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与这四个国家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牵扯.因此在局势稳定之后,为了避嫌,我向来是不肯参与到四国的政务之中的.无论是谁的请求都是一样.不过昊天认定根本是我怕麻烦的时候,我也没有反驳就是了.所以要我心平气和地接受四个国家最令人头疼的问题,简直是做梦!
    "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韩岂,你先说!"
    韩岂温文尔雅地将手张的一叠奏折全书堆在我眼前,道:"王爷是我玄武国的摄政王.在找不到我王的情况下,代其处理政事不是应该的吗?"
    理由充分,证据确凿!
    我不由语塞,转头有瞪想白虎国的官员."那么内蒙的政事有跑来问我做什么?"
    "凌大人,下官可是奉我王的旨意将这些政事交由凌丞相您来决断.丞相大人可不要为难卑职等人啊!"
    我头上的青筋登时有多了两根.一时间我倒忘了白虎的丞相凌霄同样是我的身份之一.对着炼峥云还可以有些手段推脱,但在其他官员面前,我说什么也不能驳了他的颜面.想必炼峥云也是清楚我的性格,才会让底下的官员直接找我.罢了,幸好那堆奏折还算不的厚,起码不青龙的要薄些.
    "就算白虎的政事我推脱不的,秦亦!你有搞什么鬼?"
    秦亦施施然端起木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不知是谁让我王起不了床的政事无人处理,难道不该有人负责吗?"
    略带讽刺的语气自然是因为我曾对他的胁迫.但他所说的内容却让我的脸登时就黑了一半!
    难怪昨夜柯辛柳异忽寻常的热情.我以为是许久未见所致,却原来是他早就知道秦亦会带着一堆奏折追过来.这主意是谁给他出的?往常这几个人来我这里都要等到政务清闲的时候.便是两个同时也不多见.这一次却凑巧同时到来.连流夜都带着当年的新茶来找我品茶.嫌疑犯太多,反而不好定案.无奈地端起酒杯,我颇有些认命地问道:"离非的借口有是什么?索性一起说了吧"
    一个敦厚的声音迟疑地开口:"我王已颁下诏书,封……您为……后!我王不在的时候,朱雀国的王后本就应当替王上处理政事。"最后一句话说的飞快,很有几份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靠!我的脸瞬间全黑。酒夜自口中逆喉而出,直喷向面前那个满脸苦恼的中年男人。
    “嘿……你开什么玩笑!”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号出声:“微臣也希望是王上开玩笑……”看他沮丧的形状,竟似就要放声大哭一般。
    “够了!”我断喝。
    比较起人称为王后,我更加不能容忍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号哭。离非的帐我回去再跟他算,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将事情处理完。定神翻开桌上一叠叠的奏折,我开始飞快地处理。下午还要与岩石一起安排新死神的考核,我没工夫跟一堆纸叫劲!
    “韩岂,待会儿给我教教他们怎么写折子。凡是这些废话连篇半天看不到重点的玩意统统给我重写!”这种讲究骈句狗屁不通的东西,下次不妨送到红裳院去.那里的姑娘一定喜欢。
    “王爷,求您客气些。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我玄武国的办事手段的。”韩岂微笑着开口,话中的暗示和挑衅却让一干人等眉头锁得更紧。
    “韩岂!你了解我的个性。除非你不愿意陪着我玩下去,否则别说多余的话。”我沉下脸开口道。
    不能否认现在只有玄武国的办事方式和能力可以跟上我的节奏。但如此明显地将我与其他国家划开界限,只会令原来就担心我有所偏颇的大臣更加心存猜忌。我岁不愿意插手政务,但既然做了就容不得谁阻碍。
    “是!”韩岂顿了顿,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一边将分类整理完毕的奏折分发下去,一边正色道:“朱笔批了解决方案的,拿给各自的王上裁决。四国分别削减两成的军费用来修筑堤坝,建设水利设施,避免因汛期来临造成的损失。另外,青龙国将开放裴垣和翕泉两地作为经济特区.凡是愿意捐款援助青龙国因蝗灾而受苦的百姓者,不分所属国家都能得到青龙国王室赠与的善心奖牌,并由官府负责将其姓名编入善行录以昭后人.纹银千两得善心铁牌,万两得善心铜牌,十万以上得善心银牌.凭此奖牌在经济特区行商,均可得到不同程度的税金减免,最高可达三成......”
