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私下查过,兰妃性情大变,是从落水后醒来之日,而正巧那时金府在查抄,成天立带着兰妃出逃,自此后,兰妃便变的聪颖异常,一夜之间,才华横溢,从不识字到写的一手的好字,再到经商的手段,这些绝对不是金琳儿可以做到的,借尸还魂之事,对长明来说,以前是不信的,但现在,长明不得不信。”
    他言词笃笃,抑扬顿挫的说道,眸子直视着她,仿佛两计雷达,稍有不适,便能看出一二,若兰不得不说,自己又一次小看了这些古人,更何况他是大乾国的第一才子智多星,偿若看不出这些蛛丝马迹,也担不上这名头吧。
    “如果你是金琳儿,就算你真的得了失癔症,也不可能没人告诉你,金府是王爷一手抄查的,见到王爷怎么可能不心存恨意,就算你不知金府是王爷下令抄查,也必然会以婚约为前提,要求王爷为你金府查明真相,长明虽然不如兰妃聪颖,但这人眼里有无恨意,长明还是看的出一二来,除非兰妃是心机比任何人还要深的女子。”裴长明目光如炬,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若兰转了下眸子,勾起唇角,凄然一笑,扬起眉峰看向他。
    “我的确是借尸还魂之人,除了这身子是金琳儿外,其它的与我没有任何相干,长明把心中所想一一分析给我听,想告诉我什么?”
    “长明想告诉兰妃,既然兰妃还魂在金琳儿身上,就没有任何选择,就算不是这具身体,火yao的发明仍然会让兰妃无从选择的接受。”
    “你是要告诉我,叫我认命,然后协助文兲睿称帝,是否?”
    “是,所以长明说兰妃是最佳人选择。”
    “协助有很多方式,如果王爷愿意以长明这种身份待我,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若以妃或以后,这些我都不屑,若兰心里所想,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没有三妻四妾,只有一夫一妻,那怕吃糠咽菜,若兰也甘之如怡,试问,若兰想要的这些,王爷他给的起么?”
    若兰扯着嘴角轻嘲,似乎又回到原点了么,只是这心,还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脑子慢慢的滑过与文兲睿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心中痛的她有丝无法呼吸。
    裴长明眉峰纠结的更深了些,她心中所想,与他所猜不差分毫,这些王爷都给不起,难道说,眼前这个女子,真的就留不住了吗。
    “但是兰妃有没有想过,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给的起,再说于今时今日的情况,兰妃除了去争去夺,还有半分选择吗?”
    若兰低头不语,生命不能自保,随时都会有刺客前来暗杀,但只要远离,像外公那样云游四海,也许能保得平平静静。
    “兰妃不要以为,一走了之,云游四海,便可以摆脱的了这些是是非非,就算王爷放你自由,南荆国的探子也不会放你自由,太白楼的孩子,兰妃可以全都带走么?敌人一旦发现你的软肋,绝对不会心存善意,直至今天,太白楼的那些孩子,还能平安的活着,全是王爷安排着暗影在暗中保护,偿若失去这些,兰妃以为自己有什么能力保护他们。”
    若兰身子猛的一震,裴长明说的没错,她带不走,就连她要离开,也只能云游四海,四处为家的漂泊,而长明想的要比她想的长远的多,对顺子,大民,长生,蛋蛋,果果,蛙蛙,她确实是放不开,因为她一时的失误,他们的性命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如果真的失去文兲睿的保护,凭着她和成天立再加上邓志,面对那些挥之不去的刺客,又能周全到几时……
    “所以兰妃你当真还幼稚的以为,能全身而退么,一旦卷入便再无退路,兰妃只有争只有夺,才能保住这些人的性命,才能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见她脸上动然,裴长明接着言道。
    裴长明的话,像一道雷击,将她雷的里外嫩黄,他所说的无一不在情在理,事到今日,她确实是被政治权谋推到刀尖上,如同文兲睿一样,不争,不夺,便只有死。她一人死也许没所谓,大不了就再回一次地府,再听一次鬼差说她重游,但顺子他们是无辜的,怎能因她而丧命。
    “兰妃可知,长明自幼便随在王爷身边,从未看王爷有如此待过一个女人,兰妃是唯一个人让王爷动情之人,然据长明观察,兰妃也并非对王爷无情,既然如此,兰妃又何必再纠缠着这个问题,只要王爷的心在,其它的又何必那么在呼。”裴长明声音一柔,又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打动她。
    “说的轻巧,只怕有一天这种事,发生在长明身上,长明也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吧,长明不了解女人,女人不在呼所爱的男人,是否是金山银山,是否权力滔天,女人所要的只是爱,自古以来,多情出自帝王家,这宫廷三年就有一班新人,而女人的魅力,又能维持的了多久,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到那时,不是已经人老珠黄,什么都晚了么。”
    若兰低喃,心底已有一丝动摇,但根深蒂固的现代思想,还在让她做着最后一丝抗拒,虽然已经有一丝无力,说服的程度已经降低到让她只是留在感慨二字上。
