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会,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之后,我和胖子一人一边搀扶着陈默走出了这黑不溜秋的小巷子。
    街上的气氛很压抑,也很静谧,澳门是个不夜城,一到晚上之后灯火通明,来往的行人应该络绎不绝才对。
    可是此时,街上居然没有任何的行人,就连出租车也没有一辆,给我们本就疲惫的身心更添了一层压抑。
    幸好,只是奇怪而已,但是街上没有任何怪异的事情出现,也没有阴魂徘徊在街上。
    “现在咋办,出租车也截不到一辆”胖子喘着大气问我道
    “还能咋办,自然是用脚走呗,幸好也不远。”苦笑之余我不禁有些庆幸
    话音刚落,后方又传来了一个颇有磁性的声音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范无常一袭黑衣,叼着支烟,缓缓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不是让律师去保释你们了吗?怎么不呆在宾馆里?”范无常疑惑的扫了我们一眼
    “唉……这说起来忒复杂了,长话短说,短话又说不得不够通彻,还是等有空的时候再给你解释吧。”胖子叹了口气,回复道
    胖子这口吻,直接让范无常的额头腾起了根黑线。
    “我只担心正哥的祖宅,你们都办得怎么样了?”范无常无力的抚了下额头。
    “阳煞我们已经除了,但是这风水还得择日摆阵,不然根本无法更改这死宅的气运。”说这话的时候,我轻轻的把手放在了空中的漂浮在空中的雨伞柄上。小胖和红奶奶,慕容佳佳都是魂魄,所以我也不担心范无常能够看到。但是,一柄雨伞无缘无故的漂浮在空中,这未免让人会觉得奇怪。
    幸好范无常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背后的雨伞之上,他只是担心陈正的祖宅还需要多久才可改善。
    胖子将事情的经过给范无常阐述了一遍,告诉他须在十二天后摆下九阴阵借天势来改变宅子的汽运。
    范无常听了之后轻轻的点头,叮嘱我们不可大意,一定要将宅子的风水给处理好。
    “对了,常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范无常的出现,我感到非常的疑惑,而且他随行居然没有一个保镖,这对一个黑老大的心腹来说,未免太过于不符合常理了。
    而且今晚的范无常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冷峻的脸上依旧平静,但透着惨白的灯光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脸上有些苍白,这种状态,像是刚大病一场的病人?
    “没什么……昨天猛虎帮宣布和东陵开战了,开战的地点就在隔壁的那条街,我刚从那儿过来,怕你们到处乱跑,特意来叮嘱两声,!”范无常掏出一张纸巾轻轻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我说难怪整条街都没人?原来是你们两帮开战了?”黑道的事我和胖子都不太想搀和,不过看范无常的样子,很有可能在这场大战中受了不轻的伤。
    “小心一点……”提醒之余,我下意识的拍了拍他的腰间,这习惯性的一个动作,却让我摸到他的腰间有一长圆形的硬物。
    这感觉情不自禁得想象到枪上面去,同样的冰凉,别在腰间,不是枪还能是什么东西?
    看来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就连范无常这用惯刀的人也佩戴起了手枪。
    “呵呵,我没事……”范无常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避开了我搭在他腰间上的手,他又叮嘱了我们两句,让我们这段时间不要随意的乱走动。随即递给我和胖子一根烟,从我们身旁走了过去。
    我和胖子点上烟,扶着陈默继续往前走。
    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五点了。桌子上留下了元邱写的一封信,上面给我们留言说老张找他去喝酒了,估计要玩个一两天,让我们不要担心,有什么情况的话拨打纸条下方的电话号码。
    三个人,三个房间,元邱走了之后正好空了一个。可是当我准备把昏迷的陈默安置到元邱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已经锁上了。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把陈默安置到胖子的房间里头。
    此时,我和胖子全无一点儿睡意,脑海里依旧在回想那个诡异的蛇婴。虽说我和胖子还年轻,阅历还显得不够足,但见得少,不代表我们听得少。饶是我们闲暇之时在青松叔的嘴里听遍了各种灵异怪事,饶是我们看遍了不少的残缺古籍,仍旧没有听闻过这种似人非蛇,双头人身的怪物。
    “那笑魇花,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抽了口烟,向一旁的红奶奶和慕容佳佳询问道
    红奶奶沉吟了片刻,而后又摇了摇头:“我只听说过这是一种邪花,用处女的鲜血灌溉而成,闻到这种香味的人,神魂俱醉,一旦被它迷住,有可能一辈子都沉浸在环境之中,永远都醒不来,但关于这种花的细节,我却是无法得知。”
