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渐先指出一点:“你之前也亲了我。”
    虞生微:“我们的亲法不一样。”
    薄以渐:“……没错,你那只是小孩子的碰撞,这个才是大人间的亲吻。”他看着虞生微,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触了下对方的嘴唇,再说了一句,“这个,才是恋爱。”
    手指之下还有点烫,似乎也有点肿。
    薄以渐觉得自己正按着个水蜜桃,稍稍用力,就要挤出汁来。
    虞生微刚刚消了颜色的脸重新红起来了。
    绯红一点点从他脖子攀上他的脸颊,而他还假装若无其事。
    “是,是吗?”
    薄以渐抬起了手,他的手掌停留在虞生微的脑袋旁边,迟疑地悬停了好一会,最终没有碰触虞生微的脑袋。
    他将手放在虞生微的肩膀上,把人按在沙发上,对虞生微说:“小虞……”
    薄以渐想说点什么,但此刻,他的心脏就跟警报响了一样剧烈的跳动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时冲动之下做了这些事情……还做了很久。
    就像他完全对此恋恋不舍一样。
    他定了定神,再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正好你明天也要去埃及,我就先回去。”
    他说完,不等虞生微回应,就快步走向大门位置,打开了门准备回家。
    也是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虞生微的声音。
    “以渐哥!”
    薄以渐停下脚步,回了头:“什么?”
    虞生微连着深吸了两口气,才说:“……我们的关系不变吗?”
    薄以渐:“你指的是什么关系?”
    虞生微咬住了后牙,但藏在皮肉下的动静,总不为人所知:“营业。”
    薄以渐:“当然,不变。”
    他说完了,关了对方的门,回了自己的家。
    一回到家里,薄以渐就放任自己倒在沙发上,久久不动弹。
    他的心脏还在快速跳动,警报从刚才一直响到现在,响得薄以渐心烦意乱,在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单独空间里,他终于不用维持表面上的冷静了。
    他烙饼一样的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翻了半天,终于狠狠锤了一下沙发扶手,蓦然起身,拿起手机,给自己爸爸发了一条消息。
    薄以渐:“我亲吻了我的一个朋友。而我原本从未想过我和这个朋友会有……这种的关系。最关键的是,他似乎也并不想和我有这样的关系。他还是一个小朋友,他只是以一种玩闹的,或者为事业而铺垫的心态面对着这一切,他看中事业超过其他。”
    五分钟之后,对面发来了回复。
    薄以渐的父亲并没有针对儿子所用的代表男性的“他”进行评价。
    他只回以一种过来人的睿智。
    老爸:“最关键的问题是,你是否喜欢他。不要听别人怎么说,问你自己。”
    ***
    当远处的天空刚刚擦亮的时候,睡梦中的虞生微被门铃声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了一会,爬起来,开了门。
    门外是助理,助理对虞生微说:“虞哥,我们该走了,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
    虞生微:“替我请个假,不去了。”
    助理:“???”
    话出了口,虞生微倒是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薄以渐面前塑造的勤奋工作的人设不能掉,他抹了把脸,赶在助理开口之前继续:“开玩笑的,你泡杯咖啡,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他回房洗脸换衣服,简单地打理完自己后,重新到了客厅。
    桌子上已经泡好了咖啡,虞生微皱着眉喝光了,也不多耽搁,直接出了门。
    只是在等待电梯的时候,他忍不住朝对面的那扇门瞟了一眼。
    不知道现在……
    以渐哥在干什么?
    薄以渐什么都没有干。
    他把自己关房间里关了整整两天,在第三天上午六点的时候给高义发了条上午过来的消息,两个小时之后,就听见门外传来响声。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高义冷不丁见到薄以渐,吓了一大跳:“老板,你怎么了?”
    薄以渐:“什么怎么了?”他精神不济,没怎么理会高义,直接往厨房走去,“拟一份合同给尤阳,新电影的剧本由他来搞。”
    高义像一条小尾巴那样跟着薄以渐:“老板,你是不是没有睡好?我看你脸色有点差,眼眶都陷进去了……”
    话没说完,他路过客厅,看见了客厅的模样。
    重重叠叠的纸张散落在沙发、茶几、地板上,将大厅变成了纸张的海洋。
    位于桌上的打印机此时还在嗡嗡作响,响声之中,一张张新的印满油墨的纸张从机子之中飞出来,在打印机的纸托上堆得高高的。
    高义目瞪口呆:“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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