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偿还的念头无厘头而可笑,可是司马妧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没有拒绝。
    不知原因的顾乐飞以为自己的万里长征快要成功,无比幸福无比满足地将她拥在怀里,根本舍不得撒手,甚至得寸进尺地在她耳边要求道:“有言在先,我不要听到否定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写欢脱的,莫名其妙中间伤感起来了,不怪我,都是乐乐太狡猾
    ☆、第98章
    很可惜的,顾乐飞没能等到他日思夜想的回复,就得拍拍屁股走人。
    原因很简单,罗逻阁抗不住,降了。
    大和城门大开,韦恺率大军彻底占领住这座南诏国都,他命副将守城,自己亲自押着投降的南诏王以及整个南诏王室前往大本营。
    这是件大事,接下来的谈判将牵涉到军事、政治、经济等一系列问题。如今胜券在握,司马妧可以按照她心中蓝图将苍山洱海彻底纳入大靖。
    而除此之外,司马妧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做——那便是押下捷报不表,拖延时间,收拢麾下将领,整治军队,为日后清君侧聚集人手。
    留给司马妧的时间不多,顾乐飞得马上回京救人,以及提前为她造势。
    “妧妧。”
    这是顾乐飞留在军营的最后一夜。
    此时,司马妧正披着外袍坐在桌前奋笔疾书。这是要带给她的数位旧部的信件,信中所说之事均是绝密,必须由顾乐飞亲自带到并在阅后马上销毁。
    司马妧正凝眉思考如何措辞更能让她的旧部们理解,便听得旁边人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唤自己,语气里颇有几分幽怨。
    见她不答,顾乐飞又唤了一声:“妧妧。”
    司马妧抬眸:“怎么?”
    顾乐飞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好似在控诉她因为写信而冷落自己是多么不应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亲亲我呗。”
    她一怔:“我为什么要亲你?”
    “因为我明天就要归京了啊,好长时间都看不到你,你不该亲亲我?”顾乐飞厚颜无耻地探身过来把脸凑近。
    他往前凑近,司马妧的上身立即向后仰,她脑子很清楚:“又不是我赶你走的,为何我要亲你?”
    “可、可我是为你的事情在奔波,”他注视着她,眼睛明亮又湿润,看起来水汪汪的,“你难道不该给我一点辛苦的酬劳?”
    酬劳?
    有……要这种酬劳的么?
    司马妧在他湿漉漉的目光中微微一晃神,握着狼毫笔的右手轻轻一抖,不小心将墨迹染到了左手的指甲尖尖。
    “啊,弄脏了。”
    眼神很毒的顾乐飞忽而狡黠地勾了勾唇角。他小心地包握住司马妧的左手,然后将脑袋凑过去,张嘴,含住她那根染了墨的手指。
    一阵酥麻的电流由指尖直蹿心脏。
    司马妧的心猛地一颤。
    烛光下,顾乐飞两眼微眯,成狭长一线,这是他愉悦时惯有的表情。
    他非但含住了她的指尖,还很色、情地用灵活的舌头在她的指上缓缓绕了几圈,留下湿乎乎的唾液痕迹。
    仿佛是做记号一般。
    “干净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不过短短一瞬。当顾乐飞的唇恋恋不舍离开司马妧的手指头时,她指尖上的丁点墨迹已然消失无踪,在烛光映照下亮晶晶的,沾染着他口中唾液。
    “所以……亲亲我?嗯?”顾乐飞的嗓音忽而变得喑哑,尾音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奇异的诱惑。他眯眼瞧着她,薄薄的唇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妧妧,你不亲我,我会很难过的。”他表情委屈。
    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这是大家说的……调、情吗?
    司马妧呆呆地收回那只被他含过的手指头,觉得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还萦绕在指尖不散,自己的脸莫名发烫,心跳也变得快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小白原来这么娴熟于同女子调/情,一举一动,无不让人脸红心跳,心醉神摇。以前那几次她还以为是偶然,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呢。
    司马妧直率地感叹道:“陈先生说你少年时吃喝嫖赌皆精通,原来不是吹牛呀。”
    顾乐飞粉红粉红的笑容蓦地一僵。
    吃喝嫖赌皆精通,关键词,在“嫖”。
    黑历史。
    年少轻狂的黑历史。
    那时心灰意懒,想要做给旁人看,却骗不过自己,本也没有几次,怎么……偏在这个时候被翻出来了呢?
    苍天可鉴,他绝对是第一次努力讨好……嗯,和勾/引一个女人,更是第一次把一个女子的手指含入口中,不觉这样做恶心,反而不舍得放。
    后果却是被这个女子揪出了过去黑历史。
    如果这一页不揭过去,以后他每次想要亲近司马妧,估计都会被大长公主殿下感叹一句:“陈先生说你少年时吃喝嫖赌皆精通,原来不是吹牛呀。”
    呵呵,陈庭真多嘴。
    “我只喜欢妧妧,也只对妧妧这样。”顾乐飞的语气真挚,他想握住司马妧的手故技重施,却被她一把将爪子拍开,顿时很有几分委屈地解释:“旁的女子,我看都不看一眼。”
    这话他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因为本就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司马妧眨了眨眼,她直觉他说得是真的。想想小白进公主府之后的所作所为,除了爱吃之外,他确实从未在意过除她之外的任何女子——当然,除了顾晚词和崔氏。
    可是反过来想,她又觉得自己揭这种旧事好像很小家子气,还像是吃醋。
    “嗯,”她点了点头,有点心虚地快速道,“我信你。”
    顾乐飞的双眼蓦地一亮:“那……”
    “时候不早了,我得快些将这几封信写完,你在一旁等等。”司马妧神色迅速恢复淡定,不管她心中淡不淡定,反正表面很淡定。她自如地拨开他扒在自己衣服上的咸猪手,将狼毫笔沾了墨,复又重新伏案书写,并且不忘记叮嘱他:“莫要打搅我。”
    顾乐飞哀怨无限地“哦”了一声。
    其实,他想问,妧妧是不是害羞了?
    但是他心知自己刚刚已经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为了自己不被她恼羞成怒赶出帐子,不得不硬生生忍住了。
    唉,好难受。
    一想到明天便要归京,现下别说让她接受自己,连她的嘴巴都没有亲到。注视着灯下人认真书写的侧脸,顾乐飞好想抱住她亲亲。
    哪怕亲不到,像过去那样被她抱住捏捏揉揉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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