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蜘蛛和刀锋躲在远处的大厦里,焦急地看着大街上的情景。
    就在刚才,似乎何平是被憎恶的血感染了,所以丧失理性,化身为变异的怪物。
    这是斯塔克黑了军方的秘密资料得来的信息,似乎憎恶就是注射了绿巨人的基因产生的变异。
    外面大街上,有一大一小两个怪物在互相搏击着。和憎恶与绿巨人的对决一样,现在的形式一边倒。当然,是绿巨人压着变异后的何平在打。
    主要是因为身高的缘故。
    一开始,何平手上那把妖异的长剑还能给绿巨人带来威胁,但后来在小蜘蛛和钢铁侠斯塔克的配合下,何平原受伤的右手被再次击伤,手上的长剑脱落在一侧。赤手空拳的何平自然打不过比他高出一头的绿巨人。往往绿巨人一拳砸在何平的脸上,何平的双手却只能停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徒劳地挥动着。
    就好像一个大块头的汉子在欺负一个还没长起来的孩子一样,两个人的战斗力极度不均等。
    这个时候,美国军方也没过来凑热闹,主要是因为神盾局插手了。
    科尔森和罗斯将军友好协商的结果,是憎恶的尸体最终会归还美国军方,但至少,罗斯将军承诺,要等绿巨人与这个红色矮巨人之间对决结束再做后续的收尾工作。
    虽然罗斯将军还想要绿巨人,但这一次,科尔森说什么都不会让他拿到了。毕竟罗斯将军已经制造过过两次事故了。如果不是为了避免美国军方翻脸,这一次,连憎恶的尸体科尔森都不想让罗斯将军带走。
    但眼下,只等绿巨人和变异的何平产生结果了。科尔森目前担心的是,万一绿巨人受不住手了,砸死何平该怎么办。
    变大后的何平脑子里只有杀戮的欲望,但显然,实力和这个欲望是不对等的。如今的他,脑子已经被绿巨人频频用车轮大小的拳头砸得晕晕沉沉的,怒火似乎慢慢也减下去了。
    他行动越来越迟缓,似乎快要到达极限了。
    就连绿巨人那仅有的智慧都感受到何平的虚弱,挥舞的拳头下意识满了许多。
    也许就差一圈,这个小矮子就倒下了吧。
    绿巨人心里想着,动作略略有些迟缓。
    这时,何平血红的眼睛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他左手中凭空出现那把双手大剑,脚底蛇行九变悄然使出,一道血色狂风在剑刃上卷起。
    绿巨人猝不及防,然后脸上被划了一道子。
    何平怒火虽然褪下一部分,理智虽然也回来一些,但杀戮的欲望还是驱使他想要干掉绿巨人。
    但目前他仅有的成果,就是这一道子了。
    然后,绿巨人愤怒了,他一拳将何平砸在地上,抓住何平的脚挥舞着不停地砸来砸去。那架势,让所有围观的人都感觉浑身上下隐隐作痛。
    远处大楼里,小蜘蛛一边咧着牙,一边略有不忍地问身边的刀锋:“斯塔克不是刚说何平变异之后会失去理智么,为什么刚才还有自作聪明的一招?”
    刀锋强忍着笑意,捂着肚子平缓肚子的起伏,显然刚才那一下伤的不轻:“我想是因为失去理智了,所以才会这么作死的吧。”
    小蜘蛛深以为然,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失去理智,因为,太蠢了。
    斯塔克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如今穿着钢铁战甲浮在半空,原本刚才就像过去想法让绿巨人停手,但看到何平还有力气作死,他觉得还是再等一会儿就好。同时,他让贾维斯悄悄录下何平被砸的这段影响,觉得,以后可以作为生活调料调侃何平。
    按照绿巨人的模式,只要怒气不再了,何平就会恢复过来,剩下的,就靠通过实验研究找到解决何平变异的方法。
    砸了一会儿,绿巨人气消掉了大半,见何平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绿巨人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再这里已经呆得够久了,便扭头看了正紧张看着自己的罗斯将军。他怒吼一声,接着纵身一跃向远处跳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结束了,见何平瘫在地上,斯塔克觉得是时候把他抬起来了。可他刚刚落在地面,就听见贾维斯在他耳边对他说:“斯塔克先生,刚刚的那把剑不见了,似乎是凭空消失了。”
    斯塔克一怔,急忙调取贾维斯的监控路线,果然看到原本丢在远处的那把妖异的长剑在某一秒的时候突然消失。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妙,接着就看到何平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体型缩小了不少,但眼中的血色光芒依旧没有消退。此刻的何平,仍然属于疯狂的状态,而他的右手中,却赫然握着那把妖异的长剑。
