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广场中,曹冲和李瑾被追了一个多小时,长时间的奔跑,重复的环境,不仅让他们的□□达到了极限,精神也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李瑾瘫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说:“曹……曹冲,我不行了,你别管我,自己跑……跑吧。”
    曹冲弯着腰喘着粗气,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说:“李瑾,你还这么年轻,没恋爱,没结婚,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机会出去。”
    李瑾看着曹冲不禁红了眼眶,说:“曹冲,对不起,我真的不行了,你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李瑾,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你要相信我。走,我扶你,我们一起出去。”曹冲弯腰将李瑾扶了起来。
    “咯咯、咯咯”,怪异的笑声再次响起,两人瞬间警觉,曹冲拉着李瑾转头就跑,可李瑾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腿软的再次摔倒在地。
    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怪物,李瑾含泪甩开曹冲的手,说:“曹冲,你快跑,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替我……替我跟我妈说声‘对不起’,这辈子我不是个好女儿,希望下辈子我们互换身份,换我照顾她、宠她。”
    曹冲看着李瑾,突然笑了笑,说:“你要说的话,还是自己去说吧,我不可能无视你有危险。”
    李瑾怔怔地看着曹冲,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呢喃道:“曹冲……”
    曹冲握紧手中的登山杖,挡在李瑾的面前,说:“李瑾,今天我们生存的希望渺茫,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李瑾,我喜欢你,几次接触下来,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了你。只是碍于乔欣的关系,我没办法向你表白,今天能和你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圆满。”
    李瑾傻傻地看着曹冲的后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喜欢我?”
    不待曹冲说话,两个怪物已经冲到近前,他一把推开李瑾,抡起登山杖就打了过去。‘砰’的一声,登山杖打在高源身上,犹如打在坚硬的石头上,震得曹冲的手发麻,却不见高源有任何损伤。
    高源的动作仅仅停顿了瞬间,便紧接着扑了过去,一下子便将曹冲扑倒在地。
    “曹冲!”李瑾见状不知哪来的勇气,拎着自己的登山杖就冲了过去,却被乔欣的手一下洞穿了身体,“欣欣……”
    “李瑾!”曹冲大喊,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李瑾喷出一口鲜血,软到在地!
    “唉!”
    一声叹息声响起,高源的身后突然出现两个男人,一个穿着一身黑,一个穿着一身白。
    白如墨一弯腰,伸手掐住高源后颈,一下子将其甩了出去,从高源的体内抽出一个半透明的人脸,跟旁边石像的脸一模一样,随即在白如墨的手中化成一股白烟,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黑如云也已经将乔欣体内的人脸抽离了出来。
    曹冲顾不上其他,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李瑾的面前,想要将她抱紧,手指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白如墨出声说:“她早就死了,你碰不到她。”
    “怎么可能,我刚刚还扶着她……”曹冲再次伸手去碰李瑾,手指再一次从她的体内穿过。
    黑如云的身影一闪,下一秒便出现在李瑾身边,一把捏住了想要附身的石像人脸,随即化成白烟消失不见。
    地上的李瑾突然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身边的曹冲,说:“曹冲,我……我还活着?”
    白如墨再次出声,说:“你已经死了,现在是鬼魂的状态。”
    “鬼?”李瑾坐起身,惊恐地看着胸口血淋淋的伤口,随即看向曹冲,见他安然无恙,不由松了口气,说:“还好你没事。”
    曹冲伤心地说:“李瑾,对不起,我没能救得了你。”
    李瑾摇摇头,笑着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怪你。还有……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也别太伤心。”
    曹冲一怔,沉默了一会儿,说:“李瑾,你总是无时无刻为别人着想,只是你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
    “她的寿命确实很长,死这么早是因为被人谋害,属于枉死。”白如墨再次出声说道。
    两人的注意力终于被他吸引,曹冲看着白如墨问:“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白如墨指了指自己和黑如云,难以理解地说:“我们这身打扮这么明显,你们竟然还猜不出我们是谁?”
    “打扮?”曹冲仔细打量白如墨和黑如云,再结合两人的言语,猜测地说:“你们是……黑白无常?”
    白如墨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小子倒还有几分脑子。”
    李瑾震惊地看着两人,喃喃地说:“这世上真的有黑白无常?”
