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苍主……和悠敬您的酒,是不是不太满意?”秦修竹目光浅淡,看不出喜怒来。“不过也是,这么生涩,太过唐突您了。和悠,在北旵的规矩,从陪位低于其主宾,自饮叁盏,才得再敬一杯。通俗点说,你是这宴上从陪,敬苍主,得自己先喝叁杯。”
    “……”和悠一怔,看向秦修竹,“叁杯?”
    “对啊。”秦修竹笑了一声,“喝吧。”
    今天这宴上酒樽极深,少说也得七八钱,酒亦很烈,刚才被秦修竹吻着灌了半杯都辣得她喉咙生疼,对于她这个几乎滴酒不沾的人而言,连干叁杯太过为难了。但是她更心知,秦修竹心情很差,忤逆他绝对不是好的选择——左右衡量了一下,和悠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杯子一仰而尽。
    好辣好辣。
    好像有把火被她生吞下去了,她连连咳嗽,可长痛不如短痛,她犹如上刑场一样憋着那口气,提起酒壶又倒了一杯,咕咚再次灌下。
    辣是痛觉,诚不欺人,更何况,和悠本来就很怕辣,罕少吃辣。
    “咳咳咳……”一口气勉强撑过两杯酒,辛辣如同生着毛刺的刷子一路从口腔刷到食道,脆弱的胃和食管黏膜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保护性地反涌上算胃酸来稀释。毫无经验的她,完全趋于本能地吞咽,于是灼烧翻倍,心口处引燃火线,一路朝上,喉咙以上,甚至连鼻腔都烧了起来,烧得她头晕眼花,朝前扶住桌子,扑簌扑簌地掉着眼泪。
    “还有一杯。”秦修竹好似看不见她的窘态和辛苦,提醒道。
    她咬着牙去提酒壶,再倒一杯,可是辣味没有缓解,反呕的食管还在收缩,几乎闻到酒水的味道就想吐了。莫说她这个滴酒不沾的人了,就算酒场上的老油条,也不会像她这样如饮白水一样猛灌进去,这种喝法,除了品不出酒香不甚雅观不合礼数以外等等……主要是,太容易上头,这个喝法,用不了多少酒,就直接会被酒给轰蒙醉。
    和悠已然有些呛醉了,看着眼前的杯子都是重影的,倒酒都倒不准——手腕却忽然被人攥住了。她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够了。”
    闻惟德抓住她的手拽下去,而后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盏酒,一饮而尽,而后看向秦修竹说道,“秦少爷若是想要喝得尽兴,我现在便叫些懂事的来陪你就是。”
    秦修竹转眼看向和悠,“不用,她就挺好。”
    和悠下意识想过去,走了一步,却发现手腕被人抓着呢,动不了。
    “和悠本来就不懂这些规矩,还是莫要让她扫了你的兴致。行了,你退下吧。”闻惟德对和悠说道。
    秦修竹舔了下后槽牙,笑吟吟地说道,“没事,我就喜欢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和悠怔了怔,她站都有些站不太稳当了。本来发情还未完全解决,酒一上头,被风一吹,她还能觉得自己意识清醒,但身体的各项感官却变慢了。她挣了两下,感觉闻惟德没有用力攥,却怎么都挣不开。
    “和悠。”闻惟德抬起头来,“别在这里添乱,回去房间里等着。”
    “苍主对你要求太高,我要求低,来,和悠过来,陪我喝。”秦修竹说。
    和悠看着闻惟德,看着他黑金色的眸子,比无声无息降临的长夜还要令人心悸的冰冷,是摆放在祭坛上的某种神物,哪怕不言只有光影变化,也带着不容抗拒的神意。
    酒意扭曲了她迟缓的意识,她忽然觉得好笑,抬起空余的另外一只手扯住闻惟德的手两手一起用力,终于挣开了他,转过头就踉跄地走到了秦修竹身旁,被秦修竹一把拉住再次抱在了怀里。
    秦修竹端起酒杯,笑如春风地递给和悠一杯酒,“和悠她明显就是少于饮场作乐,没有经验也没有人教过,这樽俎礼之,是丁点都不会,一看就是少于调教。苍主今天为我已然做了不少了,让秦某着实感激。既然苍主这么忧心怕和悠扫了我的兴致,我自己来就好了。要是为了陪我喝酒尽兴的话,我来教她就行了。”他侧眸看着和悠,声线压低而温柔了不少,“你刚才喝太快了,慢点喝,对,就这样,一次喝半口就可以了。”
    他哄着和悠把一杯酒慢慢喝完,抬头看向在和悠挣脱开之后就沉默不语的闻惟德,笑道,“还是说,苍主今日亲自尽心尽力地调教与她,其实并不是为了我?””
    ……
    和悠已经记不得自己被秦修竹灌了多少酒,被他的引导教得一杯喝下去之后,后面的酒水好像没有那么辣了。
    她……人生中,第一次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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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最近很忙,所以欠了一些更新,就基本都限免回馈吧。
    等忙过这两天,补更的时候再结束限免。
    可以给我俩珍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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