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三花了两毛钱,结果得到个屁用没有的消息,如果我在,这事儿还有个讲头,算计一下没准以后媳妇儿的药有着落了,但是,人都没在卫生所,这就是一条废消息,但是反悔也没用了,程狗蛋早就攥着骗去的两毛钱跑了。
    既然我没在卫生所,他自然也不会再进去了,进去也没用,就在他回身打算回家自认倒霉的时候,就看到癞子因为躲懒儿在树底下睡过头了,刚醒要回家去,于是,程老三叫住癞子道:“哎~癞子,你过来。”
    癞子晃晃悠悠的过来,程老三道:“你想不想捞一笔?”癞子狐疑的看向他,程老三道:“我这儿有条消息,你只要去蹲点儿,就能抓住俞大夫的把柄,到时候你发挥你的无赖劲儿,讹个十块二十块就跟玩儿似的。”
    程老三的话,癞子并不信,撇着嘴儿道:“拉倒吧,有这好事儿,你还能告诉我?”程老三叹气道:“还不是我家那个败家娘们,得了这么个病,我还指着俞大夫给她治病那,要是得罪了,就算捞着点儿钱,他也不可能再管我家虎娘们了。”
    癞子一听这话,倒是有些信的,别的不说,程老三对他家媳妇儿是挺好的,程老三一看癞子的表情,于是说道:“俞大夫要私会知青,这消息够值钱吧,我也不多要你的,就一块钱,你能跟俞大夫讹多少,那就是你的本事了,只一点,完事儿了不行把我供出来。”
    程老三这就是胡说八道了,他是明知道我根本不在,觉着他在那蹲守,等到时间长了看不到我,也就撤了,反正那个知青肯定会去,那我爽约就是我的事儿了,这个也没法找后账。癞子觉得一块钱太贵了,他也没有,就跟程老三讲价,最后花了五毛钱从程老三手里买了这二道消息。
    拿着钱的程老三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决定先不回家,去村长家磨村长去。而癞子在走到苞米地附近的时候,听到有人唠嗑,一人说:“下工那会儿,我看着俞大夫拉着个娃儿,走的急匆匆的,干啥去了?”
    另一个人道:“不知道,我没瞅着啊,跟娃儿走,估计是孤儿院哪个娃儿又病了呗。”癞子一听,就知道自己这是被程老三给坑了,正想着要返回去寻程老三的晦气,结果就看到那三个女知青过来了,他赶紧下意识的猫好。
    然后,癞子就听到了三人又一次互相确认计谋没错,三人为了不被我发现,还特意试了一下多大的声音,她们互相能听到,还能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及时赶过来,又能保证不被附近的村民听到。
    癞子看着为了见我,特意穿着徐晓慧的那件很修身的列宁装的党爱军,细腰翘臀的,癞子就觉得一股邪火往下、身窜去,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将上衣脱了下来,从后面扑过去,一下将党爱军的脑袋蒙上,将人按倒拖进了苞米地,将人给强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党爱军,癞子吓了个半死,提上裤子,拿出衣服就从后面跑了,他不知道党爱军死没死,他也不敢去确认,但是因为并没有人看到他,所以,他也不是特别担心。
    事情到这里就水落石出了,但是,三个女知青的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大家都知道,这三个女人可是不知羞,想要陷害爷们的女人,那个叫党爱军的,连身子都给男人睡了,是个臭不要脸的,都赶紧离她们远点儿。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不管是怎么样,吃亏的都是女人,之后还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而男人顶多就是一句:被那小子祸害了。更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三个女人自己策划的,只是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更是被人不停地指点鄙视。