    “长明记得以前有位红颜,对长明这么说过,女子的才气,只会让年纪的打磨而越来越圆润珠滑,内在的秀美,只会让人越品越美,而光有外貌没有内涵的女子,便只能沦为旧人哭,以兰妃的能力,只会越品越香,如同那坛中的美酒,越久便越醇,莫非兰妃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长明无须用激将法,这对我无效,道理人人都懂,但做,却实十分之难,昨夜的事情,你应当也明白,当时,我却是有分性子在其中,所以才把握不当,在众人面前提起,引来今日的情景,这人非圣人,岂能做到面面俱到,别人我不知,我只知,我自己便不可能做的到。”
    “人食五谷杂粮,并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能做的到兰妃这般的又有几人,何必妄自菲薄,长明还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什么都说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呢。”若兰轻笑,这个时候才问当讲不当讲,不显的做作了么。
    “集三千宠爱与一身之人,长明断定,只有兰妃一人,而只要兰妃愿意,不管兰妃做什么,都会做到十分的出色,偿若不愿意,就算把宝库放在兰妃面前,兰妃也会不屑一顾,长明说的可对。”
    “长明这么说,不是太抬举我了么,我只是一介女子,还是个弱女子,何来十分出色之说,不过性情到是说对了。”若兰细细的斟酌了一下,瞥了一眼精光闪烁的他,小心翼翼的答道。
    所谓怀壁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其实长明这明着分析,细着打探的感觉,让她很恶寒,古来就有后宫扰乱朝政之事,现有沈后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这一问,不过是想探索她将来是否会对权力有所贪念罢了。
    裴长明的眸子轻闪,嘴角勾出一末不易察觉的淡笑,不知为何,他就是肯定将来她不会像沈后那般,再说这后辈之事,那容的他现在就来下结论的。
    “试着去接受下他吧,也许你能潜移默化,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兰妃还未曾努力去了解他,又怎知他不会因兰妃而改变,至少在长明眼里,他已经做了许多,曾经不曾做过的事情,不止是太白楼,还有后院的那八房夫人,他已经在暗暗处理,这些兰妃可曾留意过。”
    “什么?处理什么?”若兰惊的眸子一圆,处理……怎么个处理法?那些女人全都跟他有夫妻之实的女人,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怎么能这么无情的说处理就处理,这又要把她摆在何处。
    “兰妃莫要误会,杀人不是解决办法的最好办法,兰妃何不回府后,自己慢慢观察呢?”裴长明狡黠的眨眨眼,这会脸上又涌出招牌式的微笑。
    闻言若兰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倘若因她而间接性的沾上成堆的鲜血,她只怕睡觉都会担心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吧。
    “长明也学会吊人味口了么,不得不说,你有三寸之舌,确实是个很好的说客,棒子加枣子,你运用的十分出色,说的我已有几分心动,这人活着还真的很累,一个人就牵着众多的性命,你就不怕,我暗做安排,把顺子他们全都转移了吗?”若兰笑着反问。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兰妃以为真的可以做到十分的隐匿吗?就算是邓志,也不可能做的到,兰妃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裴长明轻笑,眸子一弯,毫不留情的打激。
    若兰苦笑,好个心思慎密的智多星,把她心里的小九九,摸的一清二楚,没错,她确实在刚才就想到,请外公和天立帮忙,把她的软肋全都转移的干干净净,可惜他一言,便把她所有的想法全总推翻。
    “照你这么说,我只有一条路可走,想活着,想身边上的都好好活着,就必须去争,去夺,去爱,把自己全都托付到文兲睿的身上,是吗?”
    “照长明来看,兰妃的确只有这一条路,懂的用菜抓住男人胃和心,兰妃一定会做的很好,也一定会很幸福,试试吧,如果真有一天,他伤透了兰妃的心,长明一定不会再来当说客,而是支持兰妃云游四海,如何。”裴长明抚着扇骨,眸子下垂,轻轻的说道。
    “这算是交易吗?只是真有那么一天,长明的支持,又是什么?”若兰心里一悸,虽然刚才被雷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没有后路可退,她只可以争,可以夺,但没有后路的事情,她心里总是发慌。
    “尽全力让兰妃无后顾之忧,纵情云游。”裴长明言词笃笃,目光坚定而不移的望着她。
    “说了这么多,只有这个理由,最能让我接受,也许我不相信文兲睿,但我相信你。”若兰眸子一亮,轻笑,从容的站了起来,她可以不相信一个政客嘴里的承诺,但她可以相信长明的承诺,这算是他给了一条最好的退路给她。
    “那就请回府吧。”他身子缓缓移开,笑着摆了个请的姿势。
    “好,我回府,如果他选择爱我,我定然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一个女人,就算是身体,也绝不允许。”若兰站了起来,同样坚定不移的说道。
    裴长明眉眼一跳,嘴唇嚅动,罢了,至少今天的目的是成功了,至于她仍固执着这个问题,就让睿自己解决吧,他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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