    白如墨没好气地说:“你都变成鬼了,怎么就不能有黑白无常了?”
    李瑾看看自己,讪讪地笑了笑,倒是将心底的恐惧和不安冲散了不少。
    几人说话间,乔欣和高源也恢复了神智,茫然地看看面前的几人,他们对于之前的事完全没了记忆。
    乔欣看向李瑾,不敢置信地说:“小瑾,你……你怎么会?”
    李瑾走向乔欣,苦笑着说:“欣欣,你别害怕,我们都死了。”
    乔欣怔怔地看着李瑾,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自己。”
    乔欣顺着李瑾的目光看向自己,只见自己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一截肠子流出体外,眼底浮现惊恐,说:“怎么会这样?我……我真的已经死了?”
    “欣欣,你别害怕,我也死了,高源也死了。”
    乔欣怔怔地转头看向高源,只见他满身是血,脑袋和脖子之间明显是分开的状态。
    高源惊恐地看着众人,说:“我也死了?”
    白如墨打了个响指,众人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一段记忆。看着他们眼神渐渐由茫然恢复成清明,白如墨和黑如云对视一眼,不禁双双叹了口气。
    李瑾恍然地说:“原来我是滚落山坡被树枝捅死的。”
    乔欣苦笑着说:“我是被棕熊咬死的,还被吃了内脏。”
    高源面色复杂地说:“我是被自己的钓鱼线,割掉了脑袋。”
    三人齐齐看向曹冲,问:“曹冲,你还活着么?”
    曹冲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黑白无常,问:“两位大人,我还活着吗?”
    白无常说:“你命好,我们来的及时,否则你也跟他们一样。”
    “两位大人?他们是谁?为什么我完全没有他们的记忆?”高源困惑地看着黑白无常。
    “他们是黑白无常。”
    李瑾看着两人的目光闪着光,丝毫不见刚才的悲伤。她是真得不喜欢曹冲,她真正喜欢的是乔欣,只是她心里明白,乔欣和她不一样,乔欣喜欢男人,所以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从来没表达过。现在能和乔欣一起死,她原本的悲伤也消解了一半,但她依旧没打算将对乔欣挑明。
    “黑白无常?传说中的阴差?”乔欣心里的惊恐也被好奇冲散,她仔细打量着对面的两人,说:“和传说中的打扮不太一样,而且我看他们总觉得有些眼熟。”
    高源眼睛微眯,附和地说:“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如墨见状只觉得一阵好笑,说:“虽然不太希望你们知道自己死后精神太紧张,但你们不觉得现在的你们有点太淡定了么?”
    高源撇撇嘴,说:“都已经确定自己死了,再紧张有什么用?”
    白如墨一噎,随即说道:“成吧,你们高兴就成,我们现在带你们回地府。”
    “那我怎么办?”曹冲连忙问道。
    白如墨看了看他,说:“你是活人,不归我们管。”
    曹冲神情一滞,随即苦笑着说:“那什么,麻烦两位大人等会儿,估计我过不了多久也得死,省的你们多跑一趟。”
    白如墨……
    黑如云见白如墨吃瘪,不禁勾了勾嘴角,刚想说话,只听一阵‘咯咯’声响起,随即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再看四周,密密麻麻的石像人脸将他们团团围住。
    “小小独目疫,胆敢在我等面前放肆,找死!”
    白如墨面色一寒,一面白幡凭空出现在手中,白幡下的穗子无风自动,迅速交织成网,朝着四周的石像人脸包裹而去。但凡触碰到白幡的石像人脸,瞬间化成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黑无常手中铁链一甩,犹如灵蛇一般,将众人缠绕在内,转眼间的功夫,铁链已将众人围了个密不透风。但凡靠近的石像人脸,都被快速旋转的铁链搅的粉碎,化成白烟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牛英俊和马大帅也已经找到徐海三人,只是不同的是,他们三个都已经变成了被石像人脸控制的怪物。
    牛英俊看着对面的三人,说:“哎我说老马,这三个死的够惨的,这辈子应该干了不少坏事吧。”
    马大帅看了看三人,微微皱眉,见过各种死法的鬼,他们三个死的确实有些……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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