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寻的眼神之中闪烁着非凡的光芒,显然是有点兴奋了。
    王书看他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虽然你有些鬼灵精……但是有些话我得早点跟你说。”
    “师傅您说。”
    汪子寻立刻恭敬的聆听。
    “根据我的猜测……蒙古草原上的那群人,早晚有一天会按耐不住……现如今,他们已经拥有了和金国分庭抗礼的意思……虽然还不明显,但是早晚有这样的一天。如果有一天,他们兴兵灭金,那么,剑指大宋或许指日可待!”
    他说着,站了起来道:“把你放在黑风口,也正是为了这个……我要让你在那边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明强将,就在这群马贼之中选择,寻找……最终培育成尖兵!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怪不得小时候开始,您就让我学习兵法,我还纳闷一个武林中人,学这个做什么……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汪子寻眼角带着闪烁的光芒道:“弟子能够做到!”
    “我知道你能够做到……”王书却是叹了口气道:“但是,你更得知道另外一件事情……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若是,终其一生,蒙古于大宋秋毫不犯……那你,这一辈子,可能都只能成为变成马贼了。”
    “弟子不担心。”
    汪子寻笑着说道:“若是有这样的一日……那弟子就在变成开宗立派,成为一位开派祖师。”
    王书一乐:“倒是有心气,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之中,师徒两个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之后,王书这才说道:“迟秀才家里的那个闺女叫什么来着?”
    汪子寻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刚才那股子心高气傲的劲一下子就没了,有点扭扭捏捏,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叫……叫春娥……”
    “哼,这迟秀才说到底也是个读书人,怎么给自己的女儿起了个丫鬟名字……”
    王书又没好气的瞪了汪子寻一眼道:“怎么了?刚才还英雄气概,豪气冲天的。现如今,却成了个小鹌鹑了?”
    “师傅……您不能这么取笑徒儿……”
    汪子寻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嘀咕道:“师傅您也没有教过我,究竟应该怎么和女孩相处。”
    “相处?你们已经相处过了?”
    王书似笑非笑。
    “弟子没有学过这方面的本事……只能,半夜里爬墙头了。”
    在自己师傅面前也没有什么怕丢脸的,该说不该说的,啼哩吐噜的就全都说了。
    王书是哭笑不得:“夜夜翻墙头,算是个什么情况?再过半年,你就十七了,我记得,那迟秀才的女儿,应该就比你小一岁把?”
    “恩。”
    汪子寻点了点头。
    “去把你姥爷叫来。”
    王书说道。
    这一叫来是什么意思,汪子寻如何能够不明白,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热气,只觉得面色已经烫的厉害。但是下一刻,忽然全都冷却了下来,他脸上带着一丝黯然之色道:“不要了把师傅……我即将前往边城执行大业,若是儿女私情在侧……我,我若是……哎,再说,我也没办法带着她去做马贼夫人啊……”
    “哦?那你准备如何?”王书道:“等你功成名就,她早就已经成为他人之妻。或者,是准备一生不娶?”
    “我……我……”
    汪子寻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中只觉得酸酸的,阵阵抽搐的痛。
    那姑娘,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也是小小的,带着一股有些精灵的劲,算不上特别好看。但是,看着她,就觉得特别的开心……汪子寻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春少年郎,也有懵懂初开时……现如今,却只觉得,心中难过,恨不得大哭一场才好。
    “糊涂……”
    王书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从小想事情就周全,但是,你要记住!给予自己的女人幸福,并非是你让她避免了多少你的危险和窘境……而是,她参与了多少!她参与的越多,她和你的生命就越发的紧密。她能够体会到你和她一心同体,这才能够相信你会和她相处一辈子。”
    “前怕狼后怕虎,如何能行?难道真要让自己孤苦一生?我问你,她可喜欢你?”
    王书面色严肃,这本就不是一个可以儿戏的话题。
    汪子寻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喜欢的吧。”
    王书好笑,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的话,此生她又如何容得下第二个男子占据内心?若是你将来归来之时,她已然成婚,心中却藏着一个你……她又如何能够过的痛快?可能……等你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是黄土一抔……若真是见此情景,你可又该如何自处?”
    汪子寻不敢细想,细想之下,只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扑通一声,跪在王书的跟前道:“师傅,弟子究竟该怎么做?”
    “去找她……”
    王书道:“带着她,不管是什么样的风雨,必将是你们二人一起面对。若是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你们二人应该一起接受所有人的掌声……相反。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在边城之地开宗立派,那你不觉得也缺少了一个掌门夫人?带着她,保护好她,用我教你的武功和心机谋略,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弟子一定做到!”
    被王书一通教训之后,汪子寻精神却是振奋了起来。
    “那还不赶紧去找你姥爷?”
    王书对汪子寻瞪眼。
    “是……我,我这就去……”
    一想到这一叫之后的结果,只觉得脚步都轻飘飘的,一不小心左脚踩右脚尖,扑通一声就出了门,脸先着地……好在他武功高强,就算是脸先着地,也不过是蹭破了鼻子,不好意思在去看王书,连滚带爬的去找范管家了。
    “皮猴子终于也有长大的一天啊……”
    王书看着汪子寻离去,心中不禁一声轻叹一声轻笑,负手而立看院内红花,只觉得,天地万物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唯独自己似乎千古永恒……好在,他心中倒也不至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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