    最后,还是慕容佳佳给我道出了这笑魇花的来历。
    她说,关于这笑魇花的来历,还得追溯到汉朝时期。
    话说这东汉末年,巨鹿有一老者,手握一本太平天书,传弟子八人,组建黄巾力士,后又以逆天本事硬生生的截杀了大汉皇朝的龙脉。以至汉室将倾,天下烽烟四起。
    这个老者,就是太平道的创始人,后世称之为大贤良师的张角。虽说截杀了龙脉,断了汉室的汽运,张角也因这逆天而行而受到天谴,而后黄巾军更是受到了以袁绍,曹操,孙坚为首的各大豪雄的合力围剿,最后泯灭于历史的黄土之中。饶是如此,黄巾军毕竟也辉煌一时,据传闻,张角死后,太平天书一分为二,其上策流落到了诸葛亮的岳丈黄承彦之手,后策则不知去向。
    当然,以上的都是后话了,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郝郝有名的太平道之外,当时的民间更是涌起了各式各样的组织,同样打着起义的旗号,但背道里,却有不少组织干着禽兽不如的勾当,是当之无愧的邪教。
    汉朝,是巫术流行的一个朝代,这些邪教的崛起当然和巫术是离不开关系的。在这些邪教之中,有一组织名为欢喜门,主张以阴阳交合,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而欢喜门中,就有一诡异灭绝人性的“宝物。”名曰:“笑魇花。”
    他以一种奇特的花为源,用纯洁少女的鲜血灌溉,更加灭绝人性的是,此花是在婴儿的身上孕育而成的。
    取一出生不足百日的婴儿,在婴儿的体内种下花的种子,以种植物的方式,将婴儿困于泥土之中,接着再以邪术迷惑少女,在少女的情欲被挑起之时,无情的摧毁她们的灵智,取鲜血灌溉笑魇花
    待到种子发芽时,就会从婴儿的体内钻出,这时的婴儿只会身心俱裂,痛不欲生。花开之日,也就是婴儿断命之时,此时的婴儿只剩下灵智以和笑魇花合二为一。
    因为花中包含了婴儿的纯真,以及少女对于自己终身的美好憧憬及愿望,花朵以一种另类到极致的方式集合了这一切。
    闻花香者,就会立即得陷入一种迷醉的幻境之中,恍恍惚惚,光影迷幻,带着春天的气息,侵蚀着所有人的心灵以及灵魂。
    这就是笑魇花,用灭绝人性的方式孕育而成,也可怕到了极致,可能到你临死之时,你一点也不会察觉死亡的来临,只会觉得自己躺在了充满着一片生机的草地上,带着春天的气息,家的归属感。
    虽然历史上的欢喜门后来被灭门了,这炼制笑魇花的方式也失传了。可慕容佳佳和红奶奶都一口断定,双头蛇婴的血迹中,有笑魇花的味道。
    “你不是说欢喜门后来被灭门了吗?这炼制笑魇花的方式,也应该失传了才对呀?”胖子托着下巴,一脸凝重道
    慕容佳佳峨眉轻挑,吹息如兰,她轻声道:“天下道门,法教,皆与巫离不开关系,欢喜门便是源巫而来,笑魇花的孕育之法,也是巫术的一种,欢喜门懂,也难保其余诸家有涉猎者。”
    “可那蛇婴似人非蛇,但全身又布满了蛇鳞,就连舌头和眼睛,都和蛇身上的部位一模一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可和传说中的笑魇花一点也不符合”胖子顿了顿,很是疑惑的朝慕容佳佳问道。
    “蛊”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和慕容佳佳脱口而出了这个字。
    汉朝重巫,同时也重蛊,汉武帝末年时便衍生了郝郝有名的巫蛊之祸。巫与蛊的源流向来很古远,在汉朝之时更是从未分家。
    比如我和胖子在安徽归来之后,禅易堂里那个送鸡蛋的老太婆,就是以蛊虫和尸体揉和,创造出来了另外一种邪物。
    由此便不难推断出,这蛇婴是笑魇花和五毒之一,蛇的揉和物。毕竟巫术经过时代的传承,经过无数人的篡改,正术邪术层出不穷。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有天才,还有走错了歪路,步入了邪道的天才。
    此刻,宾馆里众人的心都是凉飕飕的,这蛇婴的诡异大大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如果不是小胖,我想大家就算死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这儿,我心里涌起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惊悸。
    “胖子,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万分纠结之时,我将皮球扔给了胖子。
    胖子揉了揉发闷的额头,叹了口气道:“再说吧,我现在不是担心这蛇婴,而是担心那个幕后操纵他的人,连蛇婴这样灭绝人性的怪物都能炼制出来的人,想来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胖子说的的确有理,蛇婴虽然诡异,但它背后的人无疑更加恐怖。虽说我们俩都可事不关己,安然挂起,但这样的事情太过灭绝人性,只要稍微有点良心的人,我想都会尽全力的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且将凶手绳之于法。
    而一旦踏进了这趟浑水之中,恐怕又会衍生无数个未知数,而我们也可能因此惹上一个无比巨大的麻烦,一个恐怖到极致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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