好在没发生什么事。
    “算了,应该没发生什么,以后你自己注意点。”
    西辞点头,对他而言,小西并没有什么威胁,只是他不太明白,小西怎么就这么黏元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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