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太羞耻。”
    她脚掌又被她困住,如玉般的脚指蜷了蜷,缩成了一团。勾得他心尖儿有些痒痒儿的。轻笑一声,低沉的笑含着几分沙哑。
    扣住她脚腕的掌心反握,他拉开她白鹿一样的腿,同时拉高一条腿举起。
    高贵矜持的头颅低下头,他轻笑着,清润儒雅的脸融了冰,捉住那玉足凑在唇边咬了一口。
    床榻上,玉笙被吓得不敢动了。那泛红的眼尾扫向她,盯着她的眼睛,惩罚性地又用牙齿磨了磨。
    脚背传来一阵痒,酥酥麻麻却是不疼,玉笙这下连小腿都在颤了。浑身无力,任由他拿了药膏在自己身上抹着。
    嘤咛一声,看着他抹着药膏的两根手指。她羞得背脊骨都在发麻,求饶似的将脸埋入双手中,任由他执着烛火照得她浑身透亮。
    “乖!”
    那人弯下腰,施舍般地挑起那根玉带,也顾不了上面带着水渍揉成了一团,之前困住了她的双手,如今又蒙住了她的眼。
    “这下你就看不见了。”
    巴掌大的脸上,只余出那鲜嫩殷红的红唇,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还泛着肿。他面上带着戾气,可往下的手腕却是温柔。
    但到底还是红肿了,再如何小心翼翼,也搅得发胀发疼。
    眉心一拧起,那殷红的唇就下意识地咬着,他这才安抚般地低下头,在她唇上碰了碰,安抚:“好了,好了,马上好了……”
    一盒药膏去了一小半,到后头玉笙已经浑身汗水淋漓的,仿若小死了一回。
    “行了。”
    膏药随意扔到一边,他捞起床沿边的肚兜随意地擦了擦手:“这膏药好用,孤让王全再送些过来。”
    “不……不要……”
    喉咙里溢出一声哭腔,她扭开身子,不去看他。
    “又耍什么脾气?”他单手将人搂过来,掀开蒙住她眼睛的玉带,一张脸汗水淋漓的。指尖扒开她有些湿透的头发,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
    “没有!”她像是惹怒的猫,瞪圆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张牙舞爪。
    逗得他含笑低头,薄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好脾气地哄:“哦,我懂了,那就是故意撒娇。”
    ——
    昨日那鸟叫声是新来的两只鸳鸯。
    鸳鸯吃鱼也吃虫,莲池下面有红锦鲤,玉笙刚开始还怕那两鸳鸯将她的红锦鲤给吃了。后来发现那两只笨鸟不会抓,便让小宝子每日给两只鸟喂食。
    “为了一条鱼,打起了架。”
    小宝子胳膊上站着其中一只,脑门上的毛昨日打架被弄掉了两根毛,此时那脑袋上瞧着有些秃。
    玉笙一边笑,一边拿手指过去怼了怼。
    小宝子心疼地摸了摸那鸟的脑袋,笑嘻嘻地:“小主,您还没给这两小东西取名呢。”
    玉笙躺在美人榻上,眯了眯眼睛,昨日闹了一通特意让人用屏风将软塌给挡住了,眼不见为净。冬青跪在地上给她揉着腰,玉笙有些迷迷糊糊。
    “好,我想想。”
    一早起来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玉笙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又睡着了。只迷迷糊糊的时候,想着,太子可真有精力,昨日那么累,今日人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
    跟个没事人一样。
    正阳宫
    太子一下朝,就被叫了过来,秦嬷嬷在乾清宫门口堵着,笑着道:“皇后娘娘派人来,做了您最爱的羊肉锅子。”
    羊肉汤熬成了奶白色,放入枸杞,红枣等。
    却依旧还是掩饰不住那股腥膻味,太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碗:“母后呢?”秦嬷嬷在一侧瞧着,见他不喝也没再劝。
    “皇后娘娘在内殿呢,她这几日念佛戒荤腥,倒是不能陪着殿下用了。”
    执着汤碗的手放下,太子似是轻笑了一声,玉碗搁在乌木边的花梨桌上,他撩起下摆起身。
    “孤去看看母后。”
    偏殿人还没进去,就闻见里面淡淡的檀香。皇后正跪在蒲团上,手指摸索着手腕上的佛珠,一颗一颗地数着。
    脚步声过去,还没靠近,皇后便放下了木鱼。
    “昨个儿送过去的秀女名单,你可瞧见了?”
