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莫问道的秘密金箔没能成功召回真圣老祖,但好歹也算有了消息,知道他在一个人寻求击败至高神使的办法,这也让革命军方面安心了许多。
    目前这场波及整个天界的大型战争进入了一段诡异的休战期,神使教廷收回全部力量暗中谋划着什么,没有任何动作;而革命军阵营忌惮于至高神使的恐怖威慑力,在拿下一半天界领土之后,也没有再贸然进攻。
    这就像是一场激烈的比赛,上半场打的热火朝天,可突然就迎来了中场休息,双方偃旗息鼓各自罢战;至于下半场什么时候开始,以什么方式开始,都是悬在众人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一把利剑。
    吴天放心的把休整兵马的工作交给其他盟友,独自一人进入教廷的势力范围内,赶赴血貂峡谷去找真圣老祖给自己留下的所谓大礼。
    讲真,听到老祖说他给自己备了一份大礼在血貂峡谷的消息,吴天心里是半信半疑的;现在这个形势,关键的因素在于如何打败至高神使,搞什么大礼能够对战争起到帮助么?
    就算真的有这种厉害的道具,真圣老祖为何不把所谓大礼直接送到南厂府根据地,放在血貂峡谷作甚?
    带着满腔疑惑,吴天开始了跋山涉水的赶路。
    其实以吴天的实力,如果全速飞行的话不消一时半刻就能抵达目的地;奈何血貂峡谷所在方位尚不属于革命军的掌控之下,万一动静太大难免会引起教廷的注意。
    因此吴天只能隐藏气息,缓慢行进来求个稳妥;一路上避开大道,宁可绕路也要选择密林山涧等不容易被发现的小径前行。
    真圣老祖和吴天约定的时间是次日夜半子时,到时候在血貂峡谷会出现什么?吴天心中满是忐忑不安的期待。
    ……
    话分两头。
    这边吴天在马不停蹄的向血貂峡谷赶去,而在革命军的根据地里,又出现了一个突发情况。
    就在南厂府革命军,连同妙花殿、青花苑、大悲阁等各路盟友全力整顿大后方的时候,在原本靖州城方位、现今的一片废墟之上,出现了几个字。
    花有容本来正在呼呼睡大觉,听到有突发情况之后立刻衣衫不整的去找吴老爹,当面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问:“什么事?听说教廷向我们发来了消息?”
    “……”吴老爹耷拉着眼皮瞥了一眼花有容:“先把衣服穿好,袒胸露腹的像什么样子。”
    花有容大大咧咧的把衣服随便拽了几下,然后连忙追问:“教廷是派人来了吗?在我这里可不管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约定,人在哪呢?先让我严刑拷打一顿再说!”
    吴老爹满脑门子黑线,叹息一声解释道:“没有什么使者;这个情报最早还是我们在外巡逻的士兵发现的。还记得靖州城吗?它被炸完之后不是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么?而且大坑边缘还有从未熄灭的紫色火焰不断灼烧大地,因此我早就派人在那里严加看管。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消息,火灭了。”
    “灭了?”
    花有容好奇的眨巴着眼睛:“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火不灭难道还要烧光整个天界大地嘛!你特意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吴老爹微微摇头:“火灭了确实不稀奇,稀奇的是……火灭之后我们才发现,焦土大地之上,有几个字。喏,我派人把字拓了下来,你自己看吧。”
    花有容接过吴老爹递来的拓片,歪歪扭扭的辨认了半天才依稀念诵:“以此为界,南北分治……吴敌,啥意思?”
    吴老爹脸色凝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个字就是教廷向我们发来的休战信息。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以靖州城这片废墟为界,我们与神使教廷南北分治。换句话说,废墟以北归教廷统治;废墟以南,就是我们的领地。从此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啥玩意儿?”
    花有容满脸懵逼的愣住了:“教廷这是认怂了?竟然提出南北分治的说法……他想干嘛啊,把整个天界一分为二,然后各自为政?”
    “字面意思,就是这样。”吴老爹点头沉吟:“这件事我还没有通知其他盟友,找你过来是想看看你的意见如何。方才我仔细考虑过了,教廷未必真的怕了我们,可能只是接连损失三位祭司之后元气大伤;一时半刻并不想与我们全面开战,所以才提出南北分治的说法。”
    “那怎么行?”
