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蛮立即说道:“为什么如此呢?令媛未尝有失德的事发生。”
    “她已经出走,谁敢担保没有其他事?”
    “自然是我敢担保。”
    “什么!世兄,难道,你有什么可以证明?”
    “这个嘛,要请你自己佐证。”
    何望秋裤惊讶地说道:“我不明白世兄的话。莫非已经找到我的女儿,是专门为她来说情的吗?”
    聂小蛮说道:“今番这次,我是送她回来的。”
    “啊呀!她将什么时候回来?”
    “她早就已经回来了。”
    何望秋惊异地说道:“什么?没有呀。她现在在哪里?”
    聂小蛮笑着说:“她现在还睡在左厢楼上的帐子中,估计神志已经清醒了。”
    何望秋听到这里,两眼大睁,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聂小蛮微笑道:“我就跟兄台实说了吧。令媛始终没有离开此屋,不过化妆成你外甥女程诺的样貌,当你在惊慌之余,没有仔细察看,便被她蒙混过去了。现在你也无需惊疑,只是不才有一句话,希望老兄采纳。婚姻大事关系到一生的幸福。父母即便包办,也应顾及儿女的意愿,况且以父母个人的需要作为择婿的标准,更是不足为凭了。呵呵,而且以令媛的才貌是不怕找不到好女婿,我先在这里提前祝贺你。好了我们要告辞了,后会有期。”
    聂小蛮起身走向书房门又停足说道:“令媛心神不住,现在兄台可以前去将事情经过说清楚,一叙天伦之乐。切不可大动肝火,家和万事兴,切记,切记。”
    这桩案子如此结局,真实出乎景墨的意料之外。那天回到住处之后,吃罢午饭,景墨于是极力请聂小蛮剖析说明其中的奥秘。
    聂小蛮喝了口热茶去了去身上的寒意,才笑道:“这案子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奥秘,就是你不细心,没有能看出什么端倪罢了。我初听见何望秋的话,就感觉到少女未必逃出家去,但是想到门户严守,窗栏留尘,况且那些佣人众口一词,都说没有看见她出去,这些都是确凿证据,这一来自然不会有错,你想她一个柔弱少女哪有穿墙过户的本事。”
    顿了顿,小蛮又道:“所以我们到了何家,我看见画像上的美人之后,就想到少女或许已经乔装出走。因为画像中的两个少女容貌酷似,必有血缘关系。所以知道其中一人是繁兮,另一人是她的表姐程诺。”
    景墨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叹道:“哎呀,画像的上竟是两个人吗?我初以为是一个人的画像。”
    聂小蛮道:“不,她们两人虽很相似,终究有区别。繁兮的下巴比较丰满,程诺则有些瘦削,况且发际线也有高低之分。你不细细地看才把她们当一个人。我既然看见程诺,除了听口音外,又见她头上缠着白纱毛巾,又得到一个破绽,她裹毛巾,佯为发热头痛,实际上是要掩遮她的较低的发际系。而且据郎中说,热已退尽,可见生病是伪装。于是我知道她其实不是程诺,而是繁兮乔装改扮的。
    景墨终于恍然大悟,说道:“对了,对了。我听她说话带着生硬的江阴土话音。”
    聂小蛮道:“的确如此。她的说话往往夹杂着吴语太湖口音。因为这两点。我才知道是桃代李僵,但是还不敢断然下结论。到下楼重新走入书房时,我将藏着的画像和墙上的画像加以比较,方始确信出走的并非繁兮,而留在床上的才是繁兮啊!”
    苏景墨听到这里,不觉有些自责,说道:“我真实糊涂!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发觉?不过,你昨晚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又不讲清楚?“
    聂小蛮严肃地说道:“景墨,你怎么自相矛盾起来?你不是要我做自由的保障,而不是助纣为虐吗?你怎么自己倒忘了呢?”
    景墨才明白过来,说道:“这是你故意留下这道难题不作文章,想阻止这桩婚事的成功,是吗?”
    聂小蛮微笑点头道:“的确如此。繁兮是一个纯洁的女子。她的父亲想保持他的禄位,就把女儿作为献媚获宠的投资,虽然说婚姻出身父母是传统,可是把女子看成是财物的陋俗又岂是为父母之道?繁兮不接受她的父亲的所为,要保全身心的自由,可谓是用心良苦,我怎能不成全她呢?”
    “你得话很对,我佩服你得用心。不过她们的策谋也很险呀。”
    “是的,这样一来我也想到要有后援才是,不然事情真有些麻烦。”
    “谁能援助你?这个我可真想不出来了。”
    “哈哈,此人就是程诺的母亲,就是繁兮的姑母。”
    “真的吗?居然是她!”
    “不错,正是她帮了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是什么时候有接触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只要看我们走进去时。程诺的母亲傲不为礼,就是顾虑我们可能看透她们的隐秘,所以用憎恶和不礼貌的态度待人。否则程诺是她的亲生女儿,陪同在床边,不像何望秋那样的惊魂不住,也不致于辨不出人来。”
    景墨点点头说道:“我相信,这样的分忻也近情理。不过在你看来,繁兮之所以拒婚,是不是因为她已经有了意中人?”
    聂小蛮说道:“这一点还难说,实际上我也不很清楚。不过不论到底有没有意中人,少女的态度都很明朗。田家儿子的无赖行为,少女必有所闻,拒婚自然是合情合理。”
    景墨说道:“还有一点,那个程诺现在又在哪里呢?”
    聂小蛮低声说道:“大概已经回到江阴,否则躲藏在附近亲友的家中。我相信我们不久就能得到消息的。”
    “不过当她出门时,为什么不被旁人所怀疑?”
    “她不像繁兮那样被人监视着,本来是自由的。况且事后大家所传的,只知道繁兮已经失踪而不是程诺失踪。要找寻的仍旧是繁兮而不是程诺,其他人又怎能怀疑到她身上?更进一层来讲,我说程诺这个女子必定绝顶聪明。不论其它,就是乔装打扮一计,恐怕也是出于她的主谋。”
    “真的吗?这一点有什么根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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