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虽然肖钦予一直在他和蔚十一之间从中作梗,但关键时刻他还是站出来维护他的。
    “哦?是玩玩的?还是认真了?”
    肖钦予看了一眼裴卓琳,她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好像预先就知道了这事一样,他眯了眯眼,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认真的,妈,蔚蓝是蔚蓝,蔚十一是蔚十一,上一辈的错不该延续到下一辈,你不能让我为父亲的错买单。”
    肖钦洲很激动,裴卓琳还没没说什么,他就把话全都倒出来了。
    裴卓琳:“阿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能不能学学你大哥,你要是有他一半沉稳我就放心了。”
    肖钦洲看了一眼肖钦予,有些不满地说:“我是没有大哥沉稳,但我也没他冷血,我反正是做不出伤害自己喜欢的人这种事。妈,我知道你和哥打什么主意,你放心,我不会坏你们的事,但我也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蔚十一,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
    裴卓琳看着肖钦洲连连叹气摇头:“你呀你,我这还没说什么,你就和我干上了了?阿洲,难道你妈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开明,棒打鸳鸯的人?”
    闻言,肖钦洲讶异:“妈,难道你今天叫我回来不是要惩罚我的吗?”
    “惩罚?我为什么要惩罚你?我儿子谈恋爱,难道我就没有过问的权力?”
    裴卓琳哭笑不得地看着肖钦洲,从表面上看就像是慈爱的母亲包容任性的孩子。
    可这一切在肖钦予看来都是假象。
    肖钦洲:“那…那妈你是同意我和蔚十一交往?”
    裴卓琳无奈地笑了笑:“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上一辈的事不关下一辈的事,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妈妈也没有那么古板,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行。阿洲,以后不许和你大哥闹了,多听他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妈,你最好了。”
    只见肖钦洲兴奋地起身,他来到裴卓琳的身后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我妈妈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肖钦洲的甜言蜜语逗的裴卓琳咯咯直笑,她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这张嘴呀就会哄人,以后记得好好对人家姑娘,还有我再说一次好好和你大哥学做生意,别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好,我保证,我之后一定好好学习,努力向我哥靠近。”
    “行了,行了,别只说不做。阿洲,你先回去吧,我和阿予还有点公事要商量。”
    “明白。”
    肖钦洲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肖钦予和裴卓琳还有她的一个心腹马文津,随着肖钦洲的离开,欢乐祥和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裴卓琳低着头轻轻地转动手上的蓝宝石戒指,过了一会,只听她开口说道:“你弟弟这事你怎么看?”
    肖钦予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他起身来到裴卓琳面前恭谨地回应:“我的错。”
    “那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肖钦予顿了顿,旋即点点头:“知道。”
    裴卓琳抬眼看着肖钦予,阴着一张脸,语气完全不像刚才对肖钦洲那样。
    “你弟弟性格和你父亲一样,单纯无脑,容易被女人骗,我不希望他成为第二个肖君,明白吗?”
    “明白。”
    “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就好。但这次你们兄弟因为蔚蓝的女儿反目就是你这个做大哥的错。我如果不罚你,就怕你将来不长记性。”
    裴卓琳说着伸出手,旁边的马文津立刻递了一把长戒尺到她掌中。
    一步,两步,三步…
    裴卓琳来到肖钦予的旁边,冷冷地说了一句:“跪下。”
    肖钦予依言照做,他左腿弯曲,单膝跪在了地上,接着裴卓琳的戒尺就打在了他的背上。
    这一下可不轻,马文津把头偏向一边,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不能再葬送另一个儿子,阿予,从小到大我对你寄予的厚望远远超过阿洲,我希望你能找一个对我们家有帮助的女人,可你偏偏要和孟语初在一起。好,看在你有本事能帮我的份上,我容你,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允许肖钦洲步你后尘,更何况对方还是蔚蓝的女儿。”
    裴卓琳说完这一段话,肖钦予后背的白衬衫也被鲜血染的通红。
    那戒尺可不是开玩笑的东西,肖钦予肉体凡胎的,又如何能够忍受。
    几戒尺打完,他差不多也去了半条命了。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坚强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旁边的马文津看不下去了,他出声提醒一句,也算是救肖钦予于水火之中让他少遭受一些。
    裴卓琳看了管家一眼,眸光沉了沉,随即丢掉手里的戒尺,对着肖钦予说道:“长兄如父,你不能看你弟弟被毁,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我会阿洲远离她的。”
    “不够!既然她是蔚蓝的女儿我就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肖钦予紧抿着嘴唇,他明白裴卓琳的意思,她要的是蔚十一的命。
    “怎么?别告诉我你舍不得?难道是我高看了你对孟语初的爱?”
