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意?”
    “父王的。”
    “……额?”传说中玉怀翊不是非常讨厌洛惠安么?莫非大家都上当了?
    “里面那个情形如何?”
    玉苍澜冷不丁说了一句,段惜羽正自愕然,却见骤然从似锦繁花中冒出来一个人。
    “还好。”
    凝眸看去,那人赫然是魅。
    魅原本是个极其淡泊的性子,仿佛万事万物都入不了眼。
    如今站在这似锦繁花之中,无端端就叫段惜羽觉得他周身上下似乎多了那么一丝红尘烟火气。
    玉苍澜却挑了挑眉:“还好是怎么个好法?”
    “仍旧如平日一般,自天明开始便将她放在窗前。这几日已经不那么闹了。”
    “恩。”玉苍澜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辛苦你了。”
    魅没有言语,却微微看了眼段惜羽。
    “你……都好了么?”
    段惜羽挑眉,这么淡漠无欲的一个人居然主动跟她说话?她今天是看起来特别美么?
    魅皱了皱眉,没有等到她回话,已经再度隐入到了繁花之中。
    “这人……”不知道问了人家话不等人回答就走,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么?
    “你现在觉出父王的厉害了么?”
    “……额?”段惜羽表示话题转移太快,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父王每日都叫魅将洛惠安点了穴道放在窗口,她只要睁着眼睛便会看到外面一片大好风光。即便不想看总能听,这院子花木最多,自然鸟也多。所以,她不会寂寞。”
    “这样……看多久?”“从太阳初升到太阳落山,第二天继续。”
    段惜羽嘴角抽了抽,她方才怎么会以为玉怀翊对洛惠安有感情?这想法简直是……
    一个风光惯了的人骤然间失去自由已经是非常凄惨的一件事情,还要让她天天亲眼看到外面一片蓬勃的生机,却……被点了穴道。
    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这么一日日看下来,看了整整一个月,能直接将人给看疯的吧。
    她曾经以为灵刃研究出来的那些变态酷刑已经是极致,跟玉怀翊的手段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
    “你确定我现在问的话,里面那个还能听得懂?”
    “你不要太小看了女人的忍耐力和野心。”
    ……段惜羽从来就不敢小瞧了任何女人。
    窗口,洛惠安坐的笔直。段惜羽只瞧了一眼,心里便极度不平衡了一下。
    这才一个月不见吧,洛惠安明显瘦了不止一圈。
    再想想她自己,这一个月吃了睡,睡了吃,过着某种不长脑动物的幸福生活。
    她该是……胖了至少有一个圈吧。
    “给她解穴。”
    “不用。”
    段惜羽看一眼玉苍澜。
    “根本就没有点。”
    “……”洛惠安很傻?
    “暹罗有一种人靠训练大象表演来赚钱,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的么?”
    明白了,段惜羽点了点头。
    大象是暹罗一种特有的动物,体型庞大力气也相当惊人。但成年的大象只用一跟细细的草绳拴着就根本跑不掉。
    原因便是在幼年时用铁链锁着小象,数次挣脱之后却挣脱不开。
    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即便后来将铁链变成了草绳,它却仍旧以为捆着它的是无法挣脱的铁链。
    所以,根本不知道挣脱。
    玉苍澜告诉她的,便是相同的道理。
    所以说,果然是洛惠安傻。
    “我等你许久了,你终于来了。”
    “……额?”段惜羽回头看一眼玉苍澜。
    玉苍澜耸了耸肩,段惜羽撇嘴。原来,傻的那个是玉苍澜。
    “你在等我?”段惜羽回头,眼睛直直看向洛惠安。
    一个月的光景,洛惠安脸上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整张脸消瘦的锥子一般。越发显得一双眼睛锐利如刀。
    “很意外?”洛惠安勾了勾唇角,目光中闪过丝快意。
    段惜羽眯了眯眼,这种时候洛惠安眼中出现的快意,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些?
    “说吧。”
    “……额?”
    “你等了我一个月,不是有话说?”
    “段惜羽。”洛惠安眸色一冷:“我很讨厌你。”
    “真巧。”段惜羽微微一笑:“我也是。”
    “你……”洛惠安脸色骤然间变的狠戾。
    “有话快说,能不罗嗦么?”玉苍澜斜睨了洛惠安一眼。
    他实在不明白这些女人,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端着架子说这些们完全没有意义的废话。
    “你们别得意。”洛惠安咬牙:“我劝你们最好对我尊重一些,否则早晚会后悔。”
    “羽儿我们走吧。”玉苍澜直接扭过了头。
    “好。”段惜羽从善如流,立刻就转过了身去。
    “你们给我站住!”
    可惜,这种时候,无论是玉苍澜还是段惜羽。没有一个人能够被洛惠安给威胁到。
    “你们若是现在走了,一定会后悔!”
