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很近,近到似乎能感觉得到身侧之人的温度。赵越闭着眼睛,觉得心里有团火越来越旺,索性便也不睡了,撑着坐起来,借着月光侧身看他,却越看越躁动,连呼吸都带上滚烫热度。
    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温柳年睁开眼睛看他。
    赵越顿时有些僵住……怎么,醒着?
    与他对视片刻之后,温柳年便又重新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懒洋洋蹭进他怀里——继续睡。
    赵越一动也不敢动,这到底是醒着还是睡懵了?
    温柳年却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睡着得比谁都要快,完全不顾身侧之人已经快要憋出毛病。
    赵越抓心挠肝欲火焚身,很想一头撞墙。
    如此软玉温香在怀,却碰不得也吃不得,也不知究竟是福气还是折磨。
    ☆、第69章 明日我会赔个锅
    【第69章明日我会赔个锅】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辗转了能有大半夜,直到天亮时才沉沉睡着。第二天赵越醒来之时,已经差不多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
    被窝很暖,怀中人也很暖。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赵越身体僵了一下,缓慢低头想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睡。
    温柳年正仰着头和他对视。
    赵越:……
    半晌之后,温柳年道,“早。”
    赵越道,“早。”
    温柳年使劲伸了个懒腰,而后便又蜷在一起,像是还没睡醒。
    赵越觉得自己不想放手。
    幸好温柳年也并未对此有何意见,反而道,“冬天的时候,一定有许多人人都想与大当家同榻而眠。”
    赵越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
    他为何要与“许多人”同榻而眠?!
    温柳年自问自答,“因为很暖和,一点都不冷。”
    赵越问,“你怕冷?”
    温柳年点头,“嗯。”
    赵越强作冷静道,“还要不要更暖和一点?”
    温柳年欣然同意,“要。”
    赵越握住他的手,缓缓渡了些内力过去。
    温柳年好奇道,“这就是习武之人所谓的真气?”
    赵越点头。
    温柳年拉过他的手看了看,就见掌心有不少薄茧,掌纹也很粗糙。
    “在看什么?”赵越问。
    温柳年道,“手相。”
    “你还会算命看相?”赵越有些意外,书呆子还挺有本事。
    “略知一二。”温柳年用食指扫过他的掌心纹路,“你的命很好。”
    “我的命算什么好。”赵越好笑,“你这样的若是在大街上摆摊,我定然不会付银子。”
    温柳年也笑嘻嘻看他。
    “你的命才叫好。”赵越在他脸上戳戳,“身家清白衣食不愁,又聪明又招人喜欢,这世上能像你这般顺风顺水的,怕是也找不出几个。”
    “我知道。”温柳年道,“所以才说你命好。”
    “嗯?”赵越有些没反应过来。
    “起床了。”温柳年坐起来。
    赵越道,“还早。”
    “我去府衙看看。”温柳年披衣下榻。
    “说好要安心休养。”赵越有些无奈。
    “我身体很好的。”温柳年叫了热水进来洗漱,“因为吃得多。”
    赵越点头,“这倒是实话。”
    温柳年笑眯眯,洗完脸后便回了府衙。赵越自然也不会再继续睡下去,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回到自己的小院,打算过阵子再去找赵五一同商议剿匪之事。
    陆追还没有起,赵越去厨房热了几个包子,坐在石桌边就着一壶浓茶吃早饭,却不由自主便想起方才温柳年的那句话。
    什么叫“所以才说你命好”?
    书呆子那般聪明,应当不会是说错,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猛然之间,像是有什么在脑海中呼之欲出,赵越瞬间站起来,将刚刚出门的陆追吓了一跳,“你见鬼了?”
