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簌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微微一笑:“顾爷爷,你输了,抓蟋蟀去吧。”
    “不行,你这是作弊,耍滑头,不算数的。”顾老爷子激动地站起来。
    迟簌挑了下眉:“那顾爷爷你作个弊试试?”
    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最后耍赖地不去,愣是要重比一场,并且不准迟簌再用这种“吓人”
    的手段。
    迟簌“啧”了声,“行吧,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顾老爷子“呵”了声,一脸不信。
    然后只见迟簌站起来,看了眼鱼塘,忽然走到另一侧,甩钩。
    只静静等了十几秒,一条鱼就被她甩上来了,紧接着,在顾老爷子和管家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一条条鱼被甩在了岸边。
    “你住手!”
    顾老爷子终于坐不住了,有些痛心疾首道:“我这养了大半年的鱼苗,都被你钓完了,给鱼还有我这老头子留条活路吧你。”
    真是夭寿哦,这哪是钓鱼,这是精准屠杀。
    “你早点认输不就完了吗?”
    迟簌收起鱼竿,唇角是愉悦的笑意,顾老爷子让管家把鱼放回了水里,叉腰抱怨道:“真是怪了,你这丫头眼睛是雷达吗?那鱼身上也装了定位器吗?怎么一钓一个准?”
    老头子变相讨教新型钓鱼方法,迟簌又躺回椅子里,舒喟地叹了一声:“主要是,我能听懂鱼说话。”
    顾老爷子一脸你在蒙我是吧的表情盯着她:“你是不是还想说,是鱼冲你喊快让我上钩啊。”
    “bingo。”迟簌打了个响指。
    老爷子气得当场撅过去。
    .
    钓鱼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
    傍晚,迟簌要回学校,顾老爷子说:“丫头,要不然你住顾爷爷这里,学校那点大宿舍,多不舒服啊。”
    “你东西多的话,我可以让寒光帮你搬啊。”
    顾老爷子分在热情,迟簌皮笑肉不笑:“丑拒。”
    然后就离开了,还拒绝顾老爷子司机相送。
    人离开后,顾老爷子打量了一眼顾寒光,嫌弃地叹了声,然后背着手,上楼去了。
    顾寒光眼皮半降下来:“……”
    .
    出了顾家庄园,迟簌眼尖地就看见了迟家的豪车。
    蒋柔推门下来,像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步伐便有些迫不及待走过来:“簌簌,妈妈是来接你回家的。”
    迟簌当然知道蒋柔接她回家的目地,迟氏集团最多还能撑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还没投入新的资金,便会破产,最后被低价收购。
    那么,迟蔚苦心经营的一切,便毁之一旦。
    迟簌有心与她周旋:“怎么?不需要我向迟西瑶道歉了?”
    蒋柔脸色微变,语气有些受伤:“簌簌,你说话非要这么伤妈妈的心吗?”
    迟簌哼笑一声:“你对迟西瑶是有心,对我,你哪有心啊。”
    这句话刺得蒋柔当场下不来台,她脸色难看道:“簌簌,你说这话时,你有心吗?若不是妈妈坚持要找到你,你怎么会过上如今的好生活?”
    迟簌神色冷漠下来:“我本可以忍受黑暗,是你们,给了希望又摧毁。”
    她的眼神凉得让蒋柔恐惧,蒋柔微张着唇,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少女又收敛了神色,唇角甚至勾着笑,仿佛刚刚那眼神是她的错觉。
    蒋柔想起丈夫的吩咐,将声音从嗓子里逼出来:“簌簌,妈妈错了,妈妈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这声音在迟簌脑海里与一个月前的,甚至一百六十年前的声音重合,迟簌笑容加深,弧度逐渐变得冷冽:“想让我回去,就让迟蔚带着迟西瑶来求我。”
    “一月为期,过时不候。”
    第25章 碾压   她喜欢这个词
    “迟簌到底什么意思?”
    看见蒋柔欲言又止,迟蔚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你有没有跟她说啊?”
    蒋柔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开口,又被迟蔚一直催促,心里也有几分火:“你只知道问我,你为什么不能跟簌簌好好去说?我该道歉也道了,她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说着,蒋柔心里也委屈,头微侧到一边抹眼泪。
    迟蔚心里的火顿时被浇灭了,坐下来,道歉安抚,蒋柔的情绪才缓了许多。
    她声音带着几分鼻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让她道个歉而已,她就那么恨我们了,非要……”
    蒋柔说不下去了,迟蔚却听得心急:“非要什么?”
