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西五雄眼中,这个白衣青年不仅剑法精妙,轻功亦是非凡,以一敌四,他们却感觉,渀佛此人只与自己过招,身法委实奇快无比。
    “尔是何人?”蜀西五雄的老大站在一旁掠阵,并监视萧月生与温玉冰,以防他们逃走,见此人武功高强如此,忍不住高声喝问。
    白衣青年虽然剑法不俗,但蜀西五雄也非等之辈,应付起来已颇是吃力,不容分心,岂能有闲情回答。
    萧月生悠然坐于马上,摇了摇头,已看出白衣青年颓势已现,最终仍是难敌这四人。
    世事便是如此,见义勇为,并非便能获胜,常常会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无论这个男人是因为自己师父的美貌,还是古道热肠,自己也不能让他败在这几个人手下。
    他伸手一招,马腹下的一颗石子悠悠飘至手中,无人发觉,唯有身后的温玉冰看到。
    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子落至手心,无声无息。
    白衫青年一着不慎,形势直转急下,旗鼓相当之势顿变,他唯有尽力招架,却已无还手之力。
    这令围攻他的四人神情一振,招式更疾更猛,宛如狂风骤雨,他则如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倾覆之险。
    萧月生笼中袖中的手指微动,那颗石子悄然无息的射出,迅疾无伦,却又无声无息,直接击中蜀西五雄之一的环跳穴。
    那人身体一滞,本是劈向白衫青年后背的长刀顿然一缓,合围之势顿泄了泄。
    白衫青年只觉黑暗中泛起了一丝光亮,密不透风的束缚露出了一破绽,如溺水之人遇到浮木,他奋力一击。剑光如电,顿时响起一声闷哼,已有人负伤后退,合围之势顿破。
    两帮人倏然停下,同时退开两步,喘着粗气对峙,目光如电,似是刀光剑影般交锋。欲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受暗算之人有些疑惑,更是愧疚无比,刚才两腿一酸,忽然使不出力来,动作慢了一拍,方造成如此结局。
    “老三,你歇一会儿!”蜀西五鬼的老大迈步持刀,缓缓走到其余四人身旁,看了一眼同伴的伤,伤在手腕。鲜血冒得不厉害。只是皮肉之伤,不碍事,却已不能再动手。
    他跨前两步。抬头望向对面持剑的白衣英俊男子,黧黑的脸上毫无表情,嘿然一笑;“好武功,佩服!……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时,白衫青年气喘稍平,英俊地脸庞红意尽褪,气定神闲,自袖中抽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拭了拭剑上的血迹,淡淡回答;“狂风山庄楚廷英!”
    其语气中的傲然。已彰显来历不凡。
    那黧黑的老大微微蹙眉,紧了紧所握刀的右手,略有些迟疑:“……白衣剑侯楚廷英?!”
    “正是区区!”白衣青年任由沾着鲜血的白帕落地,轻描淡写点头,气宇轩昂。
    蜀西五雄各自目光相碰,眼神闪烁。
    “呵呵……,原来是白衣剑侯!……怪不得武功如此高明,失敬失敬!”蜀西五雄的老大面色忽然一变,由冷厉变成了微笑。抱拳呵呵笑道,神情变化之块,颇得川蜀变脸绝学之三味。
    “好说好说。”楚廷英微一拱手,傲然点头,白玉般地脸庞仍是不咸不淡,无喜无怒。
    “呵呵……,得罪得罪,我兄弟五人有眼不识泰山,改日定当亲往狂风山庄陪罪,……楚少侠请便!”他呵呵笑道,并不是陷媚,说得不卑不亢。
    坐在马上的萧月生不由微笑,转身去看温玉冰,轻声笑道:“这转寰自如的本事,着实令人佩服!”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场内诸人皆是内功不凡,自是清晰入耳。
    脸庞黧黑的好处自然体现,根本看不出他是否脸红,却装作没听到萧月生之言,看也未看这边一眼,只是笑着让开道路,躬身伸手。
    楚廷英也装作没听到萧月生的嘲讽,冲蜀西五雄点了点头,脚尖轻点,身形奇快,直接掠至温玉冰身后不远的马上,身法颇是潇洒。
    他抖了抖缰绳,驱马来至萧月生身旁,拱了拱手,淡淡说道:“这位少侠,与在下结伴而行如何?”