    花有容想都没想,一把将拓片扔到桌子上:“咱的希望是解救天界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现在才救了一半就跟教廷谈和,那么靖州城以北的百姓不是像从前一样继续饱受四门制度压迫?不行不行,救人救到底,哪有救一半不管的道理?”
    吴老爹默默点头:“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了。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继续打仗的话还会出现许多无谓牺牲,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胜至高神使的把握;如果到头来这场仗打输了,反倒不如现在能够解救一半天界来的更好。”
    花有容歪歪嘴巴:“反正以我对教廷的理解,他们可不像是甘愿把一半江山拱手让出来的人。我猜测这所谓的什么南北分治,兴许也只是个暂时休战的托词;万一咱们真的相信了他,解除战备状态之后他又大军压境,到时候可就被坑惨啦!”
    吴老爹应声点头:“这一点我也不是没想过。主要教廷只是通过火烧废墟的方式留下这几个字,没办法判断他们究竟是真想谈和;还是仅仅在迷惑我们。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是战是和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还得看接下来的形势如何发展。”
    花有容哼的一声扬起头来:“吴敌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怂包了?”
    “我怂?”吴老爹呵呵一笑:“当年我在人类下界的时候号称夺命修罗,杀人如麻何曾怯战?如果这件事只关系到我自己,那我必将与他战个不死不休!可是现在你我的一个决定,就直接关乎到千万革命军战士还要不要奔赴疆场厮杀,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想清楚的?”
    花有容满脸不高兴:“反正我肯定是不会愿意和谈的,而且等到小天回来也一定是我这个看法。别忘了啊吴敌……当初小天之所以如此坚定的选择推翻神使教廷,为的不仅仅是解救天下苍生,还为了打倒至高神使,复活秋珍儿啊!”
    复活秋珍儿啊!
    这一句话,宛若当头棒喝直接敲在了吴敌的头上。
    秋珍儿不只是吴天的母亲,也不只是花有容的闺蜜,她更加是吴敌深爱的妻子。战争太残酷,让吴老爹不忍与千万基层将士的牺牲而对教廷的和谈信号产生动摇,可仔细想想……
    这场战争从来就只有胜者为王败者寇,没有中间点,没有和谈一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教廷送来的那八个字和谈信号,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各大盟友的耳中;大家稍加犹豫便达成了共识——没得考虑!战争既然已经打到了现在,那就只有分出胜负这一条选择。至于和平共处,南北分治?不管教廷是真想谈和还是假意迷惑,这件事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没商量!
    且说吴天。
    尚不知道教廷送来谈和信息的事,吴天在次日夜晚来到了曾经战斗过的血貂峡谷。
    曾几何时这里漫山遍野都是凶残伤人的血貂,但自从多年前吴天和真圣老祖将这里血貂灭族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危险;不过短时间内也没有其他魔兽进驻,如今成了一片空空如也的荒境。
    吴天来到峡谷底部,四处看了一圈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试探性的叫了几声老祖也得不到半点回应,只能是疑惑的皱起眉头:“奇了怪,老祖让我不远千里的赶到这破地方,结果啥都没有啊!说好的备了一份大礼给我呢,结果毛都不见一根。”
    疑惑的嘀咕着,吴天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但见月明星稀、黑云寥寥,距离夜半子时还差半个多时辰,不禁咧嘴苦笑:“难道怪我来早了?罢,反正来都来了,我就等到子时看看会出现什么东西……恩,还有些时间,打坐练功吧!”
    吴天当即盘腿席地,眼观鼻、鼻观心,开始运转心法炼气。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很快在真气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来到了约定好的夜半子时。
    忽然——
    明月来到夜空正中,一缕皎洁光芒洒下,宛若聚光灯一般投射到了峡谷中心的某个地方。在那里,看似毛都没有的沙土地上,竟然出现了一圈朦胧法阵,神秘的纹路被月光激活,开始嗡嗡作响。
    吴天当即瞪大眼睛,快步凑了过去,打眼一瞧心中暗惊:“传送法阵?这是老祖设下的么。难不成他口中的所谓大礼,会从这里传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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