    蒋柔手指绞在一起,才吞吞吐吐,用词委婉说出了迟簌的要求。
    迟蔚气得当场天灵盖都飞起来:“简直反了她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竟然敢说出让他去求她,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上天怎么没劈死这个不孝女!
    求是不可能求的,除非他这张老脸不要了!
    迟蔚在客厅走来走去,焦躁的身影惹得蒋柔都蹙了几分眉,“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迟蔚揉了揉眉心,有几分无奈道:“公司出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啊?很严重吗?”
    迟蔚坐回沙发,喝了口水,脸上显露出几分疲惫的无力感:“有个大股东忽然撤资了,公司新投资的科研项目已经进行了一半,如果一个月之内找不到新的融资补上,公司不仅会亏损严重,甚至影响其他项目的运转,最坏的结果,可能会破产。”
    一听这么严重,蒋柔都惊吓地捂住了嘴巴。
    这话,也恰巧被下楼的迟西瑶听见。
    “爸爸,我们家真的要破产了吗?”迟西瑶连忙跑下来,脸色也有几分担忧。
    迟蔚并不想让女儿参与到其中,安抚了她两句:“爸爸在想办法,不会有事的。”
    迟西瑶抿唇坐下,道:“爸爸,缺钱的话,外公不是留给我一笔遗产吗?我不可以提前拿出来用吗?”
    提到遗产,迟蔚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下来,“那份遗产,已经让顾老爷子转到迟簌名下了。”
    什么?
    迟西瑶惊愣地瞪大眼睛,吸了一口冷气:“那不是外公留给我的吗?为什么给……”
    迟西瑶猛然又抿唇,不说话了,只委屈地红眼。
    蒋柔实在也没想到顾叔会这样做,当初她和家里断绝关系,就已经放弃了遗产继承权。
    后来丧礼上,她也才知道,父亲生前就立好了遗嘱,名下所有财产的决定权都给了顾叔。
    顾叔一分也没私吞,只将遗产分成了三份。
    蒋柔一份,两个孩子各一份。
    蒋柔看见迟西瑶落泪,下意识心疼,想说妈妈替你做主,但她忽然想起,宴会后的两天,顾叔来到迟家,单独问了她一句:“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顾叔宴会当天就回去查了,医院明明只记录了蒋柔生了一个女儿,根本没有什么双胞胎。
    蒋柔信任顾叔,便说了实话,其实孩子是被人抱错了,抱错迟簌的人是名从事不当事业的女人,她哭诉说自己也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不想要了,就扔给了福利院。
    蒋柔顺着这条线,才找到了迟簌。
    说完,蒋柔请求顾叔不要戳破西瑶的身份,养了这么多年,她也是有感情的。
    这会儿,蒋柔猛然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但她又不能当着瑶瑶的面说出来,因为顾老爷子知道你不是蒋家的血脉,才改了遗嘱。
    晚上,回了卧室。
    蒋柔才对丈夫说了实情,没想到,迟蔚竟然朝她发了大火,吼了她,还砸了东西。
    “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除了我之外,不会再说给第三个人听!”
    “你知道那天我去找他谈,求他帮忙,他怎么羞辱我的吗?蒋柔,你心里有为我想过一分吗?”
    蒋柔被吓懵了,她心里起初觉得害怕生气,觉得迟蔚变了,可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质问,听到他说自己被羞辱了,蒋柔第一反应却是愧疚。
    常年守在家中,没有事业,没有其他的生活,已经让她心里下意识去依附,去相信这个男人。
    “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叔他已经查到了,我,我当时没想太多,我就说了。”
    气发出来了,迟蔚也知道再发火,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沉着脸,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
    “要么,你问顾老爷子拿出慕舟的遗产,要么你问迟簌拿回来!”
    .
    校内竞比的当天,迟簌银行卡里收到了一笔六亿三千多万的转账。
    外加一条柯南心的短信:【钱已经转了,海岛的转让协议你什么过来签字?】
    【半小时】
    回了信息,迟簌将手机关机,放在抽屉,然后去了考场。
    这场考试安排在计算机楼的空教室里,外面被黄色横条隔开,除了报名考生和监考老师,无关人员一律不准入内。
    迟簌撩起横条进去,正巧碰到了迟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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