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大风大浪都见过,最后却栽到了一个小呆瓜手里,雷澈没觉得多难以接受,只是庆幸自己有这个福气。
    这边雷澈总算是开了荤,而隔着他们所在的大房子西面十几米处,坐落着另一座大房子,那是沈睿和谢衣的新房。
    同样是二层的小洋楼,底楼是土楼,二楼是竹楼,甚至连新房子里房间的布局都一般无二,唯一的不同,就是各自的装修。
    毕竟这两个老爷们装修的风格都是按照自己夫郎的喜好来安排的,陈希的性格跳脱又活泛,所以雷澈给他布置了玩具室,而谢衣呢,沈睿更是独具匠心的为他布置了一间阅读室!
    四面都用暗红色的光滑木板把墙壁和地面包裹起来,室内靠窗的一方土地,被沈睿从山内移植而来的翠竹占据的满满当当,斑驳的光影顺着竹子茂密的枝叶间投射进来,显得温馨又静谧。
    与竹子相对的一面墙壁,被沈睿打造出来的柜占据,这些柜子的样式很是简约,看似普通,实则却是一种低调的炫耀,心细之人便会发现,不论是柜子的边角,还是把手,这些细微之处,都被沈睿雕刻上了精致的花纹,局部的繁琐搭配上整体的简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感,就像谢衣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不凌厉却也不容亵渎!
    剩下的两面墙壁,一面的前方被沈睿摆放上一排木制屏风,屏风之后摆放着一张贵妃榻,可供谢衣困乏时侧卧休憩,而贵妃榻前是一整片价值不菲的白狐狸毛,方便谢衣光着脚时踩在上面,虽然脚下的木板便能隔绝地面的凉气,但沈睿还是觉得在铺上一层毯子会更保险一些。
    最后一面墙上,被沈睿挂满了谢衣平日里的画作,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谢衣为沈睿做的肖像画,每一幅画上,沈睿的眼神各不相同,正中间的那一副画是谢衣最喜欢的,在那幅画里,自家爷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但是眼神里却盛满了宠溺的神色,这让谢衣觉得,只要被那种眼神直视着,便会被幸福笼罩着。
    最后,视线落到房间的正中央,沈睿用上好的木头精心打造了一副桌的周围铺了一圈加厚的羊毛毯。
    这书桌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那可是带有机关的,平日里只有十寸高,而这高度不高不矮,正合适方便谢衣席地而坐时,把上半身轻松地搭在桌面上。
    书桌的巧妙之处,在于隐藏在桌面一角下的暗格,只要按下这里凹陷下去的暗格,机关便会自发启动,桌子的暗箱里发出齿轮的咯吱咯吱的滚动声,不消片刻,这书桌便会拔高到将近三十寸高,然后桌子下方自动弹出一层抽屉,抽屉里有一把结实的折叠椅,这样谢衣便可以坐在椅子上,俯首在桌案上,专心致志的写字作画!
    桌子的左上角摆放了一个精致的花瓶,是沈睿在市里的古董行淘来的,上好的官窑,花纹也甚为赏心悦目。
    花瓶里,沈睿每天都会插上从山里新摘来的野花,有时候时间巧妙,甚至还会在花瓣上,看到晶莹的晨露。
    桌子的右上角摆放了一盆长势旺盛的剑兰花,翠绿色的花叶,蓝色的花瓣,给这阅读室古典的韵味中增添了一抹与众不同的艳丽,让人眼前一亮,除此之外,摆放在桌子上的,便是谢衣常用的笔墨纸砚。
    而在桌子与竹子之间,还从天花板上垂下一层水幕似的流苏,让这阅读室变的梦幻又神秘起来,这垂落下得流苏平日里可以散落着,也可以成股的绑在两便,简单又方便。
    走到竹子前,只要仔细观察,还会发现,竹子后靠近墙角处,隐秘的开了一道拱门,只要撩开竹叶,推开拱门,眼前便豁然开朗,但映入眼帘的,不是开阔的空地,而是一方天梯直通二楼,这样精致巧妙的设计简直让人惊呼不已。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谢衣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张了张嘴,明明有千言万语,却挫败的发现,没有一句话能够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家道落败,沦落到人牙子手中,谢衣曾经一度认为,余生都将在地狱中煎熬,是爷拯救了他,给了他希望和新生!
    眼角变得濡湿起来,可是泪滴还没来得及溢出眼眶,便被一只大手轻轻拭去,抬起袖袍来遮在眼前,不想让自己展露出过多的脆弱,谢衣的嘴角缓缓绽放出一抹微笑,只不过这笑意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意味。
    沈睿无奈的轻叹一声,随后抬起手来,撸起了谢衣另一只小臂上的袖袍,将一串和田玉串连而成的手链,轻轻地套上了自家夫人玉白的手腕。
    手腕上传来温凉的触感,谢衣微微一惊,有些不明所以,连忙放下遮眼的袖袍,疑惑的拿着眸光扫去,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多了一串玉石手链,而这手链正中央的位置,串接着的,却是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
    “爷,这是……?”谢衣问这话的时候,看似不解,其实心里已经多多少少有了答案,他向来心思玲珑,需要的只是沈睿一个点头的肯定而已。
    “门口挂了一把锁,而这是开锁的钥匙,阿衣喜欢吗?我精心布置的,就是想要送给你一个惊喜!”沈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柔的能够沁出水里,自然而然的也就让人放松了警惕,忽略掉他眸光中一闪而过的狡诈。
    “喜欢,很喜欢,爷,谢谢你。”谢衣轻轻点头,发自内心的感激道,殊不知,自己应经毫无防备的踩入了黑曼巴布置下的圈套。
    伸出手去,沈睿将谢衣轻轻的拥入怀中,大手抚摸着那柔顺的发丝,温声细语的说着安抚的情话。
    就在谢衣耳根红透之际,沈睿却是突然间一个用力将人打横抱起,将还处于震惊之中的谢衣,轻轻的放到桌子上,沈睿一边伸手去解谢衣的束腰带,一边声音略带嘶哑的开了口。
    “一句谢谢未免太过没有诚意,阿衣知道的,我喜欢实际一点的。”沈睿说这话的时候,眸光的神色似笑非笑!但是心底的兴奋却已经按捺不住!
