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呼唤,往往来自于记忆,只不过有很多记忆都是痛苦的。那些年,我的妈妈跟我这么说过,比如说,来自天朝的召唤。
    那一年,是1996年的时候,我妈妈大三的时候。那时候,和我爸爸在一起。
    这个案子跟我的父母并没有关系,只不过,在当时他们学校,可以说是轰动一时。
    “那一天的雪下得真的很大。”妈妈看着屋外,在窗边的热咖啡,腾腾地冒着热气,“就像是今天一样。”
    我在一旁听着,对这件事保持了极度的好奇。
    ……
    屋外的雪,好似鹅毛般飘荡,不过,腊月寒冬,却是将要一年到头。林泽站在窗边看着大雪,对着屋子里的其他人说:“毕了业,我就要跟吕薇亭结婚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能缺席哦!”
    “呀!这么快?倒是你,为了把薇亭的关系办到你们老家乡镇上,你一个人去村子里教书,可以啊!”打趣的是他同宿舍的舍友,正因为他们关系很好,林泽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你看看班长,不也是抱得美人归吗?”
    “哎,你们怎么又扯上我了!”爸爸很无奈,说,“我可没你爹那关系,倒是能回我们当地教书,看指标吧!不过多半还是那犄角旮旯的地方,我就盼着近点儿就行了。”
    “喏,带着老婆一起还不知足?”
    “那你带着老婆一起去那村子里啊,倒是符合你羡慕的档次。”
    这种班级里的逗笑,倒是把同班的两个女生闹了个大红脸。大学这个时候,在当时的年代可不就是能吹嘘吹嘘这些吗?可是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想到,紧接着的是一场噩梦!
    夜半的时候,警笛声骤响,正在熟睡的同学们突然被辅导员叫醒,在他们的教室,一个班的同学汇聚在一起。而在这里,唯独少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林泽,而另一个,是与他同宿舍的舍友闫艺京。看着这个情况,他们就知道,肯定是这两个人出事了,爸爸作为班长,有些头疼。
    “郭良,你知道他们两个去什么地方了吗?”辅导员看着他,明明很着急,却要表现出镇定自若的形态来处理这件事。
    “他们在打夜工。具体的我不清楚。”
    “那你们呢?吕薇亭,你知不知道?”辅导员明显对他这个班长很不满意,可偏偏却又问了最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内幕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那要你们是吃的!”辅导员明显有些发火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告诉自己一声。
    他很想说,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外出去打工兼职,你们不听,看现在出事了吧!可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丢下了一句:“你们好好反省反省,过一会儿,会有警察过来问你们。还有领导们肯定会过来。知道的说,不知道的不要揣测。郭良,你过来一下。”
    爸爸跟着出去,就有警察和老师进来管理,分别进行问话。
    “你知道最近他们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警察问道。
    “没用吧,晚上刚刚还开着玩笑,下了晚自习,他们俩走了,我们回到宿舍。确实是没什么啊!”
    询问的两名警察相互使了个眼神,知道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没有。”
    “这么确定?”他们看着这里接受审讯的有人,问道。
    “我确定,我们数学系就这么一个班,总不可能说四分五裂吧!”
    对于这样子的证词,他们不置可否。不过,虽然他们并不能用这样的证词作为办案的依据,可是说到底,这样的证词还是可以证明他们的感情的。
    “我们只是想客观了解一下他们两人的关系,毕竟在那个时候,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现场,我们不能随意决断。”
    “是谁出事了吗?”
    “不错,是你们的同学阎艺京。”
    “阎艺京?!”他们有些惊讶,阎艺京是武术世家出身,以他健壮的身体,怎么可能呢?
    警察还是透露了一个细节,说:“是近距离一刀插在了脖子上,从角度来说,我们并不能排除林泽的犯案可能。”
    “不,是可以的。”在学习法律的一个同学走过来说,“我是外语系的顾昌黎,在进修法学,准备考警察学校。”
    其他人就有些不明白,说:“是什么情况呢?”
