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正用宾馆电脑发帖,叶女士发来张照片,办公室的角落里,被专门腾出张桌子,药师佛摆在上面,还有几盘水果。
    叶女士说:“杨老板,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方法,开始供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几天晚上睡觉感觉踏实了,监控里也没红衣服女人,监狱里更是一切太平。”
    我笑着说:“那是药师佛开始起作用了,放心吧,前阵子出事,只是因为监狱里阴气重,又没有辟邪的东西,现在不用怕了。”
    叶女士表示感谢,之后的几天,叶女士经常向我反馈,内容千篇一律,都是讲监狱里没再发生怪事。
    那天赵曼找到我,称那个刀疤脸的表哥有个癖好,就是爱用啤酒解渴,他妻子每天晚上七点多,都会固定去超市购买一种牌子的啤酒,而下手的机会也在这里。
    我问打算怎么干?赵曼笑着从兜里拿出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铁针头,一个小挤压瓶,这是什么东西?赵曼笑呵呵的说:“小鲜肉,土老帽了吧?不过也难怪,你这种不去夜店的人,很难认出它。”
    赵曼从包里拿出瓶易拉罐的可乐,用那个铁针刺入其中,拔出来后又迅速在挤压瓶里弄出些液体糊上,然后递给我,易拉罐并没有漏,瓶底只是多了个很小的疙瘩,我扣了下,纹丝不动,像是出厂时不小心弄上的。
    赵曼说:“经常去夜店的人,会随身携带这套装备,淘宝上几块钱的东西,把迷1情1药涂在铁针上,刺入酒罐子里,给女人喝下后,女人就会发1情,无意识想做1爱。”
    我心想,怪不得网上那么多女人大街上脱衣服,缠着路人xxoo的视频,原来都是被下了药!以后要是有女朋友,一定劝她少去夜店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搞不好就会遭毒手。
    我大概懂了赵曼的意思,她想用这种方法,把降头水混在啤酒中,我有些担忧:“可咱们不知道他妻子买哪几瓶啊,总不能全部刺个窟窿,先不说这样会被发现,降头水也不够啊。”
    赵曼瞪着我说:“这么蠢的话,也只有你能讲出来,放心吧,我有办法,但这次经费得你出,二十万,少一毛都不行。”
    我真想说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如约支付后,让她尽快操作。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叶女士给我发来段视频,拍摄地点是办公室,一个身穿狱警服的女人,正一动不动的站在药师佛面前,这时传来了叶女士的喊声,似乎在叫她的名字,但女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半分钟左右,女人忽然抓起警棍,朝着药师佛狠狠砸去,能清楚听到‘哐当’声响,镜头被转了过来,黑漆漆的,有时会看到开着的门,摇晃厉害,叶女士的声音发出:“你疯了吗?这是用来辟邪的!”
    叶女士好像被推开,镜头摇晃着再次对准那个女人,她一边用警棍把药师佛砸成碎末,一边诡异的笑着:“说了让你别插手,嘿嘿,报应,一个也逃不掉。”
    这时,女人忽然转头看向叶女士,眼睛通红:“都得死!”然后冲出办公室,叶女士用镜头对准她跟上,那个女人打开某间牢房,把一个正在熟睡的女犯人拖下来,用警棍开始打,叶女士把手机装进口袋,画面变黑,我又快进了几十秒,除了杂乱的声音外,什么也没。
    我给叶女士打去电话,话筒那边乱糟糟的,叶女士说那名狱警发疯,不是用脑袋撞墙,就是吵着要跳楼,大家正在稳定她,等下空了给我回。
    挂断电话,我心想这药师佛也真是悲剧,先是卖给景区老板,被他砸碎,现在卖到监狱,又被女狱警砸碎,但从那个女人讲的几句话来判断,药师佛确实阻止她了,否则也不会说‘让你别插手’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叶女士终于联系了我:“杨老板,你也看到了吧?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起床上厕所,回去后看到她呆呆的站在药师佛前,连忙用手机录像,邪术根本没用啊。”
    我说没用女人不会喊那句话,叶女士想了下,可能觉得在理,叹着气:“这可咋办?刚才监狱里又有女犯人疯了似的去啃床杆,牙齿都掉了,满嘴是血,喊着‘报应’‘谁也帮不了你们’‘要惩罚’之类的话。”
    一般的阴灵,药师佛肯定能镇得住,而现在的这个,可能是怨气太重,我在脑子里把‘报应’‘谁也逃不掉’‘别指望帮你们’这类话过了一遍,但什么也没想到,问:“阴灵不会无缘无故闹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叶女士顿了顿,连忙说:“没…没有,我能瞒你什么?”
