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红了。”
    就捏了一下,没破皮没淤青,红痕散的也快,根本用不着擦药。
    她不理解像季予南这种受了刀伤都能不缝针随便抹点消毒水敷衍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完全不能称之为伤的小摩擦上这么矫情,上午撞到办公桌他让傅随安去买药也就算了,就手腕上这种,也就当时他力道太大捏出点印子,也值得他大惊小怪的特意下车跑趟药店?
    是淤青还是红痕,他这种经验丰富的人能看不出来?
    季予南淡漠却强势的拉过她的手,撩起衣袖,见那一处果然已经恢复如初,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才拿纸巾将手里的药膏擦掉。
    他绷着脸,神色看着有几分狼狈,“抱歉,下次你可以喊疼,我偶尔掌控不了力道。”
    再家世优越的男人也是很粗燥的,他就用纸巾随便抹了抹,也没用湿巾擦过,满手的药膏味就伸手来摸她的头发。
    时笙早上起来才洗了头,急忙避开,“一股子药味。”
    季予南看了她一眼,见她皱着眉,一脸嫌弃,才用湿巾重新擦拭了一遍。
    她看在眼里,心里一暖,却又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转头看向了窗外。
    其实她对傅亦的感觉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一刹那的心动,这种感觉就像上学时对高年级长得英俊、举止优雅、谈吐温润、学习成绩又一直遥遥领先,在老师和同学眼里都是神话的学长那一种类似于倾慕那样的爱。
    这种感觉,在费城完全断了联系的三个月中,就慢慢的趋于平淡了。
    再见傅亦,她能感觉到的,只是安心。
    就像久别重逢的好友,微笑着打招呼。
    她想和季予南说自己对傅亦已经不喜欢了,但想想还是算了。
    季予南喜欢慕清欢,他不待见自己和傅亦走的太近,完全是一种病态的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而已。
    她又何必凑上去巴巴的解释。
    再说他也没问,除了当时短暂的黑脸后,之后就好了。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到家就已经八点了。
    时笙上楼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追剧。
    香港最新出的卧底剧,她当时无聊刷网页,正好看到这部剧评分很高,就手贱的点出来看了看,结果就欲罢不能了,最要命的还是连载的,一周才出四集,她每次都是攒在一起看的。
    看完电视已经快十二点了,季予南没进来过。
    她有些口渴,出去倒水。
    路过书房时见里面的灯还亮着,门也没关,就往里看了一眼,却见季予南只穿了件衬衫,领口开的很大,慵懒的仰坐在沙发上盯着小印出神。
    神色看着有几分孤寂和颓然。
    这样的一面独属于他独处时,至少时笙从来没看到过他露出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表情。
    时笙敲了敲门。
    季予南回神,坐起身子,神色也立刻恢复成了平时的面无表情,“什么事?”
    “很晚了,去睡觉?”
    季予南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去睡,睡哪?”
    时笙故意忽略他话里隐晦的那一层意思,“连主卧在哪都忘了吗?”
    他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转开了视线,时笙没办法仔细辨别那一眨眼的黯然是难过还是只是灯光的暗影。
    “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时笙‘哦’了一声,去倒水,又回房间洗了脸擦了保湿水乳,还做了套睡前保健操才躺下睡觉了。
    半睡半醒间,床沉了沉,被子掀开躺进来一个人。
    身体滚烫,肌肉很硬,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微微凸起的锁骨上!
    她还没睡熟,猛的就清醒了,睁开眼睛要去开灯。
    季予南的声音随之响起,“别动,我不做什么。”
    “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间?”她的声音很哑,压抑着浓浓的被吵醒的恼意。
    季予南低沉又爽朗的笑声就在她耳侧,磁性沙哑,很好听。
    “你睡得也是我的床,这别墅里所有房间的床都是我的,所以我要睡哪都行。”
    时笙困得要死,不想大半夜的跟他争论所有权,“那你先把床借给我睡一段时间,你去别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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