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高,巍巍乎状若苍茫!”
    孙老感慨的念叨着,李强却是眼眸一亮,不敢置信的问道:“这……宁容真的如此?”
    “禁言!”孙老厉声喝道。
    “是!是!是!”李强百爪挠心的焦躁不安,事情竟然到了这一步?
    “那……那咱们要不要?”
    孙老摇摇头,道:“等!”
    “等?”
    “不错!等待时机!出头鸟可不好做!懂吗?”
    “您是说……”李强指指南边的方向,突然笑了。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父亲和孙老了,为什么不做谷城第一,为什么屈居第二,只怕就是为了给自己家族穿上一层铠甲吧!
    “强子,最近这粮价长的有些高了,对吗?”孙老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是自然!”李强心中一禀,瞬间凝重了起来,断然道:“孙伯伯放心,李家从没有哄抬粮价,皆是本想本土百姓,李家从来都是乐善好施的!”
    “呵呵……去吧!”
    孙老不置可否的指指门口。
    “是!小侄告退!”李强恭敬的拿着手中的烤肉站起身来。
    “孙伯伯,您……您为什么喜欢烤肉?不对!您从不吃烤肉,那您为什么喜欢烤火?”李强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好奇的问道。
    “心焦如焚,是因为身体太冷了,烤烤火,身体热糊了,心也就不那么热了!”
    李强暗自思索着,不由的肃然起敬,对着老者深深躬身,退了出去,孙伯伯还是那个足智多谋的孙黄河!
    “唉……心太大,容易上火,距离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望着李强的离去,孙老慢悠悠的说着,却恰巧被李强听到耳中,身体一僵,又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
    院中,又走进一人,估摸着和李强年纪差不多,却是一身黑色汉服,很是素静。
    “父亲,李家这几日和北府走的有些近!”来人轻声说道。
    “他不会的,今夜过后,孙家和李家还是盟友!”
    “是!”
    虽然他不懂父亲的意思,可是既然父亲发话,那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去摆放李强,传递出一个消息,相信,明日定然有个愉快的谈话。
    “……父亲,泰山和当前的局势有关系?为何李强听到您的话,就不在提撤退之事了?”
    老者感慨的摇摇头,真是羡慕李老头生了个好儿子。
    “唉!清泉啊,这就是你不如他的地方,为父只能说,曹军就是泰山!”老者摆摆手,把烤肉递了过去,“喏!晚餐加上这道烤羊肉吧!”
    ……
    县衙门外,王郎面色难看的回头再一次撇了眼那对石狮子。
    冷哼一声,满脸不爽的走了!
    世人都说心慈不掌兵,为将者皆是心狠手辣之辈。
    现在看来,这些谋士也不是什么好鸟。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不惮于做最阴险,最卑鄙的事情。
    他们射出无形的冷箭,就能随便葬送一支精锐之兵。
    他们随意说出的话仿佛冰针一般,把所有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他们眼中,所有的人都能成为棋子,有用则用,无用则弃。
    想起宁容那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王郎就气的发抖!
    谷城五六万百姓,如此多的人命竟然比不过他睡觉重要!
    阖城百姓的生死存亡,就然被他一句轻飘飘的“保存实力,以图后进”给盖过去了。
    好一个宁容!好一个怪才!真是进则雷霆万钧,退则釜底抽薪。
    “哼!某不耻也!”
    王郎啐口骂道,一直监视他的曹安,面色阴沉的狠狠瞪了几眼,好几次他都要冲出去杀了这个家伙。
    可想到将军和先生的命令,他只得一忍再忍。
    ……
    “如何?容没说错吧!”宁容哈气连天的揉揉自己的脸蛋,有些困倦的缩成一团。
    曹洪陪坐在一侧,想着方才曹安的话,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
    杀人?他不在乎!
    可是……就这般把谷城拱手送给黄巾贼,他心里很难接受。
    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之故,这才把黄巾贼引到此地的!此时若是拍拍手就走了,他……
    唉!
    “致远,今日某又去查看城门外的阵地了,这可是你的心血,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此阵的威力?”
    宁容揉揉惺忪的睡眼,没好气的说道:“行啦!这激将法对我没用,子廉想说什么尽管说,容还要去睡觉呢!”
    “致远!”曹洪猛然起身,负手而立,冷淡道:“洪有自信能够阻敌二十天左右,根据你布下的各种机关巧阵,莫说黄巾贼,就是洪也是叹为观止,那各种匪夷所思的机关……”
    “停!”宁容俏脸一红,被他吹嘘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只有三千兵马,真的可以守住二十日?”
    “某誓与此城共存亡!”宁容质疑的口气,瞬间激起了曹洪的胆气。
    屁!
    你死了,曹操能够放过自己?
    说话都不带脑子的吗?
    宁容无语的翻翻白眼,把头撇向一边。
    “你……”
    曹洪踱步走到宁容眼前,又是一番说教,宁容又把身子转到另一边,曹洪仍然不放弃的转到他跟前,喋喋不休的表示自己可以努力。
    ……
    “哈欠!”
    打了个哈欠,宁容揉揉鼻子,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唉!看来容不说明白,今夜这觉是睡不好了!”
    宁容很无奈的挥挥手,示意曹洪附耳过来,然后对着他一阵低语。
    曹洪眼眸越来越亮,激动的搓着手,满脸涨红,看的宁容不断鄙视,激动个屁,又不是娶媳妇!
    “致远莫要诓俺!”
    “嘘!”
    宁容脸色一变,抬眼撇向外面,示意曹洪注意隔墙有耳。
    “你真的以为这县衙很干净吗?”宁容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洪。
    “好了!此事不得声张,快去休息吧,我都困死了!”
    宁容不难烦的把曹洪赶了出去,哈气连天的返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曹洪得意的一笑,转身离开,随手把门关上,转身的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
    “曹瑞何在!今夜让他守在此地!”曹洪冷冷的撇过守门的卫士,不带感情的命令道。
    “喏!”
    卫士抱拳传令而去,曹洪叹息的看了眼明亮的月色,萧瑟的走入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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