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安大师的作品大多数人难得一见,特别是南嘉木这样的底层修士。
    听得叶赟手心的器具是安大师所炼,南嘉木激动异常,这可是安大师的作品啊。
    “我也是个炼器师,以后你需要炼制什么我全包了。”南嘉木先卖了个乖,还不等叶赟感动,下一句话又打消了叶赟的感动,“这个天眼能让我研究研究吗?”
    “这个不能给你玩。”叶赟连忙将天眼收回,这天眼安大师也是废了不少心神才炼制出,其珍贵性自不容多说,若是坏了,安大师未必能炼制出第二个。
    好吧,南嘉木笑了笑,也没强求,与叶赟道:“去城外。”
    叶赟点头,跟在南嘉木身后,踌躇了会,开口问:“你为何不跟你家老祖会回赤霞宗?在赤霞宗内,你只须专注提升修为,无须为外事分心,如此岂不是更好。”
    “怎么,怕为夫做不到,只能与你相隔一方,”南嘉木偏头瞧叶赟,不正经地调笑道:“放心呢,为夫话既出口,驷马难追。”
    叶赟自动忽视南嘉木的话语,继续开口,“你是不是对你老祖,有怨言?”
    南嘉木沉默了会,笑道,“怨言是真没有,心结却有。”
    南嘉木并不怪南世鸣当初的决定,因为南世鸣没错,他那个时候收养他是情分,不收养也是正常的,然而他不该的是,在祖父床前,直接将他与南雅相提并论,并夸赞南雅玉雪聪明,直言他资质愚钝元婴难期。
    因他铁口直断他元婴难期,使得祖父心绪起伏太大,快速撒手人寰,直至死前依旧在担忧他。只此一事,他与南世鸣之间便无法亲密起来。
    他会继续保持对老祖宗的尊敬,但若让他将之当做亲人一般,却是不可能了。
    理智上他知道南世鸣无错,可是情感上却不能接受。
    城外,南嘉木瞧见叶赟天眼法宝上游走的两颗橙色光点以及其后挨挤在一块的红色光点,笑道:“谢明蔚还真瞧得起我,派两名筑基修士追击我这练气修士。”
    南嘉木一点也不害怕,反倒兴致勃勃。
    谢明蔚直至现在,都没放弃寻找他伪装成的中年修士的踪迹,南嘉木今日就给他上一上课,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南嘉木瞧着叶赟专心致志的在这个地方布阵,里一层外一层,有些好奇他平常炼制了多少阵法在身上。
    叶赟在前面布阵,南嘉木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嘴里还不断念着,“小迷踪阵”、“小八杀阵”、“小无相阵,不对,居然是变异的无相阵”“叶赟你太厉害,居然能将百花迷跟天叶杀套在一块,简直天才”等等,叶赟也不嫌弃他烦,一路听着他嘴里念个不停。偶尔听到他的惊呼与称赞,叶赟心情更好了。
    等到该布置的都布置了,叶赟站起身等待来人。
    “叶赟,没想到你不仅符文了得,阵法造诣也高。”南嘉木对叶赟也是服了,他虽然也研究阵法,但更多的是知晓阵法的功效,然后一板一眼的刻画道器具上,哪像叶赟这般,阵法在他手中简直活了。
    南嘉木有预感,跟着叶赟混,他的炼器水平肯定会飞速增长,说不得以后也能被人尊称一声大师呢。念及此,南嘉木忍不住笑出声。
    逆着光,轻柔的阳光透过层层秘密的树叶打在南嘉木的脸上,阳光在他如玉的姿容上打光,让他整个人都显得不真实起来,有种令人惊艳之美感。
    “傻笑什么,快去布置疑阵,引他们过来。”叶赟不耐烦朝南嘉木低声斥道,然后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符敛息符,借由高大繁茵的树枝树叶遮掩身形。树叶之后,叶赟摸摸自己跳得不规则的心,有些怔忡。
    南嘉木好奇的在树下瞅瞅,发觉完全无法察觉到叶赟,好似这儿并无任何生灵气息,心下佩服叶赟画的符品质高。
    见南嘉木的身形不见,叶赟的心提了起来,他生怕南嘉木掉链子。按理说南嘉木作为南家大少爷长大,应该是极为稳妥的一个人,但就目前与他接触之下发现,这人完全不靠谱。
    做事完全由着自己秉性不提,不怕死、不怕死、不怕死,这才是叶赟最大的担忧之处。本来修真路荆棘遍布,不怕死方能继续前行,但南嘉木何止不怕死,简直生怕自己不能花样作死。
    从他为出南府愿结天婚一事,到设计报复赵秀如,揭穿南廷阴尸身份,再到面对谢家大少追杀一事,虽与南嘉木相处不久,他便知,南嘉木这人,当真不能以常理忖度之。
    自南嘉木以自身为饵引诱之后,他便趁南嘉木不注意在他身上塞了个变异版的传送阵,一旦南嘉木出现生命危险就能将之传送走。
    不得不说,叶赟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南嘉木根本就没想着当一只老实无害的猎物蝉。
    南嘉木前行约一里之地,便闲闲的靠在树等待那两名筑基。他姿势随意贵气天成,说不出的风流俊逸飘然潇洒,见到这样的南嘉木,带着五个练气士的两名筑基修士颇有些惊疑不定。
