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时必城说,其实,每个人不都这样吗?深知无数的道理,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道理都懂,但选择去不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况且......”
    时必城顿了顿,扯出一抹冷笑后,又说:“我对你妈何止是怪和怨这么简单?”
    时家树当然是知道没那么简单,仅仅只是因为怪和怨,时必城哪会出国?甚至连家都不会离开。
    沉默了会后,时家树:“还有恨吗?”
    时必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时家树:“她就有这么好吗?值得事情过去都这么久了,你还埋怨妈?”
    事情过去这么久?时必城险些笑出声。
    并未急着说话,时必城对着手里的杯子吹了吹,不慌不忙的喝了口里面的水后,看着时家树说:“这事情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会明白值得或者是不值得了。”
    看着杯子的水,时必城又说:“还有就是,她很好,也很懂事,身上有着很多值得我去爱的地方。”
    在时家树面前,时必城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他也能够确定,他与时家树这会的谈话内容,时家树是一定不会转告到顾寻漫那里去的,因为顾寻漫听了肯定会受不了,时家树是不会让顾寻漫在这种时候受刺激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时家树作为一个成年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在是面前,时吧成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他也确定谈话的内容,时不会转告顾寻漫,因为顾寻漫受不了,时必城不会让顾受刺激的。
    “懂事?”时家树气极反笑:“她要是懂事的话,她就不会来破坏你跟我妈了。”
    “这不一样。”时必城立马维护起夕日的情人。
    时家树:“怎么不一样了?”
    时必城:“人争取自己想要的有错吗?”
    时家树哑然,怎么都没想到时必城会说出这也的歪理来。
    没等时家树说话,时必城又说:“这就好比你当初出轨林烟,站在道德的角度来讲,你是不对的,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来说,你争取你自己想要的,有错吗?没错吧。”
    即便时家树知道时必城说的是不对的,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家树啊,”时必城说:“在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往往都有着两个及以上不同的答案,而这些答案,往往站在某个角度来说,全部都是正确的,我并不认为我当年出轨麦麦有什么错。”
    时必城口中的麦麦,姜一麦,就是时必城当年奋不顾身爱上的情人,俩人相爱的时候,姜一麦还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按理来说,姜一麦跟时必城的人生是不会有任何的交集的,俩人之所以认识,是因为时必城在一个雨天的夜晚,在拐弯的时候,撞了行走的姜一麦,
    然后,俩人就此开始了彼此之间的故事。
    起初,自然是姜一麦勾引的时必城,因为时必城有钱,想要从时必城的身上捞到大笔的钱,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姜一麦在发现时必城不仅身上没什么缺点,还非常的幽默,就渐渐的真心喜欢上了时必城。
    也正因为动了真心,姜一麦开始无法忍受顾寻漫这个正妻的存在,开始不断的逼迫时必城跟顾寻漫离婚。
    时必城当时的一颗心全在姜一麦的身上,自然是不断给姜一麦钱的同时,也是对姜一麦言听计从,近乎每次回家的时候,要不就是跟顾寻漫提出离婚,要不就是对顾寻漫实施冷暴力。
    时音跟时家树当时都认为,时必城也就只是图一时的新鲜,心底爱的仍旧是顾寻漫,可当时必城为了姜一麦打了顾寻漫的时候,他们便知道,时必城是对姜一麦动了真心。
    而原本,当姜一麦死后,时必城回归家庭,时音跟诗家树都认为,从此他们家以后就太平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家庭矛盾,却不想,姜一麦再一次的引发了时家的家庭内部矛盾。
    虽然这次矛盾的导火线是顾寻漫,只要那天她不在时家树的病房跟时家树说起,时家肯定就是太平的,可顾寻漫又怎么可能会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
    这个世界有着太多言语而引发的,莫名其妙的灾难。
    不说就不会错,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即便是姜一麦如今死了,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依旧是在妈前面对吗?”时家树面无表情的看着时必城,替顾寻漫感到不值。
    时必城:“一直以来都是,我也想把你妈放在她的前面,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控制不住我内心的感觉,尤其还是在知道你妈对麦麦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
    时家树内心串出一把火焰:“一口一个麦麦,你这叫的还真够亲切,这没姜一麦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称呼我妈啊,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我妈?”