    越想越觉得这句话含义颇深,赵越脸上笑意也就越来越深。
    陆追冷静退回房间,“我还是再睡一阵子好。”
    大清早的就一脸中邪样,怎么好如此吓人。
    赵越上前,狠狠拍了一把他的肩膀。
    陆追皱着眉头叫苦不迭,“到底怎么了?”总不会是在大人房中留宿了一宿,今天白天就高兴成这德行吧?堂堂七尺男儿,未免也太丢人了些。
    赵越抓着他狠狠摇晃了两下,而后便回房坐在床上,继续自顾自乐。
    陆追艰难咽了下口水。
    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换一个大哥跟着混。
    有一种前途渺茫的感觉。
    府衙内,红甲狼正趴在小盘子边沿喝露水,见到温柳年后照例晃须须打招呼,来了呐!
    温柳年用手指蹭蹭它的背,而后便差人将师爷叫了过来。
    “大人。”片刻之后,木青山过来,“还当你要多休息一天。”
    “差不多已经恢复了。”温柳年道,“尚堡主呢,怎么没见他一起来。”
    木青山道,“昨夜太累,还在睡。”
    温柳年:……
    咳。
    像是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木青山瞬间面红耳赤,赶忙解释道,“是在问李家铺子关于宣纸笔墨的事,直到深夜才回来。”不是别的事。
    “这样啊。”温柳年替他倒了一杯茶,“可有何发现?”
    “那日李老板在将大人要的东西装好车后,便回去吃了晌午饭,而后才将东西送到府衙。”木青山道,“当时大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的时候,只怕查不出来究竟是谁下蛊。”
    “铺子里的其余存货呢?”温柳年问。
    “其余东西都没问题。”木青山道,“用左护法的青头蛊王与穆家庄留下的金蛊王全部试过一次,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话虽如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温柳年道,“这样吧,过几天就是黄河会,趁着这个机会在城内善堂设个棚子,弄些辛辣之物煮给百姓吃,也不必说明原因,免得引起恐慌。”蛊虫之事,就算说了也未必能防,倒不如暂时保密。
    木青山点头,“我这就去办。”
    “府衙中还有银子吗?”温柳年问。
    木青山点头,“尚且还有不少,朝廷拨了一些,尚堡主送了一些,大当家也送了一些。”
    “大当家往府衙内送了银两?”温柳年闻言诧异。
    “是啊。”木青山道,“还不少,说是留在山上也没用。”
    温柳年摸摸下巴,这样啊。
    “那我先去善堂与张老爷商议一番。”木青山道,“下午再来找大人。”
    温柳年道,“有劳师爷。”
    “大人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木青山道,“倒是大人,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温柳年点点头,在目送他出了小院后,便摊开苍茫山地图,继续盯着虎头帮的位置出神。
    强攻会吃亏,那便只能智取,但智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此险峻的地势,大当家与小五那般的武林高手自然如履平地,但剿匪也不是凭一人之力便能完成,要如何才能让虎头帮的人落入官府包围圈,着实需要费一番脑筋。
    红甲狼趴在石桌上看他。
    温柳年一手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戳戳它的光亮背甲。
    红甲狼小触须笔直,很想被捂起来。
    温柳年弹了它一下。
    红甲狼晕乎乎,有些茫然地晃了晃。
    温柳年笑出声,将它装进小木盒中,带着一道出了府衙,想去看看城中的状况。
    刚吃过晌午饭,众人大多在休息,街上人不多,都是一些尚未收摊的小贩,见着温柳年与暗卫一起过来,纷纷热情打招呼,并且邀请众人到自家吃饭。
    暗卫一手拿着糖油糕,一手端着酸梅茶,喜气洋洋向百姓挥手。
    路过李家宣纸铺子的时候,恰好李老板正蹲在台阶上晒太阳,见到温柳年后赶忙迎上来——昨日官府来了不少人来家中问话,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过也清楚定然是那批文房四宝出了问题,心里也是一直惴惴不安。
    “李老板不必担忧。”温柳年道,“官府已经查明,此事另有他人从中作祟,与李老板没关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老板连连道,“以后要送到官府的东西,我一定亲自检查清点押运,绝对不会再出篓子。”
    温柳年笑着点点头,又与他攀谈了几句,方才带着人离开。
    在走到一个街角时,温柳年对暗卫道,“可有人盯着李老板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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