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很好奇:“什么规矩?搞得吉么神神秘秘。”
    我回答:“这个澳门赌徒死前最后一次梭哈,是用拇指和食指开的牌,结果输了,他很痛恨,所以你赌赢了钱后,就要用刀在这两根手指头上割开口子,滴血供奉‘赌徒蛊’否则非但失效,还会令你倒大霉,这邪术里禁锢的男大灵怨气很重,到那时候,神仙也帮不了你。”
    阿乐听完我的话后,神色奇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心想,这个‘赌徒蛊’供奉方式太过残忍,昨天还有几个爱打麻将的女人要买,结果听了禁忌后就毅然放弃了,也许这个阿乐和她们一样,不打算买了。
    这么想着,我就往货架处张望,正要帮阿乐找个其他邪术,他却开口了:“吉么简单就能赢钱?确定不会像上一个邪术代理人那样,骗我的啦?”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原来他在想这个!告诉他:“我现在讲什么,你也不信,那只好用事实证明,如果真没啥效果,你完全可以找来,反正我这店铺也跑不掉。”
    阿乐哼了声:“量你也不敢骗我的啦,否则叫我大哥砍死你,那吉个,要多少钱?”
    我说三万港币,阿乐惊讶的说什么?这破玩意儿要三万?我说一分钱一分货,你要是嫌贵,可以不买,而且你想一下,平日里自己赌钱,到底是输多还是赢多,阿乐不耐烦的说:“废话,赢钱多我还来买吉个吗?”
    我笑着说:“这不就完了?供奉‘赌徒蛊’后,你就会赢多输少,本该损失的钱,非但没输出去,还收回不少,这样算的话,你觉得邪术还贵吗?”
    阿乐用手抓了抓杀马特头发,说也对,这时,我注意到阿乐右手小指没有了,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阿乐忙用左手遮住,说不小心被机器给压断的,我刚要说话,门外冲进了几个魁梧的大汉,还有一个穿着时尚的靓妹。
    那些大汉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娜娜没见过市面,害怕的躲在我身后,小兰则没那么慌,从容微笑,走上前问需要什么帮助?
    那个靓妹伸手就把她推开,用粤语说了句,大概意思是‘滚蛋’
    我正纳闷这砸场子的吗?发现阿乐神色恐慌,匆忙躲在我的身后,几名大汉和靓女在我身前停下,指着我用粤语说话,我听个半懂,表示不太会粤语,靓妹换成普通话:“怎么?你要保护这个衰仔吗?”
    不等我说话,阿乐就抢先开口:“我大哥就在这条街混呢,你们等着,我这就打电话。”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那个靓妹生气的指着他:“打,现在就打,你他妈算什么男人?输了就让老娘去陪睡?当老娘是什么?小姐吗?”
    我没听懂,问过后才知道,这名靓妹叫啊贞,是阿乐的女朋友,前几天阿乐赌钱,最后一把牌特别好,可实在没有筹码,其中位兄弟就提议,说要不把你身边那个女人当筹码,输了就借我们几个玩玩呗?
    阿乐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把身边的啊贞吓的不轻,几名兄弟立刻把门给反锁住,防止啊贞逃跑,万幸的是,阿乐最后赢了,带着啊贞刚离开赌场,就被她打了一巴掌,啊贞回去后越想越气,就找到自己哥哥,带了些小弟们找阿乐麻烦,有个盯梢的见阿乐进了这间杂货店,就跟哥哥带着人冲了进来。
    一个男人说:“还等什么?兄弟们上,打残废医疗费我出。”
    几个男人嚷嚷着要上,那边阿乐吓得手机都掉地上了,我恨的牙根痒痒,也不想管他,可他却躲在我背后,有个男人用力把我推开,还好被小兰扶了下才没跌倒,阿乐打算逃跑,却被其他几个人堵住,场面很混乱,我担心货架上的邪术给摔地上碎了,让他们出去打,结果那个啊贞直接扇了阿乐俩耳光,完全把我的话当空气。
    这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了十几个汉子,等他们冲进屋里,副驾驶门慢慢打开,蒋先生从车上下来。
    蒋先生进到屋里大喊‘住手’啊贞他们回头看了眼,吓的脸都白了,纷纷停住,阿乐用手捂着流血的鼻子。
    蒋先生看着我,笑了下说:“杨老板,这附近都有我们洪兴的人,见一大批人闯进来,立刻给我打了电话,还好不晚。”
    然后蒋先生又恶狠狠盯着啊贞他们:“怎么?和我蒋天养过不去吗?”
    啊贞忙不迭的解释,蒋先生不耐烦的摆摆手,问阿乐:“你是杨老板朋友吗?”