    “这个刀子的刀柄是有四指握柄的,如果反过来握,不会觉得恪手吗?”顾昌黎看着他们问。
    “这样的我们会向上面禀报,请问,那个……顾昌黎同学,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顾昌黎一脸的无奈,看着他们说:“我就在现场好不好!”
    ……
    妈妈说:“顾昌黎的推理能力确实是不一般,正因为这样,林泽才没有受到太多的牵连,而角度问题,在我们的证明下认为不可能达到那样的角度。”
    ……
    爸爸盯着热气腾腾,与窗外寒霜交迫凝结成的冰花,在上面计算尺度,缜密地证明角度的不可能性。也有人在那里比划着可能的情况,事实上并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让他一刀毙命。
    “从切口上来看,速度很快,我认为是在高速的情况下一刀割下去的。而且按照林泽的口供,是在过了片刻,阎艺京才突然喷血倒下去的。”
    顾昌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在他身边的林泽完全没有机会下手,又说:“我还可以证明,即使阎艺京并不是特别高的高手,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林泽完全是没有机会下手的。所以不需要继续考虑他所在的情况。而且数学系也从专业的角度剖析了这个问题。”顾昌黎把他们用短信发过来的证明交给警察,“书面的马上就能整理出来,你们要不要去取一下。”
    应用数学确实是可以达到这个可能性的,前提是他们的学习精益求精。但是事实上,他们就是这样的一批人,否则也不可能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林泽无罪。
    而这样的方法确实把警察们都惊呆了,他们也不得不接受,案子与林泽划开了关系。
    顾昌黎说:“你们可以试试,同阎艺京的家人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毕竟你知道,这种武林人士得罪什么人也是会遭来杀身之祸的。”
    警察们听到顾昌黎的话,有些头疼,这种事确实是可能存在,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
    “那后来呢?结果怎么样?”我有些好奇结果,细细听着这个故事的结果。
    妈妈看了我一眼,看着喝了一半的咖啡,说:“这种故事的结果就是有苦有甜,不能一概而论。”
    我没有说什么,但是可以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案子还有后续。恐怕不算什么好结果。
    ……
    “检查出来了,上面确实有被害人的血迹,是一条麻布线。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应该是江湖人士所致,毕竟普通人不会这么思考的。”
    顾昌黎点点头说:“不过我们还要等等他们的结果,毕竟这样的事,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
    这件事情,他们深以为然,不过,很快对方就有了反馈:“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了。低调处理了就好。”
    ……
    “低调处理了?”我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如果是因为帮派的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倒是不错的选择。
    我打电话给顾昌黎,顾昌黎听到这个案子的时候也是微微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都是大学同学,我听到妈妈说是‘顾昌黎’英语系的,记起来刘坤这么说过。”
    顾昌黎轻微叹了一口气说:“那个案子在那种年代,确实不是我们一句话能够解决的。你也知道。”
    我对历史很熟悉,当然知道那个年代的局限性就说:“都也不容易,难说了。”
    顾昌黎就说:“郭城,我希望你不要淌这趟浑水,毕竟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改变的。而且对方的家人什么都没说,你这样冒进,只会是被枪打出头鸟。”
    我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没有将顾昌黎话作为耳旁风。
    “我知道了,我不去调查就是了。”挂断电话,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去厨房洗干净杯子,重新到了一杯开水坐在写字台前面,看到委托人给我寄来的信。
    “这是一个来自于天朝的召唤。”
    天朝么?
    我把信放在笔筒里,思考了许久,还是选择视而不见,不过我还是回去调查的。
    走在街道上,拐进了一个小巷里,上面写着“洪堂”的门匾,走进去,我希望没来错地方。
    再次出来时,我并没有太多的情感因素,确实是,那个时候顾昌黎就已经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天,飞车贼看到了与林泽在一起的阎艺京,以为阎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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