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郝省长这话我也是赞同的,南枫同志也要协助调查这个事件,对了,剑平同志,牛某某这些材料中好象没有半点涉及陶湘宁的,这倒是个奇怪的现象嘛,大家没有发现这一点吗?很怪嘛!”
    卢剑平看了一眼郑介之,没有说话,而郑介之这时道:“当然有陶湘宁的涉及,只是我让剑平同志先把陶湘宁涉及的部分剔除了,就是不想让大家从一开始就把这个事扯到他身上来,牛某某的事就在牛某某身上解决嘛,陶湘宁的问题可以找他陶湘宁,这样的话影响不会闹的太大,必竟陶湘宁是衡市市委书记,社会上难爱有一些这样那样的说法,调查牛某某的时候,我建议省委让陶湘宁同志避嫌!”
    郑介之这么说大家就明白了,这不是要放过陶湘宁的问题不追究,只是换一种处理方式罢了,所谓的‘避嫌’就是让陶湘宁同志不要插手牛某某的调查,再就是可能把他弄到党校来,这样做就很低调,也正好借着牛某某事件的借口,让下面人们想的不太多,影响也就不太大了,老百姓就算是议论也可能只是说‘吕书记因为小舅子的被牵累了,可惜啊’之类的说法,相对来说政府高官形象还不至于太负面,要是给人家说成是姐夫小舅子一块怎么怎么样的搞,那就影响面大了,这是郑介之担心的一种影响,马上就要召开市人代会了,陶湘宁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时也,命也……“是啊,社会上广泛的影响会造成老百姓对高官的各种其它想法,这一点我们还是要注意的,我完全同意介之书记的意见,牛某某要严肃处理,陶湘宁也要停职避嫌,我看先让他进党校吧……”
    郑介之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进了党校后再决定如何吧,牛某某事件调查的差不多,衡市市人代会这个时候也在筹备中,押后处理也可以嘛,胜威同志,陶湘宁这边你去和他谈谈吧,让他对自已的问题先有一个认识,该反醒反醒了,他是副省级高官,这样的情发生在他身上,他该有想法的。”
    海胜威点了点头,“好的,介之书记,我去找他谈谈吧,”副书记一般就是替书记唱黑脸的角色。
    “……另外涉及到的也不止是陶湘宁一个人,还有几个官员的,省政府秘书长谢国华同志也有不光彩的表现,剑平同志,散会后你把几个涉及到的相关干部的材料也给大家发下来看看,暂时范围控制在我们这几个人中,不要搞的太大,地方上关系盘根错节,一些影响大的事件,传起来会很快的。”
    卢剑平点了点头,郝建他们也完全了解郑介之的担心,新班子上一任就出大,上面怎么看啊?
    ……
    省政府,张战东从郝建办公室出来,就叫秘书把谢国华叫来了,他和海胜威现在都是唱黑脸的,书记和省长大人都把这类事交给他们去办,郝建的意思谢国华也要挪挪地方了,堂堂的省委秘书长涉及到某官员的腐化事件,自然不再适合坐在他现在的职位上,话要是传开了下面人是会有看法的。
    谢国华就感觉这些天有点心惊肉跳的,但也没想到发生的这么快,当张战东副省长和他交谈清塘县牛某某腐化问题时,他才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但这事他心中有数,自知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一番交流下来,他也冷汗遍体,从张战东副省长的办公室出来,他脚步有些虚浮的往自已办公室走,碰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茫然无知,下面人也不由诧异,今天谢秘咋了?一付受了打击的样子。
    很明显人家就是爱了打击嘛,谢国华一直以为有陶湘宁做后盾,自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自已渗和的不深,现在看来深不深不是主要问题了,问题在于你渗和了没有?只要渗和了你就要完蛋!