    我刚打算说不是,结果阿乐这小子恬不知耻的点头,跑到我身边,说:“对啊对啊,我就是杨老板朋友。”
    我说谁是你朋友?阿乐回答:“我从你这里买邪术,那不就是你朋友吗?”
    这算什么逻辑?蒋先生说:“既然是客户,那你们几个,可不可以给我蒋天养一个面子?”
    啊贞慌忙点头,蒋先生说没事就散了吧?啊贞和她哥哥逃也似的离开了邪术杂货店,他又朝那几个小弟使了下眼色,他们也回到面包车上,蒋先生走到我身边,拍了下我肩膀:“杨老板,香港这个地方,有我罩着,没问题的,下次再发生这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蒋先生说完后,又白了阿乐一眼,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阿乐面如土色,一个劲儿说谢谢,还说等下就回去凑钱,买走这个‘赌徒蛊’
    等阿乐离开后,小兰好奇的问我:“杨哥,你说怎么会有拿自己女朋友当筹码的男人?”
    我说:“这算啥?我以前还遇到过,拿自己爹妈当赌注的呢,对于这种赌徒,眼里除了牌局,什么都没有了,他那根断指,搞不好也被当了赌注。”
    下午趁着杂货店没啥客户,我就给娜娜和小兰普及邪术知识,正讲的投入,阿乐推门进来,把一沓钱放在桌子上,说三万港币,让我点点。
    我很好奇,说你发工资了?阿乐笑着回答:“我还是个学生,哪里来的工资。”
    我长大了嘴巴,又问那是怎么来的?他也没隐瞒,说:“杨老板,这可是我从大哥强那里借的高利贷,我给人家说,自己这次要发财了,磨了半天,他们才给,你可千万别蒙我啊,否则会把我给害死的啦。”
    我彻底无语,但和他非亲非故,即便是他去抢银行,那也和我没关系,因为我的任务,就是赚钱。
    我把钱收下后,交给他‘赌徒蛊’让他千万记得禁忌,另外晚上睡觉时,把邪术摘下来,放在桌上,供奉些骰子,扑克牌,或则钱之类的东西,再陪里面的阴灵讲讲话。
    阿乐说知道了,只要能让自己赢钱,那就是亲爹,肯定会好好供奉的!
    阿乐这种赌徒,我近几年见过很多,也早就麻木,下班后,娜娜和小兰在香港逛街,我则是去找赵曼吃饭,期间我把阿乐的事讲了下,赵曼骂我太笨,我表示没懂,她说:“那个‘赌徒蛊’是一定可以让他赢钱的,既然有效果,你为什么不抬高价格卖?阿乐这种人,眼里只有‘赢钱’只要能赢钱,你就是开个六七万,他也会想方设法去凑这笔钱的。”
    虽然在香港有了自己店铺,但大陆的生意也不能丢,那几天我又连续接了好几笔大陆单子,还特意给赵不为打去电话,让他多操劳些,他让我放心。
    那天夜里,我正在宾馆玩配备的电脑,阿乐打来电话,说他按照我说的方式供奉,结果梦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指着他讲着什么,他也听不大清,我说这证明你和阴灵有感应了,现在就可以许愿,明天佩戴着去赢钱。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店里吃小兰帮我买的盖浇饭,阿乐又打来电话,这次他口气很激动:“灵!太灵了!”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阿乐说这几天他和兄弟们打麻将,一连几天,都是只赢不输,几个人怀疑他出老千,甚至提出换场地,赌钱方式也从麻将到扑克牌,再到牌九等等,可结果都是一样,现在阿乐非但把欠大哥强的钱给还上了,还有了几万块港币的积蓄。
    我心里松了口气,又告诉他记得还愿,不要违反禁忌,另外赌钱这种事,要学会见好就收,即便是戴着‘赌徒蛊’也不一定逢赌必赢。
    阿乐说知道了,可我内心清楚,他只是在敷衍我,这种赌徒,只要给他赢钱的机会,就会无休无止的去各种赌场。
    那天下班,我闲着没事,就在铜锣湾溜达,还拍了很多照片,发到同学群,吹牛说自己正和陈浩南逛街呢,虽然知道我在瞎说,但很多男同学都曾经是古惑仔迷,见我在铜锣湾,都表示羡慕。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深更半夜的我正在睡觉,电话忽然响了,是阿乐打来的,他的口气有些虚弱,问我:“杨老板,睡了吗?”
    我心想这不废话吗?可处于礼貌,还是说没睡,问怎么了?阿乐有气无力的说:“杨老板,我…我不能还愿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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