    “……”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开启临仙村的屏障么?”
    段惜羽和玉苍澜已经走到了门口。
    “你们不想知道金翼的秘密?”
    两人的身影眼看着便要消失。
    洛惠安显然有点着急:“你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这句话终于起到了作用,段惜羽身子顿了一顿,缓缓转过了身来。
    “谁给宁芷下的控魂术?”
    飞翩身子一僵,眼睛木然的朝着段惜羽瞟了一下,之后飞快的看向了洛惠安。“你问这个?”洛惠安显然被这个问题给问的愣住了。
    “你可以选择说或是不说。”段惜羽淡淡说道:“但无论怎样选择结果都只有一个,死!”
    洛惠安抿了抿唇。
    “唯一不同的是。”段惜羽看她一眼:“死的方式。”
    “呵呵。”洛惠安冷冷一笑:“你这么狂妄,能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段惜羽仍旧站在原地,半分没有动弹:“即便你不说,旁边院子里还关着一个子兰。”
    这话说完,眼看着洛惠安眼眸一紧。
    “子兰怎么了?”
    段惜羽却只朝着她微微一笑。
    “那么多重要的事情你都不问,干什么单单关心那么一个丫头?”
    “在你们这些人的心里,宁芷只是个下人。但对我来说,她是家人。只要是我段惜羽的家人,即便是天皇老子也不可以惹。”
    “真是可惜了。”洛惠安冷笑道:“那么多的红花都没能弄死你,不然的话,苍穹山该得多么热闹?”
    红花被下在了雪参上,雪参却是玉怀翊的东西。玉怀翊的东西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苍穹山可不得热闹么?
    这心思当真是太过歹毒了些。
    “说吧。”段惜羽淡淡说道:“你死后,我还能允许叫子兰再见你一面。”
    洛惠安脸色一白。
    “或者,你根本不想再见他?”
    “是我下的。”洛惠安眸色一闪,终于咬了咬唇。
    “我们走吧。”段惜羽身子一动,再度准备转身。
    “整个苍穹山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对你的丫鬟下控魂术?”
    这话说的倒是半点不假。
    自打玉苍澜利用大婚将苍穹山上下清理了一遍之后。苍穹山上剩下的人,要么没有动机,要么没那个本事。
    “你的目标不是雨荞么?”
    这一次,洛惠安半晌没有言语。
    洛惠安当时分明抓的是雨荞,现在看来雨荞不过是为了将她引过去的鱼饵。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宁芷!
    “你是南疆国师?”玉苍澜突然出声说道。
    段惜羽回头看他一眼。
    莫说这话里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即便是真的,他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人家能承认?
    “是。”
    段惜羽:“……”
    还真承认了啊!要不要这么随便。南疆国师什么的,不该是个非常了不得的秘密么?
    “所以说,南疆和蜀国的战争实际上是你挑动起来的?”
    “没错。”
    “蜀国怕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
    “恩。”
    段惜羽眯了眯眼,这是不是承认的也太利索了些?
    话说,如今洛惠安说的这些不都该是机密么?就这么半分没有考虑的说出来,真的没有问题?
    你是真的打算破罐破摔了?
    “你想要什么?”
    “天下大乱。”
    “……”段惜羽默了,这人……也真敢说。
    “你有病吧。”玉苍澜直接不留情面的说道:“你挑动的天下大乱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一个女人还能去当皇帝不成?你说了我就得信?”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洛惠安笑容颇有些神秘。
    “秋云染……是你的徒弟?”
    洛惠安抬眼看向段惜羽,狠狠皱了皱眉,却淡淡哼了一声。
    “那样的人,死不足惜。”
    这是……承认了?
    段惜羽心中一动,骤然想到了些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玉怀翊的女儿,便一心想要你死。所以在你小的时候给你下了雪域弥陀。”
    另一边,洛惠安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秋云染便也是在那个时候碰到的,当时看着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哪里想到长大了,为了一个男人竟将自己给弄成了那么一幅田地。”
    段惜羽拧了拧眉,扭头看了眼玉苍澜。
    “我的确从那个时候便开始布局,就是为了叫天下乱一乱。到了最后无论是谁得利,我都会将真正的身份公布于众。介时,这祸乱苍生的黑锅,自然由苍穹山来背。跟我可没有半分关系。”
    玉苍澜朝着她眨了眨眼,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角。这人是不是有病?也没人问她这个,怎么就自己什么都交代了?
    段惜羽撇嘴,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配合的太过分了一些?
    “你们也不用觉得我做的有什么过分,是玉怀翊他先对不起我。他毁了我一辈子,我自然要叫他后悔。叫他一家都不得安生!”
    洛惠安微微一笑:“如今看来,我做的很好。他心里那人一早就死了,你如今也落得个被人抛弃的下场。即便我死,也可以瞑目。”
    “洛惠安,你到底是有多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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