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界生物多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常言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也是告诫世人顺应自然发展规律。凡事有必然,也有偶然,人不应被偶然现象迷惑,也不应对偶然结果抱侥幸,更不要被突然事件吓倒,应顺应自然。
    人生在世,进入暮年,这是自然的事,也是必然的事。人生有其辉煌的时期,也都难免要经历、丧偶、患病、死亡的过程,生老病死也是自然规律,只能顺应,无法抗拒。
    人生一世,欢乐一生
    一棵大树倒下了,却给众多的小树提供了土壤和阳光,终于形成了一片丛林。常言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也是这个哲理。任何生物都要经历出生、发育、成熟、衰老、死亡这一过程,人也不例外,谁都有幼年、童年、青年、壮年、老年的阶段。《黄帝内经》上有“生长壮老已”的描述,“已”即指死亡这一自然现象,是不可避免的。历史上企图求得长生不老的人都被后人耻笑。
    人的衰老和死亡过程大同小异。一种如花草凋谢,花开花落,自然枯萎,自然凋亡,自觉无病无痛,在睡梦中安然离去,俗称无疾而终。景墨正在由自己的病想到了其它的时候。
    小蛮问道:“景墨,今天你的精神更好一些吗?”
    景墨应道:“是,很有进步,我觉得比前几天更爽快得多。我想一则因为气候的变换,一则那茶博士李四服侍得很周到,使我不觉得旅居的不便。这也和我的病体有直接关系。
    聂小蛮向景墨瞅了一眼,唇角上仿佛抽动了一下,露出一种不成熟的微笑。聂小蛮又道。
    “那么你病好了,必须重重酬谢一下李四哩。”
    “这不消说得。他既然这样殷勤地侍奉我,我自然应当经常谢他。把李四跟我们初来时的那个赵二比,动不动就白眼向人,总要好出几倍。多给他几个赏钱,我自然很愿意。”
    聂小蛮向窗子外面瞧了一瞧,自言自语地说:“辰时三刻了。怎么今天的邸报还没有来?”
    景墨笑道:“你要邸做什么?刚才你看个故事还越看越烦恼,邸报上再有什么,你岂不是要着恼?”
    聂小蛮道:“我想看一看戏目。假如有什么有趣味的好戏,我想约葛天宝和你一块儿去凑凑热闹。
    “前天你不是说要同葛天宝去游山塘街吗?”
    “我想你的身子既然一天天有起色,再过几天,你也可以同游。不如等我们三个人一块儿去,更有兴致。”他顿了顿,突然又高声叫道:“李四,进来!”
    茶博士李四果然急忙忙地推门进来。李四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身子很结实,长方形的脸儿,一个高鼻,两只黑眼,五官端正,生得倒也不俗。他身上穿的白纱布的制服也很整洁。
    他望着景墨,问道:“客爷,唤我做什么?”
    聂小蛮接嘴道:“你到下面帐房里面问问,今天的邸报来了没有。”
    李四答应着,弯了弯腰,退出去。
    聂小蛮又含笑到:“李四这个人很奇怪。他代赵二做管工,好像是初次充茶博士呢。”
    景墨道:“他的年纪还轻,也许受了生活的压迫,才做这工作。但你说他奇怪,什么意思?”
    聂小蛮道:“他替你做事,总是服服帖帖,但一看见我,又好像不大欢喜我。你说可笑不可笑?”
    聂小蛮的话似乎有几分醋意,景墨不便置辩。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景墨在正眺望着江面上的波光,聂小蛮突然又侧着头倾听。
    他又突然高声喊道:“进来!”
    房门开处,李四果然又应声进来,但他的手中拿着的不是邸报,是一个小小的纸包。
    他向往聂小蛮说:“客爷,邸报还没有到,还得等一刻儿才来。这里有一个纸包,说是寄给客爷的。”
    李四将手里的小包和一张附单双手递给聂小蛮。聂小蛮接过一看,突然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景墨,现出一种诧异的神色。
    “景墨,你来看一看。这是谁寄给我的?”
    景墨从圈椅上起床,走近去看。包是牛皮纸,用一条细麻线扎着,上面贴了几个布花,写着:“本城下关,聚缘客栈,二十二号,聂小蛮大人收。”下面具名,“乌鹊弄三号,窦可道寄。”景墨一时摸不着头脑。在苏州地方,除了葛天宝以外,自己和小蛮并不曾通知过别的朋友。葛天宝是一个教书先生,现在仍住在倌内,绝没有迁到乌鹊弄去。并且即使是他,何必变了姓名?这包裹是什么人寄给聂小蛮的?内中又是什么东西?
    聂小蛮问道:“李四,这包裹是送信人送来的吗?”
    李四应道:“是。我刚进帐房的时候,送信人刚才送到。现在他还在下面等收据。请客爷签个字。”他指了指那张茶楼的收据纸。
    聂小蛮站起来,将收件的单子约略瞧一瞧,就签了姓名,交给李四。李四接过了退出去,聂小蛮随即关上房门,将那包裹反复地细观。
    小蛮说:“这包裹是今天第一班寄出的。”
    景墨问道:“这姓窦的是谁?是不是你的相识?”
    “我从来没有姓窦的朋友。”小蛮皱着眉头。“哈,字迹很潦草,也很奇怪。”
    “你姑且把包拆开来,瞧是什么东西。”
    小蛮把那小包承在手掌中估了估重量,又轻轻地摇一摇。他的脸上现出惊异状来。
    他很惊奇地感叹道:“奇怪!这里面的东西是流质!”
    说着,小蛮立即运用他的指尖,小心地将包上的绳结解开,随手用笔在他总是随身携带的记事册上画了几画,把那绳结的式样摹线下来。牛皮箱纸里面是几层雪白的纸。他又一层一层地拆开,随拆随注意纸上有没有字迹,不过没有发现。
    他的行动迅速而又谨慎,似乎防包中也许有什么危险物品。他解开了四五层纸,才发现一只小小的黄色硬纸匣子。他把匣子细细地看了一看,才打开色盖,匣中是一个大口的西洋琉璃小瓶。瓶外面有一张印刷的标签,写着一串古怪的弗朗机国字码,像是一个个的圈圈,景墨也全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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