    屋内的窗户都是锁死的,太子站在背光处,低着头的时候瞧不出面上的模样,听见皇后的声音他没说话。
    屋内的念佛声停了下来,只有指腹摸索着佛珠细微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看了。”
    “夏家的女儿,你父皇会给你赐婚。”夏阁老的孙女,当个正妃都是委屈了。数着手腕上的佛珠,指腹随着上面刻的经文,一点一点摩挲过去。
    “还有沈家、元家、姜家……”最后顿了顿,皇后转过身:“静姝也在这次的选秀中,母后觉得静好的身子这两年越发不好,她们姐妹若是一同在东宫,也刚好有个照应。”
    太子的眉心飞快地拧了拧,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陆静姝是太子妃庶妹,她入宫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儿臣知道了。”
    皇后这才笑了,面上扯出今日第一个笑来:“你宫中已有了赵良娣,良娣之位只还差一人。”
    夏家地位高,沈家,元家自然都不是软柿子。
    皇后琢磨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你宫中那位赵良娣,好像也许久未出来了?”推说身子不好,大半年没出门。
    她眉心拧了拧。
    “夏阁老的孙女自然不能委屈,但静姝。”她私心里,自然是想让陆静姝为良娣的,可良娣只有一位,陆静姝又不过是个庶女,若是让她当了良娣,只怕朝中就要骂她徇私了。
    陆家到底是她的母族,她就算是要偏帮也不能太过分。
    可夏阁老的孙女地位到底是太高,若是让她坐上良娣之位,若有一日取代了太子妃,也未必可知。
    皇后面上带着笑意,可心中的算盘却是叫人一清二楚。
    “都为良媛之位吧。”太子抬手捂着唇,低咳了一声。
    皇后一想,眼睛瞬间就亮了:“好,你母后帮你与你父皇说。”夏家地位高,可陆家必定是母族,这样一来谁也不得罪。
    “多谢母后安排。”太子点头,出了正阳宫的门。
    才朝前两步,身后宫女就追了上来:“这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栗子糕,说是太子喜欢,让殿下带回去。”
    太子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王全颤巍巍地接过,玄色的鹿皮靴子落在夹道的中央。身侧,红墙碧瓦,悠长的夹道上一眼看不见尽头。
    王全弯着腰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候着。
    这次选秀,东宫要进好大一批新人,而恒王殿下那儿陛下也赐了婚,是安平王的郡主,家世高得吓人。
    “他这段时日一直没上朝。”太子坐在轿撵上,手中摸索着玉板子。
    “在寻人。”王全立在轿撵的身侧,小心道:“大张旗鼓的寻,陛下那儿都差点惊动了。”
    上次去扬州就听说在寻人,还没寻到?
    皱着的眉心放开,王全刚要接话,身侧一侍卫忽然上前,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王全抬起头,眼睛一点一点瞪大。
    “怎么了?”
    王全一拍下巴,将差点儿合不拢的嘴给拍上了,眯着眼睛哆嗦又疑惑地道:
    “恒王殿下去了陛下那儿,将婚事给拒了——”
    “说他心有所属,不娶。”
    第67章 洛长安 本宫瞧瞧带回来个什么玩意儿。……
    消息传到广阳殿,连太子妃都惊动了。
    “他真这么说的?”太子妃本在看账本,闻言手心一松,账本掉在地上也没察觉。丁香默默地捡起来,小太监跪在地上点着头。
    “是,如今外面都传了个遍,恒王殿下没上早朝,专门过去堵着陛下。”
    “安平王爷气得要死,陛下扬言要责罚恒亲王呢。”
    ‘噗嗤’一声,太子妃笑了,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头上的赤金簪子微微晃荡:“他刚回京,又是立了汗马功劳陛下才舍不得动他。”
    不过也好解释,就是因为仗着这些,他才这番胆大。
    “恒王殿下还像小时候一样。”丁香在一侧轻笑:“奴婢还记得,当年姑娘您时常的去宫中玩,那时候恒王殿下还在宫中,就是这副样子。”
    “是恒亲王。” 太子妃纠正了她一句,到底还是摇头轻笑。
    那日宫宴她隔着人群远远儿地往他那儿看了一眼,高了,也瘦了,像依旧还是老样子。可觉得什么都没变,却又觉得什么都变了。
    太子妃想到什么,面上的神情一点一点僵了下来。
    丁香见不对劲,赶紧打发了小太监出去。
    等人走之后,太子妃又重新掀开手边的账本,只随意地翻着,她生病那段时日,太子将管理后院的事交给了纯良媛。
    纯良媛从不辜负太子信任,一手账本做的极好,让人挑不出丁点儿的错来。
    陆静好看了一会儿,无趣地放下了。翻来翻去也翻不出花来,太子对纯良媛倒是了解得很。
    “主子。”
    丁香在身侧开口,陆静好将账本往旁边一扔,拿起梳妆台上的护甲,一个一个戴在手上。金尊玉贵的人,一双手生得更是极为好看。
    嫩白得跟水葱似的。
    她摊开自己的双手,丝毫不见老,这才一点点地放下心。
    宝蓝色的宝石护甲微微泛着光,她举起手来对着阳光看了看,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他回来的时候,身侧还带了个女子?”
    丁香一愣,随即点头。
    “是。”这事倒是不用特意去打听,恒王回京那日从他的马车中走出一个女子来,这事沸沸扬扬的,没特意瞒着都知道了。
    “听说是恒亲王自小就养在身侧的,好几年了。”
    “在西北这么多年,金尊玉贵的养着,跟个小郡主也没差了。”
    丁香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又问:“主子是觉得,恒亲王不娶亲是与这个女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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