    拔通了陶湘宁的手机,好一阵没人接听,谢国华心中更是郁闷,不是陶湘宁也给组织上找去谈话了吧?不过这个可能姓是很大的,摁断了手机他坐在办公桌前闭眼思忖了良久,事件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指望谁来救我?对了,还有省政协李主席啊,他也曾是自已的老领导,怎么着也得听听他的意见。
    于是谢国华又拔通了李主席的电话,“……李主席,我是谢国华啊,您近来工作不算忙吧,呵……”
    “哦……是振义啊,我都退二线了嘛,忙什么忙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怎么?你有事?”
    “咳咳……李主席,有一点事……”谢国华咬着牙就把牛某某的情况说了一下,“您看这个事……”
    线端李主席的声音沉默了少许,才道:“振义啊……我早就和南枫同志说过他这个小舅子,可他不听啊,南枫同志就一点毛病,刚愎自用,有时候脾气倔,听不进人言啊,这个事我不会插手,也插不了手的,那个牛某某的一些说法我也有听到过,是他陶湘宁约束不严,怪不得别人啊,你也好自为之。”
    又闲扯了两句,谢国华看到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一咬牙就掏出了笔,我还等什么?我主动的交待问题吧,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交待了得了,陶湘宁和牛某某想撇清也撇不清的,我跟着还搅和?
    下定决心要写交待材料的谢国华点了指烟,反复又考虑了一下利弊得失,最终提起了笔……郝建则在办公室正接省纪委卢剑平的电话,“……郝省长,关于牛某某的私生活腐化和贪污受贿这些问题,衡市市检察院反贪局应该协助纪委工作,涉及到的一干部们,也应该先由反贪机关来调查,直接就请到纪委的话,可能影响比较大,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不知道郝省长认为这样……”
    也不晓得卢剑平是不是这么想的,总之他是想把‘郝省长’揪在一起,衡市市检察院是伊莉的一把手,让她渗和进来不就等于让‘郝省长’参与了吗?干部们这些东方出了问题,反贪部门应该查。
    郝建自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他道:“可以让衡市市检察院介入,问题严重的纪委要重视起来……”
    卢剑平道:“好的,郝省长,那我就和衡市市检察院的莉姐姐勾通吧,不打扰郝省长你的工作了。”
    郝建心说,你是不打扰我了,你去打扰我老婆啊,不过伊莉闲着也闲着,给她找点事做也不错。
    才放下电话,张战东就敲门进来了,“……郝省长,谢国华同志暂时如何安排呢?4月份我们省委这边也要召开人代会了,秘书长管着一摊子事呢,我们可没时间管后勤啊,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吧?”
    郝建笑了笑,“是啊,办公厅事物不少,管家还真不能缺了,正月那几天听中组部的同志说可能有中青干部下来锻练,近期就会安排下来的,到时候我们挑个放在这个位置上吧,原班人马先不动了。”
    省政府这边的人事如何调整肯定是郝建说了算的,张战东也有建议权,但是关于省府秘书长这个职务他也不可能去和人家郝省长去争吧?就是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也未必轮到他张战东插手的。
    此刻听郝建这么说,张战东就知道有郝系的人要从别处调过来了,他就道:“那样也好,我赞同省长的意见,谢国华这个同志的问题组织上还是要和他进行谈话的,如果他认识错误的态度较好,我看还是可以考虑从轻发落的,如果没有清醒认识,那就没办法了,最终可能要由省纪委和他谈话了……”
    “战东同志,我看你还是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吧,必竟也是为政府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我们对自已同志还是要帮助挽救的,以教育为主嘛,至于他往哪安排还要看他的态度,就象你所说的,要是拒不与组织对话,那就可能被开除党籍了,哪还有什么安排问题?最近你多艹心一下人代会的筹备问题。”
    张战东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如何安排谢国华,还是要看他自已的态度,别人未必救的了他。
