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栀送回她爸妈身边,三人彼此看了又是哭做一团,谁都看得出,苏栀爸爸已经时日无多了,状态十分的可怕,都是在煎熬之中,而苏栀异常惨白的血色也让她妈妈怀疑,只不过路上苏栀就跟我说过,让我不要提起国外的事情,只是说训练的时候受了点伤,现在回来养伤的,所以我们又联合起来骗了他们,而面对自己的子女,父母都是极其聪明的,所以那谎话得一个连着一个,说得我自己都心虚不已,找了个借口赶紧跑了。
    此时已经到了年底了,已经到了春运的时候了,所以根本买不到票,不得已,只好让我二叔来接,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来的不仅是二叔,而是十几辆车的豪华车队。
    这就让我傻眼了,我二叔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一来就一个车队,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些都是冲着我来的。
    原来,经过我临去孙家的那段神棍生涯,我的威名已经传出去很远了,借助现代通讯工具,都有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了,而且我那做神棍时的几桩事例在我二叔的有意引导下也纷纷传播,差点就成了周神仙一类的人了。
    这让我想到无语,那段时间做神棍我那是没办法,身上没钱啊,急于弄一些钱财,所以才不择手段的哄骗他们,其实他们大部分都是心里作用,所以都是瞎忽悠,而且肯定也有一些是说不准的事情,可是那种事情一个都没爆出来,反而是一些巧合的东西好像得到了验证一般,让他们十分的相信。
    这就让我有些唏嘘了,以前我和孙咏以玄云玄法的身份行事,像算命测前途一类的事情全都是不接的,都是解决一些要命的事情,而且时常的冒险,水库水鬼那次更是差点把命丢了,但是影响力实在是有些,去江湖上打听都只能算是小有薄名,可现在装神棍骗钱,却威名远播了,被人争想传颂,真是让人意外。
    当然,我从二叔那大了一圈的肚子就知道,这件事绝对有他在炒作的因素,除了第一次接单的那次外,别的我都给他三成的分红,可即使这样,也比他做点小本生意赚多了,而且还轻松,更重要的是他享受这种感觉,看着那些比自己地位高钱多的人求到自己身上,他就有一种自豪感,所以他当然是极力的促成这件事。
    他都跟我明说了,现在有多少人等着见我,有多少又是什么什么身份的,反正都是那种跺跺脚,都能震动一方的人,他们都有有意结交我,反而像是这次跟来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钱多但权不多的人。
    对于这些事情我本能的是拒绝的,原因很简单啊,我没时间啊,我得找孙咏啊,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哪有时间去理他们,至于钱,够用就行了,发那个财干嘛啊,天机泄露多了,真惹来因果,搞个五弊三缺,那我才有的哭呢。
    可是我这一拒绝,我二叔就得哭了,死缠烂打的跟着我,嗡嗡嗡的劝我一定要去,原因是他对有些人打了保票的,一定能请到我,而且处理所有事情。
    我二叔的做法让我很愤怒,因为他现在像是用亲情来绑架我一样,凭什么他能给我做决定,难道对方要我练小鬼害人也得答应着做吗,二叔已经严重的逾越了我的底线了。
    所有我和二叔之间发生了第一次的争吵,我十分严肃的告诉了他,我的底细禁忌在哪,还有我不是他的工人,相反,他应该为我服务才对,绝对不允许反客为主,然后我又跟他说了一些因果律和五弊三缺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明确的告诉他,我没有多少财富的意识,我现在的水平只能认知到自己够用,别的什么都不管。
    一连串的争吵下来,二叔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起伏不定,眼神更是愤怒,他很想拂袖而去,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下来了,因为他清楚,自己除了是我的二叔外,他屁都不是,他的位置随便的人都可以取代,根本毫无技术性可言。
    而且这段时间潇洒的日子让他颇为沉溺,再让他回到以前那种做着小生意,扣扣索索的日子,他根本就受不了,也绝对不想回去,而想要继续,也只有抱紧自家侄子这个大腿的。
    所以二叔最终服软了,郑重的跟我道歉,而且还开始商量,以后到底什么生意接,什么生意不接。
    我随意的应付,心里依旧大为不喜,因为我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二叔压制的怒意,这种怒意平时没什么,但是很容易被人勾起利用,要是关键的时候让他在背后给我一枪,我都不知道怎么哭,这虽然是亲二叔,但可不是亲爹,我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这样做,所以还是决定留个心眼再说。