    “我代表朱雀国的商户捐助价值十万两的粮食。”我话还没说完,朱雀国的一名官员便忍不住叫出声来。
    果然最先看到利益的就是朱雀的赤家。其他几国负责财政的大臣面面相觑 ,果然也有写意动。我点点头,说道:“此事本是青龙王的旨意,相关事宜将交给秦相国负责。大家尽可找他商量。其余事项明日再议!”干脆地结束话题,我起身便走。身后连串的相送声不绝于耳。只是称呼我什么的都有,听起来好不热闹。
    放进入居所便听得园中叫好声阵阵。循声走去,却看见昊天正在与岩石交手过招。一旁观战的炼峥云和离非连同三个死神队员,个个看得是兴高采烈。但若是走得近些便会听到如下对话:
    “朱雀王下重注赌岩石胜利,定然有什么内部消息。跟他下注肯定没错!”
    “谁说的?朱雀王不懂武功,白虎王可是赌执事赢的。不过红狐大哥给队长的赔率略高些,赢了就发达了。”
    看来红狐这家伙的基础训练还没做够!我摇头失笑。离非兴奋得双颊生晕的模样让我有些舍不得打断他们的赌局。只不过若是离非知道自己也曾是红狐的赌具,如今还会参与得这般高兴吗?
    “主子,要不要去那边坐坐?”元西看到我便过来招呼。侧头看去,院子角落的桂树下摆着一张棋盘,流有夜和柯梓柳正在树下对着我微笑.拉了元
    西举步走近,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在鼻端萦绕.
    "很棒的茶!"微笑着对流夜点了点头,坐到柯梓柳斜倚的竹榻之上.
    "零想喝吗?"柯梓柳讨好地将茶盏捧到我唇边,显然是因为设计我帮他做事而有些心虚.
    俯身凑到他耳畔,压低了声音笑道:"只要下次你也如昨晚般,我就原谅你."
    "哈哈……喝茶、喝茶……"柯梓柳尴尬地轻笑,一张脸登时灿若朝霞。
    “玥这是你最喜欢的赤顶玉簪,尝尝吗?”流夜从几上取来一包散发着清香的茶叶问道。
    “你还记得吗?”我心头生出几分暖意,伸手接了过来。流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深邃
    的黑瞳中似哟轻愁掠过。
    “零最喜欢的茶吗?我叫人泡来喝喝看。”柯梓柳有些好奇地说道。
    “不必,我自己来。”我阻止了柯梓柳。深深地呼吸,将繁杂的思绪挤出脑海。待欣若青
    天朗月,才以甘泉净手,取来茶具全神贯注地开始泡茶。
    令我熟悉的茶香在不知不觉中升腾,其中还掺杂着些许的艽瑚花香。不远处传来胜利的欢呼,显然是红狐的赌局出现了结果了。一瞬间,我似乎被什么蛊惑了。仿佛这院中一动一静的和谐,灵动,竟变成了一幅我灵魂中所有渴望凝结的画卷。
    “有茶喝吗?怎么不叫我?”直扑到我身上的火红身影一把将我手中的茶杯抢去,惬意地凑到唇边。
    我弯曲了手指,一个栗暴遍便敲到他头上。“想喝茶先给我解释一下王后的事情!”
    “咦?零你不喜欢吗?”离非似真似假哀叫一声,血色的凤目中狡黠闪动,“若你肯将所有的政事都替我处理掉,我便做你的王后又有何妨?”
    “又来胡说!”我摇头笑道,终是不能真正对他生气。
    其实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不甘心他们将正是都丢给我罢了。若早制如此,当初我费尽心思让他们坐上王位岂非多此一举?