    楚廷英心中涌起怪异之感,眼前这个少年,只是乍看上去年轻,深邃眼神给人平和之感,丝毫不似年轻人的热情与毛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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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多谢了,求之不得。”萧月生温和一笑,拱了拱手,伸手示意谢先行。
    楚廷英的目光飞快掠过冷艳逼人的温玉冰,然后缓缓驱马前行。
    蜀西五雄眼睁睁看着萧月生与温玉冰大摇大摆地离开,眼睛冒火,却未阻挡。
    “老大,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旁边有人不满地问,狠狠盯着温玉冰曼妙诱人的背影。
    “狂风山庄咱们得罪得起吗?!”蜀西五雄的老大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深深吐出一口气。
    “妈的,这么美的女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天杀的白衣剑侯!”
    他们恨恨的骂了一句,在狂风山庄面前,他们是大腿与小胳膊的差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嘘——!小声点儿!”其中一人忙竖指于前,看着消失在峡谷的三人,转身道:“……老大,今天就是把这个白衣剑侯杀了,也没人知道!……不过,那两个人倒有些古怪!”
    “那两个人?”黧黑的老大将刀归鞘,摸了摸下颌微卷的髭须,若有所思。
    他回忆着自见到两人之后地情形,缓缓点头,如小鸡啄米,由轻至重,最终狠狠一点头:“不错,有古怪!……妈的。都是那个女人,让大伙儿的眼睛被蒙住了!”
    萧月生从未故意装作不会武功,若是寻常人,见到他们的打扮与架式,知道是打家劫舍的,早就两股颤颤,哆哆嗦嗦了,哪能如他一般言谈自如。甚至讨价还价?!
    这般道理,换作平日,他们岂能看不出,但有温玉冰绝艳的容光照耀,他们变得神魂不属,脑筋难以转动,竟未想到这一层,色迷心窍,便是如此,瑞在想来。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老大。刚才老三受伤,是因为我中了暗算!……怪不得我感觉腿麻了一下!”那人转身,指着黑裤上地白印大声说道。那里正是环跳穴的位置。
    小石子沾着泥土,印在他的环跳穴位置,黑衣上留下一个白印,仔细一看,即知不妥。
    “……走,回去,今天运气不佳,不宜再做买卖!”老大挥了挥手,转身便走。
    众人嘟囔了几句,也跟在他身后。离开峡谷前,往西边地山上行去……
    “在下楚廷英,两位不是武林中人?”楚廷英此时的神情与刚才又上截然不同,带着淡淡的微笑,虽仍透出几分倨傲,却并不令人讨厌,略带几分亲近之意。
    他见两人与他并行,并不道谢,而且对于自己的名叫无动于衷。便猜测他们并不知狂风山庄的大名,也不知身为少庄主地自己。
    狂风山庄,闻名川蜀武林,虽无法与峨嵋武当这等名门大派相比,但在一干小帮小派当中,却是个中翘楚,威名赫赫,强似蜀西五雄也不敢多加得罪。
    身为狂风山庄的少庄主,楚廷英一手狂风剑法早已尽得真传,早在几年前,未及弱冠之时,他便只身闯荡武林,搏得白衣剑侯的美名,可见剑法之精。
    楚廷英虽然年纪不大,但闯荡武林多年,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但今天,却重新做了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举,实因见到了绝世美女。
    楚廷英身世不凡,武功上乘,英俊潇洒,实是闺中少女的白马王子,闯荡武林中,不乏有抛绣球的美貌女子。
    但他自视甚高,目无余子,对于庸脂俗粉,不屑一顾,如今仍旧子然一身,可见眼界之高。
    在峡谷前,骤然见到了温玉冰,他顿时如被闪电击中,见蜀西五雄要不利于她,顿时血气涌动,不克自制的挺身上前,如此冲动之举,在他身上极为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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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生见他笑容以对,也便温和笑答:“呵呵……,楚少侠可是猜错了,在下水云派萧南秋,这是家师水云派掌门,上温下讳玉冰。”
    “哦——?……水云派?”楚廷英剑眉微扬,趁机再看了一眼温玉冰,摇了摇头,拱头抱拳:“惭愧,在下孤陋寡闻,竟未听过,……见过温掌门!”
    他心高气傲,不屑于说话客套,未听过便是未听过。
    温玉冰淡淡回礼,清亮的目光仅是瞥了他一眼,随即一掠而过,复望向前方,冷若冰霜。
    “水云派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派,楚少侠未听过,最是正常不过,……还要多谢楚少侠刚才仗义援手。”萧月生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他也看出了对方地异样,看来,也是被自己地师父所迷,红颜祸水,果然不假。
    见温玉冰仅是瞥自己一眼,冷冷淡淡,毫无表情,楚廷英心中极是捻,自己英俊过人,但凡女人见到,都是难免愣一愣,他早已习惯如此。
    “咳咳!”萧月生故意清咳了两声,笑道:“不知楚少侠去往何处,与在下等是否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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