    裴卓琳回到书桌前坐下,她盯着肖钦予言语之间尽是嘲讽。
    “没有,我知道了。”
    “走吧。”
    肖钦予离开之后,马文津开话锋一转说道:“卓琳,你会不会阿予太过苛刻了,而且,事实摆在眼前,阿予能力远在阿洲之上,你应该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不是吗?”
    “…”
    裴卓琳叹气:“文津,你不懂,他们都是我生的儿子我比谁都了解他们。你别看阿洲好像没什么用,但是他心肠软,性格纯良,不像阿予,他真是冷血到了骨子里,你想想他能因为公司利益对孟语初的父亲下手,那么有一天,他就有可能把枪指着我的脑袋。”
    “还有,为什么在明知道蔚蓝是谁的情况下,阿予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接近她,阿洲却不可以?”
    裴卓琳抬头看着马文津问道。
    “因为阿予比阿洲忍耐力好。”
    “是,没错,你要知道越是懂得蛰伏的人,他的心就越硬,同时还薄情。”
    “所以你需要用阿洲来制衡他?”
    马文津又问。
    “不,阿洲是我的后路,是我最后的护身符,我希望他能强大起来,不至于说在我老了完全没有依靠。”
    说完,裴卓琳起身走到窗边,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感慨道:
    “他们一天一天地接近天空,而我却是一寸一寸地归于尘土,我的前半生被蔚蓝害的已经够苦了,我不希望后半辈子再经受什么风浪了。”
    马文津点点头:“嗯,我想你是对的。”
    第37章 你好,我是狐狸精
    九洲臻悦护理院,一辆迈巴赫齐柏林停在院门口,车门被推开,祁宴扶着肖钦予从车上下来。
    “肖董,要不我还是送您去医院看看吧?”
    肖钦予轻轻推开祁宴,然后迈沉重的步子地朝大厅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祁宴连连摇头,太惨了,几乎每次肖钦洲出事受罚、背锅的都是肖钦予,有时候他真怀疑到底他们是不是双胞胎。
    肖钦予强撑着来到孟语初的病房,没出事前她是他避风的港湾,出事后她仍旧还是他灵魂的栖息地。
    “小语,我来了。”
    肖钦予慢慢地在病床旁边坐下来,他轻轻握住孟语初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眼里流露着只为她一人的柔情。
    “…”
    “小语,我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醒来我们一起离开,去你喜欢的地方,远离这一切是非。”
    肖钦予握着孟语初冰凉的手抵着自己额头,他闭上眼,声音带着哽咽:“你知道吗,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我,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是让肖钦洲可以扶摇直上的踏脚石。她说我冷漠、无情,可她何曾给过我关爱。”
    只有在孟语初面前,肖钦予才会卸下自己的伪装,将满身的伤口暴露出来。
    “小语,我真的好想你,我求你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
    山河箭,刺的都是用情至深的人,肖钦予也有软肋,他的软肋就是孟语初。
    裴卓琳为什么能够控制肖钦予,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孟语初。
    “小语,醒来好不好?我真的好孤单,予哥求你了,求你了~”
    肖钦予越说越伤心,他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一滴眼泪从孟语初紧闭的双眼里流出来。
    “小语,小语。”
    肖钦予深情呼唤,只可惜,她只是流泪,眼睛并未睁开。
    后来医生来了,他们站在病床旁边给孟语初仔细检查。
    “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看见医生把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肖钦予不顾自己伤痛迎上前焦急地询问。
    “肖先生请放心,孟小姐生命体征平稳,并没有什么大碍,还有刚才经过我们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发现她沉睡的大脑已经开始有苏醒的迹象了,你说她刚才听你说话流泪了,这是好事。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多来陪陪她,结合临床,我想她离醒来应该不远了。”
    “好,谢谢,谢谢。”
    肖钦予看着躺在床上的孟语初,他感觉自己黑暗的世界终于有一丝阳光照了进来。
    从护理院离开,肖钦予直接回了家,他没有去医院,只是让家庭医生过来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可没想到第二天,他伤口发炎他却发起了高烧。
    肖钦洲来探望的时候,家庭医生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哥,你没事吧?”
    肖钦洲满怀歉意地来到肖钦予旁边,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哥,都是我的错,我…”
    其实肖钦洲自己也明白从小到大都是他闯祸肖钦予受罚,所以他心里特别愧疚,只不过脑子简单的他想不到那些复杂的原因,只觉得是裴卓琳总是惩罚肖钦予是因为他是兄长。
    “哥,要不我还是陪你上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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