    “糟了!”斯塔克这才想起来,似乎何平有凭空取物的特殊能力。虽然小蜘蛛说是何平的某个储物的宝贝,何平则解释说只有无主的死物他才能收取,只要物品还在别人手上或被某些法则认定是别人的物品,他就不能收取。但无论怎么说,这项能力很神奇。
    看样子,何平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啊。
    斯塔克甩手就是一道激光炮,将何平手上的长剑又打飞出去。但这个时候何平却快步朝他冲了过来,蛇行九变发动,左手凭空出现双手大剑,挥舞着就要将斯塔克拦腰斩断。
    所幸的是,钢铁战甲的蛇形推进被激活,在何平攻过来的刹那,斯塔克凭借钢铁战甲的诡异变道躲开了何平来势汹汹的一剑,右手接着一道激光炮将双手大剑打飞了出去。
    但何平却一扭身扑到斯塔克身上,脑袋狠狠地撞在钢铁战甲的头盔上面。斯塔克只感觉战甲的能量顿时消耗不少,接着就被何平扑倒在地。
    此刻何平左手中又突兀出现那把妖异的长剑,血色剑气萦绕在长剑之上。何平挥动左手猛地向下刺去。
    在斯塔克眼睁睁看着眼前屏幕里剑尖一点点刺向自己的胸口,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了。下一秒,何平就消失不见了。
    这让他有些发懵,不禁喃喃自语:“何平把自己变没了?”
    贾维斯的声音也瞬间在耳边响起:“斯塔克先生,何平刚刚突然消失不见了,但幸运的是,你躲过了一截。”
    到底发生了什么?斯塔克有些迷惑了,他在心中这样问道。
    同样的疑惑也发生在现场的诸人身上,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连科尔森也禁不住给弗瑞报告最新的情况:“何平发生变异后似乎想要杀了斯塔克,然后就消失了。”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弗瑞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在现场收拾残局,等回到总部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他似乎知道什么,却不会告诉科尔森。
    科尔森也清楚这点,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在纽约一个不存在的建筑里,一群穿着朴素长袍的法师正在围观躺在中间床上昏迷不醒的何平。其中一个嘴上有淡淡胡须的华裔胖子扭头问为首的光头大法师:“他这样正常么?”
    光头大法师审视地看了看正在昏迷的何平,脸上不露一丝痕迹。
    他在这个世间经历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和诸多位面的恶魔与魔鬼打过交道,何平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大法师抬动手臂,手中金黄色的法阵浮现,在何平脑门轻轻一点。他闭上眼,很快又睁开了,眼中波澜不起,似乎只是出了一件小事。
    他开口,解答了华裔法师的疑惑:“他似乎很早之前就被地狱之主注意到了,所以身上残留着地狱之主的气息。显然被憎恶的血所感染只是契机,藏身于他身边的邪恶腐化了他的灵魂。”
    华裔法师若有所思,但又问道:“那他还有救吗?”
    大法师淡淡地说:“我驱逐了他身上的邪恶,但他的灵魂已经收到感染,倘若再次被地狱生灵眷顾,就会立刻投身黑暗的拥抱。我的措施只能抵挡一时,他的灵魂还需要靠自己净化和强化。”
    华裔法师还想继续问什么,但大法师显然已知道该怎么处理何平了。他对身边的法师们说道:“你们随时留意周围,我会借用宝物的力量开启位面之门,将他送到地狱未曾降临的地方去,直到他强化自己的内心,让自己不再畏惧黑暗后再将他带回来。”
    众法师听命,华裔法师虽然还想再问什么,但最终忍住了。之后,大法师驱动法术带着何平离开,朝一个隐秘的房间走去。法师们四散开来,各忙各的,只有华裔法师朝隐秘的地方看了一眼,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在阳光照耀不到的深渊,在高高的王座之上,地狱之主正闭着眼睛小憩。突然,他睁开眼睛,若有所思,一个许久之前他曾注视过的有趣灵魂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既没有升入天堂,也未落下地狱,而是凭空不见了。这让他稍稍感到疑惑,他正想查探一下,却收到老朋友的警告。他不免摇了摇头,既然古一法师插手了,那事情就到此为止。直到那个灵魂再度出现,他才会再次注视他,至于是否最终成为自己盘中的大餐,还要看那个灵魂的造化了。
    他闭上眼睛,在空无一物的深渊里继续休息,仿佛一座不可高攀的大山,就这样肃穆着。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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