    “南大少好胆识。”带头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筑基初期巅峰,正是谢明蔚身边的护卫之一。另一个筑基初期修士则有些面生,南嘉木不确定是谢明蔚最新招揽的还是以往他未曾见过的。不过能将中年汉子派出来,说明谢明蔚对自己无所顾忌,杀他势在必得。
    看来派来布阳镇的镇主,是谢家没跑了,不然谢明蔚不至于如此猖獗。
    南嘉木望着中年汉子示意后头之人停止前行后,站在安全距离处对自己问好,将谨慎、多疑的标志打在他身上。
    对付这样的人,只需小小的故作疑阵他便能自乱阵脚,这是散修的通病,谨慎、多疑、惊惧,总担心他人有什么底牌而不敢一往直前,只敢小心翼翼的试探,确定无害后才迅速出击,就如那吞吐红信的毒蛇,阴暗、奸猾。
    不过却不能小看任何散修,能自己替自己挣资源并不为人所害,这就是份天大的本事,阴沟里翻船的实例修真界比比皆是。
    “原来是谢明蔚身边养的,宠物啊”,南嘉木说道最后三字时直立起身,便算是说着这般恶毒的话语,他整个人也是温润如玉月朗风清的。
    谢明蔚口味较重,不喜欢乖乖巧巧的少年少女,偏爱重那些长相一般的中年大叔。南嘉木机缘巧合知晓这个隐秘之时,除了诧异谢明蔚喜欢被压外,也对他的眼光狠狠恶寒了许久。
    谢明蔚出生时谢家主正与一妾室打得火热,对这长子并不在意,而他亲娘软弱只知哭泣,仆人看碟下饭对这大少爷多有怠慢,谢明蔚在这环境中长大,对父爱的渴求到了一种扭曲的程度。及至成为谢家少主之后,他将满满的孺慕之情移到身边的护卫之上,特别喜欢那些对儿子慈爱的中年文士(谢家主中年大叔相貌),喜欢在床上享受他们的疼爱之情。因此谢明蔚身边的护卫皆是这类中年大叔,也是谢明蔚养的小情儿。
    眼前这个自然也是。
    中年文士脸色一白,眼底闪过一丝忌恨,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南大少也就只能逞逞嘴皮子了,南大少若能自戕,还能保有几分体面,若是反抗,休怪我们对你尸体不敬了。”
    “你倒是会说笑话。”南嘉木眸子有些冷,他朝中年文士笑了笑,忽然开口道,“谢明蔚的滋味怎么样,能够欺凌主家是不是特别痛快?有没有试过困龙绳,将谢明蔚绑起来为所欲为,或者试试助兴的,让他哭泣求你?
    南嘉木天生一张正派脸,就算是说着这般猥琐下流的话题,他闲云流水君子雅芝的气质也让人难以想歪,就好似他说的不是荤话,而是与人在一本正经的论道。
    中年文士怔了一瞬,他竟被他说得心动了。
    谢明蔚是他主子,对待他们并不比宠物珍视看重,他对他们这些护卫是瞧不起的。而他的儿子落到谢明蔚手中,让他连反抗之心都不敢起,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他,让他将怒火发到自己儿子身上。这些憋屈只能苦苦压抑,酝酿心底,不敢将这些不甘心与苦闷流露半分。
    若南大少的方法能够成行,他稍微幻想下自己将谢明蔚为所欲为,谢明蔚苦苦哀切求饶,就浑身热血都沸腾起来。
    他苦苦压抑着兴奋,这些幻想可以在救出儿子后再实施,目前还是得先完成谢少主的命令。念及此,中年文士再望向南嘉木阴狠毒辣,杀意凌然。
    他没发现周围人望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甚至另一名筑基修士悄悄的离他远了一些。
    本来以为对方是靠实力当的主事人,结果是靠傍大腿?众人瞧那中年文士的目光中带着隐秘的探究与蔑视,当然也有嫉恨他的好运气能被少主看上的。
    中年文士多年散修出声,对情绪变化自然敏感得很,一下子便发现周围人的态度改变,不过此时他并不想浪费精力与他们计较,“南少口舌果然厉害,不过这并不能挽救你的性命。你们几个结阵,让南少指导下。”
    便算是到了现在,中年文士仍是以试探为主,防着的便是有他人藏在暗处偷袭。毕竟南大少是与他道侣一同出了城门,现在只有南大少,那个散修怕是在暗中潜伏。
    先前南嘉木被中年护卫吸引住视线,对着五个练气士并没有什么关注,以为他们要么是依附谢家的散修要么是谢家旁系子弟,不留想这一看却发现这五人并不平凡,他们身上充满煞气,那是经年杀戮累积而成的;他们神情静默,所走步伐隐然有序,显然经过专人训练过;他们气息内敛,若不留意很容易忽视他们,是暗处行走的好苗子;留意他们所踩的方位以及前行的路径,不难看出他们以阵点为路。
    这是一支被专人训练出的奇兵,南嘉木瞧着他们前行的韵律,忽然想起谢家有名的诛邪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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