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已经把这篇童话看完了,楼涧问:“这是连载的吧?”
    景一渭点点头,说:“应该是了,如果是结局的话有些突兀。”
    胡竣然看着这三人低着头在看什么东西,也过来凑热闹。班主任干脆把杂志给了他,说:“你们传着看看,是杜以珊同学写的。”
    楼涧心里在暗语,如果这说是童话的话,不免有些黑暗了。给孩子们看的话,可能会产生什么心理影响。
    但是看杜以珊的情况,写出这样的文字也不足为奇。
    景一渭紧锁眉头,低着头在思索什么。
    那边胡竣然跟几个女生一起看杂志,陆双行也凑过去看。楼涧看过去,看到林沛白也低着头在读。
    班主任在跟她爷爷说着话,楼涧无聊,拿起了一包薯片在咯吱咯吱吃着。
    景一渭伸手过来拿,楼涧拍开了他的手,凶:“干嘛呢,手脏。”
    景一渭无语:“那你喂我啊?”
    楼涧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痴人说梦。”
    “……”
    楼涧边吃边在看那围着看杂志的一圈人。
    胡竣然最先看完了,从几个女生的包围下撤出来了,退到楼涧身边,说:“没想到,杜以珊这么有文采呢。”
    说完了,他自己又自言自语:“不过,看得有些,怎么说,有点不舒服。”
    楼涧咔吱咔吱说:“有点撑了。”
    他这么一说完,景一渭立马把他手里的薯片抢了过来,说:“既然撑了,就给我吧。”
    胡竣然看着他们又要抢,面无表情从包里又拿出一包:“拿去!”
    楼涧嘿嘿接过了,说:“还是你懂我。”
    景一渭也咔吱咔吱起来,看向那边。
    几个女生看完了之后把杂志还给班主任。楼涧抱着一大包薯片,看向陆双行。只见那陆双行一直低着头不语。
    景一渭眼睛一直盯着林沛白,只见她也一样,低头不说话。
    楼涧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向景一渭,见他盯着林沛白看,不禁起了坏心眼,笑:“哟,眉目传情中道崩殂。”
    景一渭听了这话,转而看向他,停止了咔吱咔吱,笑问:“吃醋?”
    楼涧露出见鬼的神色,努力保持微笑:“碧莲?”
    景一渭笑了,看着他的头发问:“说起来,你那一头卷毛不会是遗传吧?”
    胡竣然听了这话,接话:“他爸他妈都没有卷毛,就他二叔是卷毛。”
    楼涧斜着眼睛看着胡竣然,说:“那也是遗传。”
    景一渭伸手就摸了过去,边摸边说:“怎么不跟钢丝球一样?”
    见此状况,胡竣然吓出一身冷汗,刚想说为什么大哥你如此不珍惜生命,结果人生苦短四个字刚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楼涧看了景一渭一眼,倒是没为这个发火,而是见他是用抓薯片的那只手在摸他的毛,立马大怒:“拿开你的脏手!”
    景一渭差点被他凶死,收回了手:“我又没用这两个手指。”
    胡竣然看着震惊了半天,终于脑海里跳出来俩字。
    双标。
    从杜以珊家里回来之后,楼涧直接回了家。但是他没料到,他妈强迫他二叔陪她去买衣服,还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在桌上:
    乖儿子,妈妈跟二叔买衣服去了,你自己随便做一点吃吧啊,不会毒死就好。
    楼涧躺在沙发上给他妈发微信,他妈回了他一条[微笑]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
    楼涧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她讽刺了,想了想,连发了四个伪笑过去,关了微信,起身做饭。
    晚上七点的时候,吕书终于回来了,轻轻松松走路带风,后边跟着一个不堪重负差点断气的二叔。
    楼涧做着作业,出来一看,差点笑死。
    他二叔放下了一手的购物袋,瘫在沙发上,吐气:“再、再也不去了……”
    吕书嫌恶地看了一眼他,骂:“年纪轻轻的,说什么累!我这中老年人都没叫累,你也好意思!叫你一天到晚纵欲过度吧!”
    他二叔连反击的力气都没了。楼涧一看吕书就要转向他,连忙躲进了房间:“妈,我作业还没做完呢!”
    “等等!”吕书立马窜了进去,一脸狐疑地看着楼涧,问,“你胸前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楼涧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戴的那笑脸居然忘了取下来,这下子,他妈估计又是要好生批判他一通没有男子气概。
    楼涧连忙堵嘴:“妈,妈,就是我去看同学,他们一个小孩子硬要给我戴上的,我总不能拂了人家小孩子的好意吧,是吧,你说是吧,妈?”
    吕书听他这么一编,完全信了他的鬼话,点了点头,说:“我就说,我儿子哪有那么娘。”
    说罢,自己又绕了出去,一一拆购物袋。
    楼涧死里逃生,暗中骂景一渭这个傻逼真他妈幼稚。
    骂了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还跟这个傻逼一起戴了,就觉得景一渭又没那么讨厌了。
    星期天下午的课上完了,没有晚自习。楼涧想着要再去杜以珊家里把那本杂志要过来,一下课就背着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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