    事情到了这里,杨赖子的娘干脆开门见山的说了,我这儿子要是进去了,挨枪子还是蹲大牢,她都不管,但是你党爱军的名声可是臭大街了,以后谁也不会娶你,你个大姑娘破了身子,还是因为要算计男人,嫁给哪个男人也受不了,所以,你要是不告,我们家也认了,就让癞子把你这破鞋捡回来,你俩就凑合着过吧。
    党爱军的妈妈来了一趟,是一开始听说能嫁给我,想要多弄些好处,结果来了之后,才知道这事跟我没关系,自家闺女睡错男人了,恨得差点儿直接就走,但是,想到没准儿姑娘肚子里都有孽种了,这要是整个未婚先孕,党家的脸面就算是彻底毁了。
    于是,党母给党父拍了个电报,得到回应之后,也不管党爱军哭的死去活来的,直接就让党爱军嫁给了杨赖子,在公安局写下了两人自愿发生性、关系,公安局也只能放人,然后俩人就扯了证,领了点儿国家给的东西就算是完事儿了,党母很明确的表示了,以后不要再来往,她就当没生过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我到派出所的户籍科给那个婴孩儿□□明的时候,正好和杨赖子、党爱军夫妻碰上,此时的杨赖子显得很兴奋,而旁边的党爱军却给人一种心死如灰的感觉,前后不到十天,党爱军就好像老了十岁不止,党爱军的凄惨,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然,我也没心情落井下石,我们彼此都当做不认识,就擦肩而过。
    第37章
    大雨来临之前, 村里终于紧赶慢赶的将庄稼都收进了仓库里, 所有下地干活的人, 都晒成黑褐色,尤其是天天带着草帽的人, 直接从鼻子下方来了道分界线, 明显的色差看着异常显眼,但是,看着满满的粮仓,村民们除了开心的掰着手指头算计自家今年能得多少粮食之类的,根本没人在意别的。雨一停, 就开始马不停蹄的种上了冬储菜。
    北方的冬天异常难捱,所以, 各家各户也都开始缝制棉衣棉裤, 我和三胞胎的,直接被刘三奶奶和小刘奶奶给承包了,布票和钱都交给了刘三奶奶的儿子,让他买他家的时候,顺道给我们买,连带着, 我也给吴老和王润生三人买了御寒的物品拜托刘三奶奶她们帮着做, 只是,王润生三人的只有棉花,然后缝进旧衣服里,免得被人再次举报。
    孤儿院那边也得开始准备了, 那些被吴老带回来的人,每天进山捡柴火回来,我又一次扮演打劫者的角色,只是这次收效甚微,跑遍了政府和革委会,又挨个工厂化缘,可是,能得到的棉花却屈指可数,毕竟,这些年连正常百姓的棉衣都不能满足,哪里有那么多的棉花匀给孤儿院?
    很多厂子都因为可怜孩子们,所以捐了钱,可是物质匮乏的年代,有钱也是徒劳,我现在有些埋怨自己的空间没有种植能力了,我偷偷地偷渡进空间不少土,可是,不知道是被空间当做垃圾消化了,还是弄到哪儿去了,连着我的种子都会很快的消失,只有萆荔草和熏草生长的很茂盛。
    但是,只要拔了它们,就会和当初拔掉摇钱树一样,那里又变成了坚硬的石板地,正常的植物是种不了的。我和吴老为此,急的满嘴起燎泡,还是当地的村民提醒了我。
    这里是山区,因交通不便,本就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吃不饱穿不暖本就是常态,所以,这里的人,每年都会采摘不少靰鞡草晒干,然后在冬天的时候,搀着棉花做棉衣棉裤,或者塞进鞋里保暖,效果并不比棉花的差多少。
    我赶紧领着那些大些的孩子进山里割靰鞡草,回来之后,把两件旧衣服缝在一起做成口袋状,然后把掺着棉花的靰鞡草絮进去,再来回绷上几道线,这棉衣就出来了,我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只是鼓鼓囊囊的,显得有些臃肿,但能保暖过冬,也就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了。
    孩子们倒是都挺高兴的,伸着小手摸呀摸得,就和小河他们当年在地府的时候,第一次收到我给他们做的衣服一样,可怜又可爱。
    总算是解决了这块儿心病,我和吴老唇边连黄连水都消不下去的燎泡,终于下去了,可是,舌头都被黄连水拿的感觉喝水都是苦的,啥味道也尝不出来。
    好不容易停下来,我从空间割了一块儿鹿肉,炖熟之后,我尝了一下,一点味儿都没有,正要再放一勺盐,跟在我身后的小河三个赶紧拉住我的胳膊道:“爸爸,你这是要腌肉吗?你都放了两勺了,中午的豆角炖土豆就可咸了,我们都喝一肚子水了,不信你听听!”