    在豪华车队的礼送下,我依旧还没回到家里,因为还在县城的时候,那边也有很多人在等着我,他们的态度非常的恭敬,即使个个都是身家巨万,手握重权的人,可依旧在我面前姿态很低,如此,我自然抹不开面子拒绝,于是答应了他们的吃饭请求。
    但具体做事,我就直接跟他们说,我这次去国外,和国外的巫师斗法,虽然打赢了,但也受伤了,当然,细节上依旧是吹牛,吹得天花乱坠的,也不管他们信不信了,而且那么多人之中,我也选择了几个人来给自己扬名。
    比如我最近学了一些面相之术,就指着一个人的面目,说出一些他的过往和性格,其实那些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很容易误导别人,而在之前的一系列铺垫之下,那人本来就对我有些畏惧,此时一说,脑子里一转,发现还真的是有很多事情能对上号,顿时脸都白了,然后连呼算得准。
    再接下来就是瞎说了,比如说他明年六月俱水,七月俱火,得远离这个水火,要不然会有些麻烦,这些话其实冷静一点的人都知道是瞎说,六七月夏天炎热,不就是喜欢下水游泳嘛,还有天干物燥,容易起火灾,谨慎这些事情,这是很正常的做法,算是常识了,可是在现场的这种气氛之下,他们就只会觉得我说的是金口玉言。
    所以那人很快就贡献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其他也有类似的几种这样的事情,总之小露一手,震慑了所有人,虽然很多人都没有达到目的,但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再县城呆了三天,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因为每天都是赴宴,大吃大喝,来的人身份一个比一个高,而且要求一个比一个奇葩,我在忍不住了,带着赚到手的钱回到了村里。
    回到家里,我妈依旧是不高兴,因为我现在实在是太出名了,想低调都不行,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都有来找套近乎的,要求我给去他们家做个好风水,或者他们的子侄明年就要中考高考了,简单的问问前途情况,坑一点的居然让我想办法做法让他们考上某某学校,连我听了都差点吐血。
    而我妈从头到尾都不同意我再沾这些事情,自然都对我没有好脸色,连我拿出钱来让他们还家里的债以及过年的钱,我妈都高兴不起来。
    “小阳啊,你别怪你妈,主要是那段时间她实在是吓怕了,你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很多医生都说救不回来了,你妈天天晚上都哭,所以她才会那样的反对,你体谅体谅她吧”我爸私下里对我说道。
    这让我心疼得厉害,我的确有些忽视我妈的感受了,我也不想赚这些钱,可是我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孙咏的事情不解决,这辈子都难安,孙咏要是不回来,孙家没人坐镇,那些当地土人巫师肯定也得闹事,所以由此种种都逼着我得继续学道,继续去面临这些危险。
    所以我尝试着把这些利害关系跟我爸解释,让他抽空转告我妈,他说比我说更有用,我现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得继续下去。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爸一听我这么无奈,原本就摇摆不定的他竟然也反对我了,让我措手不及和十分的无奈。
    所以这个年是我过得最没意思的年了,家里不靖就是这样,和和美美才是最开心。
    不过家里倒是热闹了许多,因为今年来拜年的人多了,那简直是络绎不绝,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们都带着各自的目的,让我烦不胜烦,过年没几天就跑出去了。
    此时务工人员还没返程,很多地方都还是空空的,连我都不知道去哪里好,还好此时不缺钱,所以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一人住下来,然后开始仔细的研究从孙家那弄来的笔记,精研道术,增强修为,提高实力。
    半个月之后,我大致把笔记看了一遍,消化了自己的收获,正准备再回江城重新调查线索时,突然接到苏栀的消息,她爸爸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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