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并没有回到家里,他让郑韵霞给叫去了,到郑雪丽原来居住的那套房间里。
    这套房子原来是雪丽住的,那时候她还是单身,郑韵霞也过来住,后来两个都嫁人,小房间空着。
    浑身不自在地坐在那里眼光在房间里來回扫射着房间不大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沙发后面悬挂着郑韵霞的单人写真照灿烂的笑容与现在的她比起來要开朗活泼许多
    郑韵霞顺着郝建的眼光望了上去冁然一笑道:“这都是我七八年前拍的,那时候我还在市文化局,想想那时多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这些都已经一去不复返成为了,回忆现在的我好比一只无头苍蝇——沒有了人生目标,找不到人生定位,郝建——我想过了我打算年后辞职!”
    “嫂子,不用谢,为民哥不管对我怎么样,都是官场里的权争,其实一点不伤害我们私人感情的,这一点,你不用多想!”郝建十分惊讶地道“你刚刚提拔当了副局长,你就打算走了么,文化局是什么单位,许多人挤着想去,在外人眼里看來你已经很成功了——何况你辞职准备去哪!”
    郑韵霞仰头眼泪流了下來苦笑一声道:“对,在外人眼里是不错,难道你觉不得吗?你包括我都不是在为自己活着。如果你是为自己活着,当初你就不会选择回来,而我呢,一样,我受够了我不喜欢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在这个地方呆腻了,换个环境或许要好许多,准备去哪?这个我沒有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此深奥的命題,郝建从來沒有认真去想过!人的一生到底是为谁活着。
    不过人生的选择由不得自己因为人作为一个社会人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担当來自于社会家庭等等真正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活着掐指一算少之甚少
    郝建从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郑韵霞道:“嫂子,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郑韵霞擦掉眼泪看着郝建道:“呵呵,你还叫我嫂子啊,现在我已不是你嫂子了,为民同意了,怀化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也许换个环境,我会好一些的!”
    看到郑韵霞铁了心,郝建道:“韵霞姐,就算你想出去走走,那也别慌着决定辞职啊,你可以请个长期假,想通了再回來”
    “不——如果我不辞职,我就好比风筝一样,走的多远都有根线在后面牵着,反正我也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出去了。那个地方好我就定居下……”郑韵霞道
    郝建还是为郑韵霞的决定有些可惜继续道:“可是这儿是你的故乡啊,还有你的亲朋好友可都在这里。你一走他们怎么办呢”
    郑韵霞看着郝建有些幼稚的问话,转过头微笑道:“郝建我知道你是好心或许我只有与你才能交谈,才能如此愉快。在人生的取舍面前,那你认为到底是取重要还是舍重要。能够用勇气去舍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不管怎么说姐真心谢谢你”
    话已至此郝建再说挽留的话也白搭郝建只好道:“霞姐,那我衷心地祝福你在今后的日子,过得愉快争取找到一位体贴你关心你的姐夫!”
    “哈哈……”郑韵霞爽朗地笑起來道:“姐就喜欢你的率真,那就借你吉言”说完起身回到卧室提着一个小包走了出來递给郝建道:“姐这一走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來临走时送你一个礼物就当礼物吧”
    郝建好奇地接过包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把金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福寿双全,知道这是她最珍贵的,他急忙放到茶几上道:“霞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要是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快速向门口走去
    “回來”郑韵霞有些生气了气汹汹地道:“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咯,姐一片好心你却不领情,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俗不可耐!”
    郝建急忙辩解道:“霞姐,我不是那意思——真心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在我眼里,他们都一样都是消费品。來,拿上,你现在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珍贵的人,你不拿着谁拿着呢!”郑韵霞温柔地看着郝建道
    见郑韵霞如此说郝建有些难为情地接受了这份礼物感激地道:“那就谢谢霞姐了,我一定珍惜的”
    “好了,你要走了,我也不挽留你,临走前我要和你说一句知心话。万事要多一个心眼,不要太实诚。要不然最后吃亏的是……”郑韵霞完全沒有做作的表情冷静地道。
    郝建点点头道:“谢谢霞姐提醒,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走的时候我去送你”
    郑韵霞在郝建脑袋上摸了摸,耸了耸肩道:“去吧。到时候再说。”
    郝建走后,郑韵霞看着家里熟悉而冷寂的环境。靠着门缓慢地坐到了地上抱着头放声痛哭起來……
    “霞姐,你怎么哭啦?”
