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称呼一出,夜潔顿时停止了哭笑,他猛地抬头看向笼子里的男人,眼里涌现出疯狂的恨意。
    “阿潔?”夜潔语带嘲讽地重复了一句,一字一顿,咬得极重。
    随即他哈哈大笑出声,笑得极其瘆人,“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你是如何坦然地再叫出这声称呼的,嗯?楚听风,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一句阿潔就像抹掉过去你犯下的罪行?我告诉你,你他娘的做梦!”
    夜潔边说,边疾步流星地冲到那牢笼跟前,双手紧紧把住两根铁杆,将脑袋狠狠凑了过去,整张脸都似乎嵌入了铁杆之间。
    那双充满寒意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瞪着楚听风,似要将那张蛊惑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让我瞧瞧,你到底生得如何艳丽无双。”盯着瞅了片刻,夜潔冷嘲出声,“呵,不过如此嘛,老子以前怎么就眼瞎地喜欢上了你呢?”
    楚听风只是静静看着他,眼里本来即将涌出的情绪一点点被逼了回去,一双眼睛重新变得沉寂无波。
    夜潔看着楚听风眼里的那丝光彩黯淡了下去,自己心里也不禁一痛。
    他忽地使劲摇着那铁笼,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说啊!当初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我身上的傀儡宝典,到底是不是!”
    铁笼被他晃动,里面的男子丝毫不反抗,任由那股力道将自己左右推挤,身子砰砰砰地撞在铁笼的杆子上,他连一声闷哼也不曾发出,只是那如画的长眉微微蹙起。
    夜潔不由一怔,手中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将那笼子晃得更厉害了,还恶声恶气地道:“疼吗,啊?这他娘的算什么啊,这点儿就痛了?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捅我的那一刀,我有多疼!”
    楚听风还是不说话。
    夜潔怒极,“少他娘的给老子装死,你给老子说话,说话!是不是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人,而是鬼,啊?老子跟你说,老子他娘的就是一只恶鬼,死不瞑目的恶鬼,所以现在来找你报仇了,我死了,你不得给你男人陪葬吗?”
    话及此,笼里的楚听风终于又开了口,只是一句话便让发怒暴走的夜潔安静了下来。
    “阿潔,这些年我很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
    楚听风双目直视着他,里面温柔缱眷,所有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夜潔的表情一下变了,暴怒被另一种情绪代替,那张俊朗的脸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楚听风,你凭什么说这番话,你还有资格吗?”夜潔低声道,不禁嗤笑一声。
    “阿潔,有时候活着远比死了还痛苦,对于你来说,几百年不过是闭眼睁眼的功夫,可对于我……”
    楚听风顿了顿,苦笑道:“这几百年来,我每一日都活在痛苦和自责当中,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一点儿也不够!”夜潔的平静不过两秒,听了他的话立马暴怒地大喝起来。
    “那这样呢,可够?”
    楚听风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此时正对着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捅了进去。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那水蓝的长袍,如同一朵血色大花快速绽放,看起来触目惊心。
    夜潔吓得魂都飞了,不禁大喝一声,“楚听风,你干什么,你他娘的疯了吗!”
    “阿潔,我一直在等你,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这一刀是我欠你的,现在还、还给你……”
    说到后面,男子的气息已经不稳,而那匕首已有一半没了进去。
    这一刻,夜潔终于慌了,什么眼前这人曾经欺骗他,什么捅过他一刀要了他的命,统统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夜潔脑中心中唯剩一个念头:楚听风不能死,他不能死!
    “楚听风你这贱人,谁允许你死了?你他娘的给我住手,听到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说死!”夜潔大吼道,眼睛赤红一片。
    “钥匙呢?钥匙呢!快给我打开这该死的牢笼,快啊!”夜潔咆哮不已。
    水吟蝉从怔愣中回神,立马取出钥匙打开那铁笼。
    铁笼一打开,夜潔连忙将男子从里面抱了出来,一大把护心丸和补气丹塞到楚听风嘴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匕首拔了出来,末了又撒上上好的止血药。
    楚听风的脸上血色尽失,但这也点儿不影响他的美貌,反而令那张精致的脸带上了一种病态的美感,令人心中怜惜不已。
    夜潔忘了所有的恩怨情仇,这一刻将那羸弱不已的男子紧紧抱入怀中,生怕他变成流沙一样从怀里溜走。
    “阿潔,当初的事,对不起……”楚听风靠在他怀里,低吟道,说着说着就要睡死过去。
    “听风,听风你别睡,不准睡!我求你别睡,我不怪你了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听我讲情话了吗,我讲给你听好不好,讲上几天几夜,别睡,求你了……”夜潔急了,轻轻摇动着他的身子。
    楚听风听了他的话,薄唇微微一勾,探出手轻抚过他的脸颊,那指尖似乎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如冰一样凉,凉到了夜潔的心里。
    “阿潔,我、我真的喜欢你……”楚听风努力想睁眼看他,但终究还是闭上了眼。
    “听风?听风!听风!不,不要……”夜潔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凄厉不已,犹如困兽。
    忍了许久,泪水还是哗哗涌了出来,夜潔嚎啕大哭起来,哭得稀里哗啦,就像一个痛失所有的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我们说好要一起变老的,说好要一起浪迹天涯的,你这个骗子,你凭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你这欺骗人感情的贱人!听风,不要走,求你……”
    夜潔一会儿痛骂,一会儿痛哭,状似疯癫。
    听着夜潔的鬼哭狼嚎,水吟蝉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他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屁股,“简直被你蠢死了,麻蛋你没有玄力感觉不到,但是你不会伸手探一下呼吸吗?你家楚美人没死呢,只不过是太累了和太虚了,所以睡过去了,你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
    夜潔眼角还挂着两滴泪,眼睛红红的,听了水吟蝉的话,顿时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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