    ……
    苏伊莉接到省纪委卢剑平书记的电话不久后,就有省纪委的同志亲自把相关材料送了过来,她看了个大该,心想这个牛某某很厉害啊,原以为我家老公就是很无敌了,现在和人家一比简直是小巫见了大巫,126个情妇,这只是数字概念吗?大该是吧,哪个男人平均一天能搞18个女人?吃伟哥也不行吧?一天两天行,十天八天呢?一个月两个月呢?估计结果会比西门庆还惨。
    她总是感觉这126个情妇有夸大之处,要不就是那种有点小关系的‘情妇’,搞过一次丢开了,说起来也是情妇,可能搞过之后一年半载都见不了一面,只是统计出了这个数字吧,当然,光是这个数字也是相当吓人的,不过伊莉心里也算平衡了,原来我老公不算‘坏’,她这么想郝建知道就笑坏了。
    省纪委的要求市反贪局协助工作,前期的调查先由反贪局出面,影响也不算大,不过没让县反贪局的插手,人家牛某某是县长,县反贪局的人哪能查的动人家?所以市反贪局的人直接下去了……苏伊莉也不会直接去办这种事,她叫副检兼反贪局长去带队办这个案子,因为还涉及了一些市委市政府的某些官员,所以这次动作也不很小,经历了兴安的反贪大风暴,伊莉倒不觉得这次动作大。
    当陶湘宁和省委副书记海胜威谈话之后,他就知道自已这次要出问题了,是赵海峰把那个事搞出来的?李洁然和林道必都自身难保了,他居然还能兴风做浪?这次可让小舅子把自已牵累进去了。
    坐在车上,陶湘宁望着窗外飞退的城市景观,心下不由一叹,政治上自已的漏洞居然没有及时的补救到位,现在出了致命的错误,又怪谁来?小舅子的问题上自已是有包庇和纵容的,但也没有直接的涉及更深,不过就是个包庇和纵容就让自已的政治前途暗淡了,再参与进去那就彻底完蛋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陶湘宁掏出来看了看,眼看就中午了,副秘书长白培元怎么给来了电话?
    “……吕书记,就是刚才,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同志把曹秘书长给带走了,您说这个事是不是……”
    “带走了?曹立民是市委秘书长,说带走就能带走吗?到底怎么回事?谁下的这种命令?”陶湘宁心头一紧,曹立民是他的心腹,小舅子的事难道把曹立民也牵扯的很深?想一想平时他们两个是走的极紧,也有可能瞒着自已有一些什么勾当,这就是纵容的结果吗?这时候陶湘宁更为忧虑了……“是、是协助调查,也不是那种带走……”白培元又补了一句,他听陶湘宁的口气很气愤似的。
    “好了,我知道了…”陶湘宁摁断了电话,脸上一片阴霾,市检察院好象自已管不了人家,那个伊莉是郝省长的夫人,哪会把自已真的放在眼里,何况现在自已自身难保,避嫌要避到党校去,唉!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最终还是拔通了市检察院的电话,电话给转接进了检察长苏伊莉的办公室去。
    “……莉姐姐吗?我是陶湘宁……”陶湘宁的声音是沉郁,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市委书记……“哦……吕书记,你好,我就是苏伊莉,书记有什么指示就传达吧。”苏伊莉的口气也很严肃。
    “指示谈不上,莉姐姐,我就是说说曹立民这个同志的情况,立民同志为党的事业也奋斗了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可能在一些问题上的认识不太清,又或是被蒙蔽了,总之这个同志的原则还是有的,谁也难免出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组织上对等自已的同志还是要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嘛……”
    “嗯,吕书记说的对啊,我一定遵照吕书记的指示摆正态度,认真的履行治病救人的组织原则。”
    对苏伊莉这样的口吻陶湘宁也很无奈,谁让人家老公是省长呢,表面上听苏伊莉的说话好象是一付尊重‘领导’的口气,其实多少有一点讽剌意味,其实伊莉因为听了郝建的一些衡市政治形势的分析,又加了演员跳楼案引发的盛林事件,都和这个陶湘宁书记有关系,所以她潜意识中对这个人不感冒,当然,表面的这种‘恭敬’也应适可而止,象今天话就话的有些‘过份’了,陶湘宁能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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