    “你还没走?”郑韵霞站起身定定地看着郝建。
    “看到你这么激动,我怎么放心得下啊,才不,听到哭声,我就跑回来了!”
    “你好坏!真坏!”
    俩人迅速抱到了一起,回到房间,郑韵霞还没来得及去洗澡,郝建一个熊抱把郑韵霞推到墙角,不管不顾地亲吻起来。
    郑韵霞也长久没有尝到男人的滋味,被郝建这么一撩拨,脸颊泛起了红晕,身体感到阵阵燥热,本来推动郝建的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腰,嘴唇迎合着对方的热浪侵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烈唇交织,舌头交融,双方都在触探着对方的敏感神经,郝建喉结涌动的频率渐渐加快,刚刚长出的胡须在郑韵霞脸上蹭着,双手也开始在郑韵霞身上游走着,每当指尖轻触一下郑韵霞的肌肤,她的身体都微微颤抖。
    郑韵霞喘着粗气,腹部收缩的频率也渐渐加快。
    ……
    郑韵霞喘着气趴在郝建耳朵上道:“我想要一个,就让他留下来吧。”
    郝建紧紧地抱着郑韵霞,久久不肯分开。
    郑韵霞在郝建身上摩挲着,凑到耳边咬语:“你个孙猴子,太猴急了吧,还没来得及洗澡就做,讨厌!”说完,假装在郝建背上捶了一拳。
    郝建心满意足地端看着郑韵霞,在嘴上亲了一下道:“我是猴子,你就是只母猴子,还是只可爱的母猴子。”
    郑韵霞瞟了一眼,戳了一下郝建的额头道:“你们男人一个比一个坏。”
    这话给郝建留下了话柄,追问道:“难道徐大哥也是这样的?”
    “不理你了!”郑韵霞被郝建的话噎的接不上话茬,赶紧往卫生间跑去。
    郝建裤子也不穿,就从上衣口袋掏出烟,倚在沙发上急不可耐地抽了起来。
    当了市长之后,郝建的烟量直线上升,从原来的一天几根发展到现在的一天一包。干工作,烟酒基本上是交际的手段,如果不抽烟不喝酒开展工作。
    不一会儿,郑韵霞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看到郝建不雅的姿态,从床上拿了个枕头叫他抱上了。然后眯着眼睛用手扇了扇烟雾,从郝建嘴巴里夺过烟掐灭到烟灰缸里,心疼地道:“你能不能少抽点烟?弄得房间里乌烟瘴气的,再说了,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郝建看到楚楚动人的郑韵霞,一把把她搂到怀里,用下巴顶着郑韵霞的头,贪婪地吸吮着那迷人的芳香。突然想起郑韵霞今晚在电话里怪异的举动,于是问道:“霞姐,你还要走吗?”
    听到郝建问此,郑韵霞花容一下子暗淡下来。她抽出手,摆弄了下头发,然后转身看着郝建,一本正经地道:“郝建,我决定了。今晚这次也就是向你告别的!楚晓天在那边等着我了!”
    郝建心里“咯噔”一下,面无表情,等候着郑韵霞的下文。然后郑韵霞把她与楚晓天的恋爱经过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原来大学期间,郑韵霞与楚晓天就是恋人,只不过大学之后,楚晓天与一个领导女儿好上,然后双双飞往美国那边去去了。
    郑韵霞一怒之下,在徐为民的一次酒局中多喝了几杯,献身徐为民,后来也想安分下来,做一个好妻子。
    然而徐为民却让她伤透了心,就在这时,楚晓天打来电话说,与妻子离婚了,他现在也很孤独,总是怀念着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说着说着,两人又旧情复燃。
    郑韵霞此去,就是飞往美国,与楚晓天完婚的。
    “那楚晓天真靠得住么?”
    “郝建,那我问你,你靠得住么?”
    “至少我这个人还到这里吧!”
    “好了,别傻了,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说什么谁靠谁的呢,任何事情,任何人都靠不住的,这样最好,以后我也不会想你了!”
    “那好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了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
    第二天,郑韵霞走了,坐上飞机飞向太平洋彼岸去了,她说那里停泊着她的幸福,停泊着她的梦想……
    清早郝建拿着面包,呆呆地看着碧蓝的天空,小思莉背上了书包,很没礼貌地敲着饭桌,
    “爸爸,你快吃啊,宝宝都要迟到了,到时老师要罚就罚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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