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盛看到我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又是屡破奇案的左十六推荐的灵异事件处理方面的专家。于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将我,马小玲,左十六带上了自己驾驶的车子。一溜烟向着邻镇友好镇驶去。
    一行人终于达到了友好镇卫生院的住院大楼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外,还在走廊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从这间偏僻的病房之中传出了撕心裂肺,歇斯底里般的惊恐的尖叫声。
    何国盛看到随行的我等人都是眉头紧皱,尤其是那个一同前来的小姑娘脸色都白了,不禁微微有些恼怒,对着陪同的那个值班医生不悦的说道:“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们给她注射点镇静剂么?怎么还是让她这么继续大吼大叫的?!”
    值班医生推了推那副硕大的黑框眼镜,也是憋着一张苦瓜脸,无奈地说道:“我们已经给她注射了普通两倍的伎俩,可是镇静剂似乎对她毫无效果,她的大脑就是不愿意冷静下来,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再继续注射镇静剂,会让她的神经永久麻痹,导致病人猝死的。”
    听了值班医生的叙述,何国盛也沉默不语了,毕竟这事不能全赖医院方面。众人推门进去。只见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头发零乱,双手死死的抱着一床棉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不准任何人包括护理的女护士靠近,一旦走进就狂吼鬼叫,用枕头,水杯,凡是一切可以抓得到的东西投掷攻击周围的人。
    “别怕,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不会伤害你,是我,记得吗?”左十六主动上前,如同哄小孩子一般轻声细语的连哄带劝,这实在与他平时的做派很不相当,我不禁有想笑的冲动,但是身边的马小玲似乎察觉到了我眼神之中的异样,连忙伸手暗暗的掐了一把,示意他不要打扰左十六。
    左十六的主动示好似乎赢得了小翠的信任,她也不再乱丢东西了,一双失神的大眼睛愣愣的注视着一步步缓慢靠近的左十六,眼睛眨也不眨,似乎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
    左十六缓缓的伸出右手,掌心之中浮现出了一丝金色的光,似乎驱散了小翠心底最后一丝的恐惧,她变得忽然安静了下来。左十六连忙适时的抛出了心底的疑问:“现在不要害怕,来,慢慢的,把你昨晚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好吗?”
    正当大伙都以为左十六的努力已经奏效,小翠就要打开心门,将昨晚的惨剧和盘托出的时候。忽然小翠心底的什么东西又被触动了一下,忽然尖叫着钻入了被窝之中,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不停的尖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女鬼……女鬼……女鬼要杀我……”,对于左十六的提问却是毫无反应。
    看到小翠又陷入了疯狂之中,为避免她在丧失神智的情况下做出伤害自己和他人的举动,值班医生挥了挥手,两个五大三粗的值班男医师以及两名大妈级别的女护士冲上前来,将她摁在了病床上,在经过值班医生的论证之后,又给她注射了半剂量的镇静剂。
    注射了镇静剂之后,闹腾了一晚上的小翠终于精疲力竭,很快“镇静”了下来,但却不能为我等人提供任何线索,因为她已经呼呼的熟睡了,这可真是令人头疼啊!我看着熟睡之中的小翠,挠了挠头,喃喃地说道。
    第一起灵异案件的死者胡斌死于应激性急性心肌梗塞,死亡之后尸体的内脏和骨骼却开始离奇的迅速腐烂溶解。现场唯一的目击者,胡斌的情人赵小翠又深受打击,精神错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离奇恐怖的事件?
