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灰子衿用意识对话,楚若霏听不见。
    我的确伤的不轻,镇魂钉是我们自家的暗器,我比谁都清楚。
    被这东西铆一下子,伤口不大,但伤害不小。
    因为这东西属于阴物,是封棺材的钉子,阴气很重。
    也就是我,倘若换了一般人,早就因为阴气侵体而支撑不住了。
    “嘶啦……”
    楚若霏扯下衣服一角,为我的肩膀包扎。
    “不是,咱没点纱布什么的吗?”我哭笑不得地问到。
    “没有!”
    楚若霏摇摇头说:“先凑合包住吧,刚才给你抹了我师父特制的药粉,明早上再去给你买纱布!”
    “行!”
    我点点头,冲她笑道:“那就赶紧搀着朕进屋休息吧,爱妃!”
    “去你的吧,你被那家伙附体了?”
    楚若霏凝眉瞪眼,抬手在我肋下掐了一下。
    “哎哎,我可是伤员,别动我啊,赶紧扶着我进屋!”我边往前蹿边说到。
    ……
    回到屋中,往床上一躺,我赶紧掏出手机给王老道打电话。
    接通之后,就听电话里传来王老道慵懒的声音。
    “有理,几点了你还打电话?”他语气不大和善,甚至还有点气愤。
    “什么几点!”
    我比他还硬气,不爽地说:“你知道吗,那厨子家闹得是一个仙体怨灵,可厉害了,我差点交代在他手上!”
    “啥!”
    王老道一听,难以置信地问:“可你不是有灰、柳两路仙家伴随嘛,怎么会……”
    “两家都用仙体现身,再加上我和楚若霏,勉强能跟对方打成平手,最后呢,还是对方略胜一筹!”
    我无奈地说:“不光如此啊,就连我的肩膀都让他铆了个大窟窿,你快来给我帮忙啊!”
    “啊?是吗?”
    王老道吃惊地说:“能伤到你,说明那家伙肯定不简单,我也想去帮你,可我现在在千里之外的滇南,不如,你自己慢慢来!”
    “嘿,咱可别逗!”
    我赶忙说:“王爷爷,那东西很厉害,不是我快慢的问题,是我根本打不过!”
    “不!”
    王老道却咂舌道:“你得换个角度想,怨灵,不管是仙体还是什么,总得有怨才能形成。有怨,就说明他肯定会有怕的东西,你从这个角度入手,不就好解决了嘛!”
    “你说的简单!”
    我不悦道:“可我从哪入手去找啊?”
    “那当然是先看看它是从哪来的!”
    王老道认真地说:“如果是随着器皿而来,那就搞清楚这器皿到底是什么,一点点查呗!”
    “查,你说的容……”
    没等我把话说完,王老道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嘿……难道说这是他对我的一次考验?
    虽说王老道能力不行,也没什么真本事。
    但在教学方面,他还是怪不错的。
    可能因为他一直跑江湖,思路活,所以更懂得攻心理,能够因材施教。
    “哎……”
    放下电话,我不住沉沉叹气,旁边的楚若霏也愁眉不展。
    就这样,我躺在小土炕上,她躺在沙发上,熬过了这一夜。
    转天一大早,魏家父女拎着早点而来。
    “哎呦,有理,你怎么受伤了!”
    魏天涯见我肩上裹着布,立马放下早点,直奔我而来。
    “没事,轻伤!”我摆摆手说到。
    “那这事儿?”他试探着问到。
    “嗯……说来惭愧,还没能完全解决!”我尴尬一笑,轻声说到。
    “那你……”他双眼看着我受伤的肩膀,说话时故意拉长音。
    “我也没事,还能继续干!”
    一边说着,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毕竟咱是江湖道的人,总不能让人家瞧不起。
    “对!”
    楚若霏也凑过来,笑呵呵地说:“昨天与那家伙交手了,把他打跑了,今天差不多就能降伏他!”
    “嗯……那就好!”魏天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看得出,他有些绝望,毕竟被怨灵缠身,又一直以来都无人能解。
    “您放心,魏大叔,倘若我们不能解决事情,那我们就回去请家中长辈出马,到时候肯定没问题!”我又微笑着冲他说到,希望能让他放松一些。
    “好的,不过你们也别太拼,万一……”魏天涯一边说着,止不住摇头。
    “行啦,你就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我笑着又说。
    “对!”
    楚若霏也点点头,认真地说:“既然接了你的委托,最终就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好!”
    魏天涯连连点头,没说什么话。
    可见,他对我们还在保持一定的质疑。
    “对了,我可能需要那个瓷瓮,就是别人给你送来的那个!”
    想了一下,我才对魏天涯说到。
    “好,没问题!”魏天涯点点头,转身立马就往外走。
    “我去给你搬 稍等啊!”
    不多时,他肩上扛着青瓷大瓮就过来了。
    之前说过,瓮是装水或酒的容器,肚大口小。
    这个瓮呢,大小堪比中号水缸,可做工十分精致,上边还有一些仙鹤什么的图案,一看就不简单。
    “就这个!”
    魏天涯皱眉道:“早知道会闹这么一出,我就不乱要人家东西了!”
    “嘿,谁能总有先见之明呢!”我对他安慰道。
    一边说着,我从炕上起身,走到瓮边,抬手摸了摸。
    这东西吧,看起来确实价值不菲,但它不像是阴物,也不是明器。
    它应该是达官显贵家里的器具,说白了就相当于水缸或是酒缸。
    可那个怨灵,张口闭口就是朕,还说自己是什么“大完天子”。
    试想,堂堂天子,怎么可能天天围着水缸转!?
    所以,有可能他在撒谎,故意抬高自己。
    但是他现在都成怨灵了,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撒谎有什么意义呢?
    至于他出现在瓮中,也有两个可能。
    第一就是他借这个瓮容身,以此修炼,就像之前那个五虬聚阴一样。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死之后一直附身于此,或者死因与这东西有关。
    就像戏剧《乌盆记》,乌盆诉冤,是因为这个乌盆是用死者骨灰烧纸而成的,所以怨灵附在上边。
    殊不知,眼下这怨灵,与这个青瓷大瓮是什么关系!
    第174章 尴尬的准备工作
    “嗡~”
    我抬手在瓮上弹了一下,这东西立马发出清脆的水音。
    虽然我不怎么会看这东西,但是听声音就觉得它绝对是好宝贝。
    而且,都说了是五代时期的器皿,距今千余年历史了,一定价值不菲。
    “怎么,这东西有用吗?”魏天涯问到。
    我摇摇头说:“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他从这里边出来的,就说明跟这东西有渊源,所以这个瓮就先放在这,没准有用!”
    “没问题!”
    魏天涯一笑,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对我们信心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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