    小湖和小海赶紧点头表示没错,还特意将小肚子挺了挺,然后晃晃,哗啦啦的水声证明他们说的都是事实,难怪他们看我做饭,就全跟进了厨房,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最近忙着四处化缘棉花,三个孩子想我了呢。
    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天甚至下了一场雨夹雪,屋子虽然被我烧的热乎乎的,但我还是决定喝点儿酒热热身,我去自己屋子进了空间取酒出来。
    我发现孩子们从打被麻婆婆拴了红线开始,阴间的事情就在慢慢失去记忆,连带着空间也记不起来,之前还能看到鬼怪,现在,鬼物们在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是看不到的,似乎是被关了阴阳眼一般。
    好在智商并不受影响,只是却越来越爱哭爱闹了,疯起来的时候,会绞尽脑汁想办法逃课,就和他们这个年龄的普通孩子没有两样。我觉得这也好,所以,也尽量不在他们面前使用空间,不提任何跟鬼神有关的事情。
    吃完饭,三胞胎神秘兮兮的过来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仓房,就看到靠近仓房边上的空地处,堆了将近半麻袋的苦姑娘,一个个挺胸抬头明显是在等表扬呢。
    红姑娘又叫苦姑娘,是这年代孩子们冬天时难得的水果,所以,在秋末的时候,小孩子们就会结伴在山脚下采摘,然后让家里的老太太给用线串起来挂在阴凉处,等霜降的时候,让霜打一下,这苦姑娘就会变得甜滋滋的,今年的霜降已经过了。
    我扒出一粒儿红姑娘,饱满的果实大手指盖儿大小,因为已经被霜打过,果实从土黄色已经变成了深红色,捏起来有些弹软,我揪下来果子,味道确实很不错,尤其是这苦姑娘的皮,泡水对于扁导体发炎之类的上呼吸道感染和上火是有奇效的。
    对于三胞胎,我从来都是不介意夸奖的,更何况这些确实是孩子们的劳动所得,我抱过来挨个亲了一口,夸奖着他们真能干!一边将这些红姑娘用簸箕抱回屋找用针线开始穿串,三胞胎围坐在我周围,兴奋地讲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托儿所发生的趣事儿。
    我认真地聆听着,偶尔插话儿,气氛显得很是温馨,当我将这些红姑娘穿成两串一米长的串儿,要挂到仓房里的时候,才发现三胞胎早就哈欠连天的揉着眼睛了,原来不知不觉的都八点了。
    赶紧哄着三胞胎让他们洗漱睡觉,三个孩子却拉着我问:“爸爸,你明天不去孤儿院吧?今晚和我们一起睡呗?”我突然明白了,三个孩子还是因为我最近忙,感受到了忽视,只是因为懂事儿,不哭不闹的。
    我抱着他们笑着点头道:“好,今晚陪你们睡,但是,你们可得管住小鸟,别半夜把我冲到地上去~”三个孩子不服气地,一边喊着:“我们从来不尿炕,才不像王耀祖那样那!”一边合力将我扑倒在炕上压住,等着我投降。
    我们疯闹了一会儿,看着孩子们冒着汗的红扑扑小脸,感觉什么都值了。第二天一早,三胞胎起床吃饭后,却不动地方,三个孩子互相看看,然后他说一句,村东边儿谁谁谁因为家里不忙,昨天没去幼儿园,他说一句谁谁谁家的,前天跟哥哥留在家里一天...
    反正,中心意思就是,小朋友们都有假期,家长会陪同,我有些好笑的说道:“行了,今天也给你们放一天假,正好我进山,领着你们一起去玩儿一天。”在孩子们欢呼的时候,我继续说道:“但是,你们必须跟在我旁边,不许瞎跑,不然没有下一次。”
    能和我进山,三个孩子已经意外地满足了,听到我的话,知道只要表现好,还可以期待下一次,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跟过来帮着给鸡牛喂食的顾学礼说了一声,让他告诉王立秋,我今天要进山采些药,孩子带走了。顾学礼笑着点头,然后就去忙去了。
    我给三个孩子换上轻便保暖的衣服,又给他们穿上鹿皮靴,就直接带着他们从房后上山去了,我背着一个筐,带着两个麻袋,腰间挎着镰刀和腰刀,因为领着三个孩子,我自然是只能在就近的这座山上转,远场是不行了。
    说是采药,但是带着三个孩子,其实更像是郊游,三个孩子自己也像模像样的背着个小筐在身后,据说是村长哄着他们玩儿的时候,给他们和自己的孙子孙女一人编了一个,不大,小巧玲珑的正好背在身后还不耽误走路。
    三个孩子虽然只有两岁多,但是因为每日都会跟着我早期打太极,爬一座小山并不成问题,我今天带着他们出来,也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过生日的时候,我正在忙,只是匆匆的给煮了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就糊弄过去了,今天当做是补偿。
    这个地方有一种蘑菇是当地的特产,名叫冻蘑,就是在当地也只在山林里有,冻蘑一朵最小都有两个成年男人的巴掌大,伞面很肥厚,炒炖的时候,就算是不放肉,都有着肉香,这东西算是当地的珍品,村民们只要闲暇的时候,就会背着筐进山采摘。
    只是,因为这东西被列为一级珍品,收购站会两块五毛钱一斤收,所以,当地人反倒很少吃到嘴里儿,全拿出去卖了,只在偶尔采摘晾晒不当,弄下碎渣的时候,才会混着大白菜炒一顿改善伙食。
    我吃过一次之后,当即跟当地的村民买了不少,这不用进城就可以卖和收购站一样的价钱,我又不会像收购站那样,一朵一朵的挑,他们自然更愿意卖我,只是,村民们都实惠儿,看我这样,一边都会将一些碎小的搭给我,晾晒的时候也都很注意,尽量处理的完美一些。
    因为村民们并不敢走的太深,这里的山林可是有老虎、野猪的,所以,当我们翻过山头的时候,就意外的碰到了一块儿冻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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