    我告诉她最好坦白交代,也好找到病根,对阵下药,叶女士有些不耐烦:“你这人真有意思,都说了没有隐瞒,你还讲这么多。”
    既然她不想说,那我也不能追着屁股问,说:“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让高人前去施法,因为阴灵怨气太大,保平安的邪术已经起不到作用。”
    叶女士思考片刻,说要请示下上司,我心想让高人去监狱里施法,经营邪术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接这种生意,估计上司也很难同意。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叶女士就打来电话,说上司同意了自己的申请,但让高人和我乔装打扮,趁着晚上进监狱,低调处理此事。
    这没什么问题,我给赵曼打去电话,她听完只咬牙:“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和王鬼师父在菲律宾呢!小鲜肉,我可是为了你,才错过的生意,无论有没有参与,都要给我三万分红!”
    这是什么逻辑!我正要理论,她已经把电话挂断,我彻底吐血,心想只能让监狱放血了。
    我本想给高人火打电话,但陈小莲也好久没联系,就这么几个上家,不能厚此薄彼,要是陈小莲不高兴,再坑我几次,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给她打去电话,可能智能机声音比较大,刚响一声就被接通:“杨老板,又有大生意了啊!”
    我笑着说大生意没有,把监狱里的怪事将给她听,陈小莲大包大揽的说:“刚好高人兴有时间,可以找他去,保证解决。”
    我开玩笑的说原子弹能造出来吗?陈小莲说要是客户真想要,也能试一试,我彻底无语…
    下午陈小莲和高人兴就来到邪术店,我很惊讶:“不是让你晚上来吗?”
    陈小莲拍了下额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给忘了杨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不太想帮忙了嘛。”
    我看了下表,五点半,差一个小时就要吃晚饭,心想无非就是想蹭我顿饭,撅屁股我就知道她拉什么屎出来。
    在孔女士饭店,请陈小莲和高人兴吃鸡排饭,陈小莲满嘴流油的问:“杨老板,马万才的事情怎么样了?除掉他没?”
    我把去东南亚摧毁魄罗寺的事情向她讲述,陈小莲满脸惋惜:“哎呀,你怎么不通知我啊!”
    我看了下她,心想你要是知道解降一次给四十万,还不得跑菲律宾找高人姣,说服人家往上扑啊。
    晚上九点多,我们拦了辆出租车,来到叶女士所在的女子监狱,早就有人在门口等待,接我们进去后,高人兴取出念珠,双手捧着念诵咒语,看了下四周,说:“我能感觉到,附近有镇邪的东西,但气息很弱,似乎被人给故意毁了。”
    听他这么一讲,我心凉了半截,因为吃饭时刚和他说过,叶女士同事把药师佛砸毁的事情,显然他当时没听,我纯属自言自语。
    我无奈的又向他讲了遍药师佛的事,高人兴摇摇头:“不,药师佛没这么强的法力。”
    我很奇怪,问叶女士原先还摆过保平安的邪术,然后被毁掉的吗?叶女士说她来这段时间没有,问了下旁边几个狱警,有一个资历最深,在这里干了好几年,她说就请了这一次,以前上司没拨钱请过。
    我正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高人兴已经带头朝前走去,他走的很快,似乎很急,我招了下手,让叶女士他们跟上。
    高人兴来到一间房子的门口,站在那里不动,然后取出头骨,双手捧着念诵咒语,指着里面讲道:“东西就在这。”
    我问这是什么房间?叶女士说是值班室,专门负责的人员把门打开,几个人进去后,高人兴来到关公像面前,伸手在上面来回摸,最后把关公像的脑袋拧了下来,从胸腔里面掏出了袋子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叶女士也很惊讶。
    高人兴指着说:“这是‘平安蛊’从法力上感应,是阿亮加持制作的,镇邪效果十分霸道,只是半年前被毁了!”
    我问会不会是那个阴灵,附在别人身上,把它给砸了?
    高人兴当即摇头:“阿亮制作的‘平安蛊’法力很强大,效果也霸道,阴灵根本不可能做到,而毁掉这东西的。”
    我咽了口唾沫,难道…
    看向叶女士他们,也是满脸的惊愕。
    高人兴提高嗓门,说出了这个大家都不愿意接受的现实:“而毁掉这‘平安蛊’
    的,只能是人!活生生的人!我能感觉到,她就在我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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