    看来只能使用符咒,将小翠脑海之中的那一段记忆复制出来,转移到其他人的脑海之中再通过那个正常人将小翠的记忆完整的说出来了。
    为了调查了解案发当晚在小翠租住的出租屋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打算使用较为复杂的符咒----摄神取念。
    不过这需要一人配合,就是把小翠当晚的记忆用符咒复制出来,转换进入其他人的脑海之中,在通过那人讲述出来,而且最好是同为女子,效果最佳。我有些厚着脸皮的对一旁脸色冷漠的马小玲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希望借助她的身体,通过法术将赵小翠的恐怖经历移植入她的脑海,让她转述出当晚的案发情况。
    马小玲瞥了一眼头发散乱,在沉睡之中兀自眉头紧皱,如同受伤惊恐的无助小女孩一般的赵小翠。秀眉微蹙,但是看了看我那恳切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淡然地说道:“好吧,我会尽力协助你。”
    于是在院方的安排下,我,马小玲和陷入昏睡的目击者赵小翠一起,被留在了病房之中,其他人则被请出了病房。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我掏出了一张八仙桌桌面大小的阴阳太极图案,铺在了病房之中的地板上,然后示意马小玲盘膝坐在上面,随后又掏出了几张黄裱纸,一只毛笔,一盒朱砂,以及一小瓶,200毫升左右的红色液体。随即就开始蹲在地板上,将那红色液体和朱砂混合,提起毛笔沾了少许,开始在黄裱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一会的工夫,我就绘制完成了,三张用特殊的红色液体外加朱砂粘膜而成染料书写的纸符被捏在了掌中。并且将其中的一张贴到了马小玲光洁而白皙的额头上。
    黄裱纸做成的纸符上传来了一阵腥臭刺鼻的异味,马小玲不禁隐隐有恶心欲吐的感觉。面对贴在自己脑门上的不知名液体写成的纸符,本能的有些抗拒,小声的询问我道:“秦云,这是红红的液体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腥。”
    “没事没事,你尽管放心好了。这只是普通的野生黄鳝的血液而已。”我一边宽慰着马小玲,一边将剩余的两张纸符一左一右贴在了昏睡之中的赵小翠的两侧太阳穴上,
    “这野生的黄鳝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考食用腐烂变质鱼虾生活,原本就是极阴之物,而用这种野生黄鳝的血液作为媒介的纸符,在招魂引鬼方面拥有奇效,现在我做法要从小翠的魂魄以及记忆之中抽取一部分出来,移植入你的脑内,这个过程就必须要有黄鳝血的辅助。”
    我将手中的三张用黄鳝血混合着朱砂写就的纸符贴在了马小玲和赵小翠的头上,随即抽出桃木长剑,长剑当胸树立,左手捏了一个剑诀,随即食中二指成剑指,轻轻的拂过赤红色散发着瑞光的剑身。
    口中呼喝一声,身形甫动,脚下连行七步,成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名曰脚踩七星,手中长剑纷飞,舞动着绚丽的剑花,口中如同龙吟虎啸一般的长啸连连,随即右臂猛然一抖,长剑剑尖直刺昏睡之中的赵小翠眉心。
    锋利的散发着寒光的长剑剑尖在距离赵小翠眉心只有一寸的距离生生停住,只见长剑剑身通体发红,剑身之上“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一一浮现,一束红色瑞光射向赵小翠眉心,一张原本略显黝黑的脸蛋也被这红光映衬得有些妖媚。
    “魂魄激荡,记忆飞来!急急如律令!敕!”
    我爆喝一声,随即长剑急挑而起,只见一缕乳白色的如同烟雾,牛乳一般的物质如同缠绕在长剑上的发丝一般升腾而起,被剑尖生生从赵小翠眉心之中拉扯而出。
    一离开赵小翠的身体,这一缕思绪就开始如同受惊的水蛇一般,不断的翻转游移,似乎想要从长剑散发出来的赤芒之中脱身而去,奈何再三冲突,都是徒劳无功,只能如同盘根的老树,游移的毒蛇一般,紧紧缠绕在剑尖之上。
    “记忆灌注!敕!”我一个飞速的转身,将长剑剑尖移到了马小玲的颅顶之上,左手成掌一掌击向桃木长剑的剑柄。顿时剑尖之上的赵小翠的思绪就如同受惊的游鱼一般,尽皆四散开来,但不等它们逃离桃木长剑赤芒的范围,马小玲额上的纸符就散发出了赤黄相间的豪光,将那些四散的思绪重新凝聚成团,浓缩成了拳头大小,随即丝丝缕缕的缓缓注入了马小玲的鼻腔之中。
    等到所有乳白色的思绪都注入了马小玲的体内,忽然她的那张精雕细琢的玉脸之上,赤,黄,白三色反复闪现了三次。
    随即闭目打坐的马小玲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微闭的双目猛然睁开,却是一副迷茫的神色,轻启朱唇,缓缓的开始讲述那一段离奇诡异,而又恐怖异常的经历来,虽然是一字一句从马小玲的口中一一吐出,但声调却完全是赵小翠的声调,叙述的内容也完全是赵小翠的口吻----
    斌哥名义上是我的男朋友,但是我知道他在老家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对我只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已。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每次和他在一起,我都有一种久违了的幸福感,感到十分的满足,哪怕这种幸福感每次都是如此的短暂。
    那天晚上斌哥打电话来找我,说要在我这里过夜。我高兴极了,特意买了好多酒菜,陪斌哥好好吃了一顿。晚上斌哥似乎心情很不错,喝了两杯之后,在我面前拿出了一大叠暂新的百元大钞,斌哥说这些钱都是他赚的,说只要我真心对他好,他就会让我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并且还会和老家的黄脸婆离婚,娶我做老婆。我当然知道他只是酒后随便说说而已。
    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是说说而已,为了表达自己对我的一片丹心,居然从自己的皮包里跟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只鎏金珍珠耳坠从给我。并且说这是他们胡家的传家宝,只有这么一只,而且只有每一代的大儿媳妇才配拥有,现在他将这只耳坠送给我,就足以表达自己的一片真心。
    这已经不是斌哥第一次送东西给我了,但之前每次都是便宜的地摊货,起先我并不当一回事,但是那只鎏金珍珠耳坠造型确实很精致,看上去像是有年头的古物。我当时激动的不得了,抱着斌哥就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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