    听到这话,谢衣不用去琢磨,就知道其中蕴含的深意,更何况,爷的动作已经如此露骨。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谢衣只是红着脸,缓缓地扭过了头去,自家爷是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该来的逃不掉,不该来的也求不得。
    看到自家夫人沉默的接受了,沈睿嘴角的笑意越发高翘,他可不是大哥那个刚开荤的小雏鸟,卧室,床铺什么的简直太落于俗套,而这间阅读室,是他精心布置过,与夫人在此亲热,才更有情调!更有兴致!
    第95章 发怒的沈小爷
    衣袍何时滑落了肩头,双手又是何时被束腰带一圈圈的缠绕,谢衣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住的就是,他的胸膛被迫贴着温凉的桌面,致命的后颈被一只大手完完全全的掌控在手心里,而身后,是自家爷熟悉的心跳和呼吸声。
    爷的力道用的凶狠,使的桌子不停地研磨着他胸前娇嫩的肌肤,有些刺痛,但更多的却是意乱情迷。
    这新房子说得好听,是沈睿送给谢衣的礼物,说的实际一点,还不如称是沈睿为自己建造了一座行乐宫,阅读室完了,还有休息室,谢衣眼角夹着泪,拼命地摇着头,但却根本拒绝不了,一轮下来,被自家爷直接卸掉了半条命去。
    看着软榻之上,被剃除了骨头,已经软成了一汪春水,半合着眸子,呼吸清浅的阿衣,沈睿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无奈只能去大哥家串了趟门子,厚着脸皮讨要了一碗黑鱼汤。
    “阿衣,等会再睡,先起来喝点汤,听话。”沈睿坐在了床边,声音温柔的规劝道,随后直接伸出手去,揽上了谢衣的后腰,把人搀扶着直起了身来。
    谢衣原本是想要置置气的,甩个冷脸,晾他几天,从而让沈睿下一次自觉一点,不要再这样折腾他了,长此以往下去,他肯定吃不消!
    可是自家爷事后总是会变得特别温柔,轻声耳语,温情拥抱,让他的那点小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心软了下来,也就不想着置气了,谢衣顺着沈睿的力道直起了身子,随后在沈睿的示意下,缓缓地启开了朱唇,将那一勺黑鱼汤抿入唇里。
    嗯,味道还可以,属于鱼类的腥气去除的很干净,而且咸淡也刚刚好!
    沈睿一边舀着鱼汤投喂,一边看着自家夫郎恬静的面容出了神,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垂眸间如瀑的长发垂落颊边,一颦一笑,尽是风情,他的阿衣,真是美的让人心惊。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覆盖上谢衣的侧脸,沈睿微眯着眸子,眸光深沉,脸上的神色凝重,一字一句的出声道:“阿衣,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夫郎对汉子要忠诚,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不可以背叛,绝对不可以,记住了吗?”
    听到这话,谢衣张嘴的动作微微一顿,心里咯噔一下,想不明白爷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说,但是又觉得爷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心里正矛盾着,谢衣的眸光便下意识地有了一瞬间的躲闪。
    而这刹那间的回避自然逃不过沈睿的眼睛,几乎在一瞬间,沈睿的眸光就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谢衣以为有些事情能够瞒得过他,其实他的心里一清二楚,而那个以前和谢衣订过亲的汉子,在一次去市里的集市上,沈睿便已经见识到了。
    原本是他和阿衣漫无目的的在集市上闲逛,可是迎面走来一人,却让谢衣瞬间绷直了身体,沈睿正疑惑着,却没想到,谢衣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甩开他朝着那人离开的背影追了上去,沈睿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拦,只是一个呼吸间的功夫,刚才还被他牵在手心里的阿衣,便已经跑出去了几步远!
    直到那个汉子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哥儿,看到那两个人挽着手,两情相悦的说说笑笑,谢衣这才如遭雷击般的怔愣在了原地,随后被沈睿一把拉了回来。
    沈睿心里门清,但却故意装作不明所以的模样,矫正过谢衣的身体,沈睿一脸担忧的出声问道:“阿衣,你怎么了?是看到什么了吗?”
    可以这么说,和沈睿玩心眼,十个谢衣都不够看,沈睿现在所表露出的一切反映,都只是他想要谢衣看到的反应而已。
    而看到这一幕之后,谢衣还真的以为自家爷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曾经有个订了亲的汉子,不知道他是因为家道没落,人也沦落到人牙子手中,所以这门亲事才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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