    “姓离的,你输了赌注还敢赖在这里?”炼峥云上前几步,一把揪着离非的衣襟将他从我怀中提了出去。
    “等等!我只是说今晚让给你,没说过输了就要走……喂!你放手!”离非的挣扎在炼峥云面前显然太过无力,很快两人的身影便从院中消失。真的不是我眼睁睁看着炼峥云将离非拖出去,而是我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新做了些点心,青龙王要不要尝尝?”元西微笑着对柯梓柳说道。
    “好呀,不过下次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柯梓柳温和地说道。在元西搀扶下很快便也消失了。
    “昊天,他们几个搞什么鬼?”我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仰头看向昊天。
    昊天慢吞吞地将手中的清茶饮尽,尔后转身就走,走了之前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通知暗中潜伏的警戒人员退下。转眼间,整个院子便只剩下我还流夜两个人。
    “你……也要走吗?”我转过头,迟疑地问道。木几对面的流夜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头坐得笔直。如果不是我目力过人,根本看不出那显不出表情的头曾轻轻摇动过。
    “那么,我房中还有一瓶好酒,我去拿来,你陪我喝两杯如何?”对于流夜,我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不想看到他略显忧郁的憔悴神情,却也不敢再轻易越过那道曾带给彼此伤害的边界。如今一旦他独处,我竟生出了一丝想要逃避的念头。
    “我可以去你房中喝吗?”流夜静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我一愣随既轻笑出声:“当然可以。跟我来。”起身引了流夜向我房中走去。
    两人进了屋,我便开始寻找那瓶原本应该在矮柜内的酒,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让我多少有些尴尬。我只得苦笑着对流夜说道:“许是让昊天偷拿去喝了。我再让人送些过来。”
    “玥……”流夜阻止了我去叫人的打算。一把捉住我的手,将其缓缓拉高轻贴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我的笑容有些僵硬,屋中蓦然升起的暧昧气氛让我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这耳饰是玥亲手给我带上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可能忘记?我甚至还记得雕琢它的时候,那份难以抑制的喜悦心情。
    流夜的脸略有些发烫,眉目间流转的羞意让我的手指微微地颤抖。“若是我……想换个……地方戴的话,……玥你还愿不愿帮我?
    我心头猛然一震,一丝不好的预感开始闪现."你……什么意思?"
    玄黑的精致袍服被它的主人粗暴地扯开,流夜抓着我的手顺着他光滑的颈项缓慢地向下移动。“……请……挑一 个玥喜欢的地方……“
    我不由倒抽了口凉气!待回过神来,立刻将流夜的衣襟紧紧地敛上。
    “元西!我跟你说过不要再给别人乱出主意!”我大吼出声。
    屋外果然出现了元西的笑声:“主子,这次可是晕忘我了。主意是炼大哥出的。“
    ”切!还不是因为流夜那个不死不活的样子让我看了就讨厌!“炼峥云讥诮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算了吧我看根本是你想看他出丑。“离非不屑地接口道,”姓流的下次我来教你,保证比那个姓炼的家伙强。“
    柯梓柳略有些疑惑地开口道:”不是你们跟我说,一定不能说话让零听到的吗?“
    昊天低笑道:”就算不说话也瞒不了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们在外面。“
    屋外的争论越来越激烈,屋内的气氛却越来越古怪。
    ”他……他们……一直都……都……“流夜的脸此时红热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没关系,下次我帮你将他们看回来如何?“压低了声音凑到流夜耳畔说道。当流夜紧紧的拉住我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放开他了。那么还无谓的抵抗什么呢?
    ”一言为定!“流夜狠狠磨了磨牙,终于还是低笑出声。一双黑瞳闪烁着动人的神采,像极了耳上那对折射着璀璨光芒的还耀石。
    第4部分
    番外 元西
    玄武国的冬天总是说不出的寒冷。我赤裸的蜷缩在薄被下,几乎一动也不能动。还好,这次醒来竟然在床上。否则此刻想必已经僵了。母亲,看来我又可以多活一天。我答应您要活下去,如今您看到我的努力了么?等您觉得满意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来接我了?可我已经忘记您的样子了,到时认不出您怎么办?一个个问题跃上心海,我这才醒悟自己竟又在胡思乱想。幸好不是侍奉爷的时候,不然少不了要受些苦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哂笑出声。轻微的震颤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楚犹如钢锥直刺入脑,呻吟声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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