    “家树,有一说一,别给我扯有的没的,”时必城握紧手里的杯子,心底顿时给时家树弄的极度不舒服:“我跟你妈当初要不是因为相爱,可能会走到一起吗?你以为我是你?只是爱的程度没有对麦麦的那么大而已。”
    时家树面色一僵,双拳紧握,脾气瞬间被时必城点燃,但因为是自己的父亲,时家却又只好是忍耐着,没有骂过去,可假若这会换做是时音的话,时音肯定是会骂过去的。
    起身,时家树觉得跟时必城没有必要说下去了。
    走出几步,时家树又忽然走了回来。
    看着时必城,时家树竭尽用最好的语气跟时必城说:“妈害了姜一麦的确是妈的不对,可那也是被你跟姜一麦逼的,更是姜一麦咎由自取,所以我希望你这次回来之后,对我妈尽量客气点,别刺激她,要不然我跟姐会跟你没完的。”
    说完,时家树没等时必城回答,快速离开了时必城的书房。
    时家树一来到楼下,早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顾寻漫,急忙站起身,看着时家树,又是紧张,又是迫不及待的问:“你爸他都说了什么?”
    时家树摇摇头,烦躁的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什么都没跟我说。”
    “不是吧?”顾寻漫绝望,刚被时音哄回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你跟你爸不是向来都无话不说的吗?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说。”
    既然必城没跟家树说,那就更不可能会跟她说了。
    时音连忙帮顾寻漫按到沙发上,抽了几张茶几上的面巾纸,替顾寻漫擦起了眼泪:“可能是因为这次情况不一样吧,爸也不可能什么都跟家树说的,要不然的话,他这次出国这么久,不回你微信,也不至于不回家树微信啊,是吧?”
    “也是。”顾寻漫哭着说。
    “好了,好了,”时音耐心的哄着顾寻漫,仿佛就像是自她小时候在外边受了委屈,跑回家,在顾寻漫怀里哭,顾寻漫安慰她一模一样:“不哭了,在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就不好看了,妈你不是最爱漂亮了。”
    “也是,”顾寻漫自己也抽了几张面巾纸,开始擦眼泪:“不哭了,不哭了。”
    时家树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笑出了声。
    顾寻漫先是一愣,后是愤恨的将手中的面巾纸揉成团,丢到时家树的身上:“你个没良心的,笑什么笑啊!”
    “没什么,没什么,”时家树收起脸上的笑容,将掉在自己腿上的面巾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妈你都一把年纪,上了六十的人了,还这么的爱漂亮。”
    顾寻漫:“你妈我啊,就算是八十了,也一样爱漂亮,也一样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聊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后,顾寻漫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
    时音一把拉住顾寻漫,警惕的问:“妈,你干吗去?”
    顾寻漫看着时音牵强的笑了笑:“放心吧,不是去找你爸,是上楼去看看小野。”
    时音:“有杨妈在,不用担心他的,杨妈会照顾好的他的。”
    “我还是不放心,要上去看看才行,”顾寻漫倒也是真的不放心小野:“先上去了啊。”
    说着,顾寻漫把手从时音手里抽出来,朝着台阶那边走去。
    时音等顾寻漫上楼后,立马挪到沙发的最边缘,看着时家树,小声的问道:“你跟爸都说了些什么。”
    时家树:“不是说了吗?什么都没说。”
    “你能骗的了妈,骗不了我,”时音说:“当然,妈现在也就被爸弄的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要不然的话,你也别想骗的过她,我们女人的感觉很准的。”
    时家树无奈,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告诉时音,时音也不会放过自己:“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妈。”
    时音:“我又不傻,爸肯定跟你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被刺激到的,她现在哪还经得起刺激?你赶紧跟我说。”
    然后,时家树就把自己跟时必城的对话,都告诉了时音。
    时音在还没听完的时候,就已经是怒火中烧了,这听完之后瞬间炸了:“我要是你的话,我就骂过去了,你居然什么都没对他的,你就出来了?妈真的是白把你养那么大,白对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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