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挑水回到山洞中,就见山洞里多了一只死鸡和不知从哪个洞里刨出来的冬眠的蛇。
    死鸡安详地躺在地上,冬眠的两米长的小蛇则被小肉丸当成了玩具,又挠又啄的,已经没了蛇样。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两样是肉球送来的。
    “肉球呢?”木把竹桶放在地上,舀了盆水架在火上烤,同时抓起死鸡用骨刀放血。
    “刚回来送了猎物,又飞走了。”舒思据实答道,娃娃脸上写满了淡定,显然已经习惯了这般景象。
    闻言,木点点头,用烧开的水把大脚鸡的毛烫了:“这只大脚鸡没有受伤,应该是下雪冻死的。”
    “这两天雪下那么大,冻死的动物应该不少,明天要是没下雪,可以出去找一圈,指不定会有好收获。”
    要是能找到被冻死的动物群,他们部落今年冬天过得可就轻松惬意了。
    说话间,他将手中大脚鸡处理干净,切成块放入瓷罐中,加入香菇干炖煮。
    正准备去取块咸肉炒菜,啄门声再度响起,打开门,就见肉球又送来了两只冻死的大脚鸡。
    见此情形,木也不动储存的咸肉了,直接将两只大脚鸡做成了烤鸡。
    忙碌间,江和孙骁骁前后脚行了进来,二人间的气氛倒是空前的和谐,显然把当讲的话全讲开了。
    夜深,寒风瑟瑟,水部落家家户户火光通亮,饭菜香飘十里远,气氛宁静祥和,仿佛书中所描述的世外桃源。
    次日,天晴,万里无云,乃是难得的大好晴天。
    水部落众人没有急着出去狩猎,而是如同前几日一般,先上两个小时的课,再各干各的。
    前两日下大雪躲在山洞中,舒思闲着无聊写了一篇关于雪景的散文,正好上语文课缺教材,也就厚着脸皮用自己写的散文当教案。
    半山腰上传来郎朗读书声,山脚下的男人们听了,一个个诧异地瞪大了眼珠子。
    “族长,她们在念什么呢?”
    “鹅毛大雪是什么意思,天上下鹅毛吗?”
    “银装素果是什么意思,一种新发现的果子吗?”
    江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山上在嘀咕些什么,当即猜测道:“银装素果应该是新发现的果子吧,思思在教她们怎么摘果子呢。”
    “哦!”众人恍然地点点头,继续静下心来学习,倒是身为老师的江有些沉不住气,心中暗暗琢磨着那叫银装素的果子味道究竟如何。
    两节课的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下课时间。
    喊了一声“下课”后,江跑得比族人还快,带头朝山上冲去,等到了半山腰,就见雌性们刚下课,三五成群地朝外行去。
    他逆着人潮来到弟妹面前,眼中是难掩的好奇:“我刚在下面听到你们念天上下鹅毛,还听到你教她们摘一种叫银装素的果子,那种果子,好吃吗?”
    闻言,舒思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那是银装素裹,不是果子。”
    “银装素果不就是果子吗?”江说着,视线环视一圈,没找到不认识的果子。
    “银装素裹不是果子,是个形容词,形容大雪后的天地。”舒思说着,指着身边的大树道:“你看,这些枝头挂满白雪的树木,在阳光下是不是像穿上了银色的衣裳?”
    江恍惚有些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又有些没办法理解,世界上也就人会穿衣裳,为什么要形容树穿了衣裳?
    不理解归不理解,他也没多问,确定没有新奇的果子后便迈着大步离去。
    难得有个好天气,就算部落里食物充足他们也得出去打猎,毕竟他们准备的食物中有星部落的一份,等星部落并入他们部落了,他们已有的食物可就不够了。
    很快,部落里的壮年男性全都收拾好,木拿着弓箭与兄长走在前头,忽听得“啾”的一声鸟鸣,抬头望去,一只白色大鸟在半空中盘旋,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轻盈曼妙的弧度。
    木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向着原定方向行去。
    没走出几步,鸟鸣声逼近,巨大的黑影盖下。
    肉球收拢翅膀落在地上挡住众人去路,长长的鸟喙衔住木的衣角,摇摇摆摆地将人朝某个方向拖去。
    见状,木眸光一凛,扭头冲身后族人道:“大家都跟我来!”
    闻言,队伍里的其余二十余人纷纷调转方向跟了上去。
    行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众人来到一个往日里鲜少踏足的小林子中。
    小林子道路狭窄,最重要的是,路面不平整,遇上个下雨天下雪天,坑洞表面被覆盖了,人就容易踩空跌下去。
    肉球衔着木的衣角,摇摇摆摆地走到最前头,毛茸茸虚胖的身子灵巧地钻来钻去,不多时来到一道深沟前。
    “啾!”
    “啾!”
    肉球在深沟前来回横跳,爪子不时在积雪上刨动,似乎是在提醒众人深沟里有什么东西。
    木把弓箭往背上一背,抓起挂在腰上的石矛插入雪中,一点一点将积雪翘起。
    见状,族人们立即围上来帮忙。
    积雪一点一点挖出,不一会儿,一只大脚鸡从雪里挖了出来,身子已经冻得僵硬,显然早就被冻死了。
    “有猎物!”尔索提溜着大脚鸡,惊奇道:“肉球该不会是带我们来找猎物的吧?”
    听得这般言论,族人们登时卯足了劲挖雪。
    果然,深沟里除了大脚鸡还有别的动物,这些动物有一个共同特点,脚部微微变形,想来是踩到深沟表面薄雪踏空摔下去,又因受伤无法离开,最后被大雪掩埋了。
    二十五人齐心协力,没一会便将沟里的动物尸体全都挖了出来。
    “啾!”肉球跳过深沟,晃晃悠悠地朝前行去。
    这一次,无需对方衔着自己的衣裳,木主动带着族人们跟了上去。
    肉球是猛禽,飞行之时说不出的威风霸气,可在山间跳动之时,却像是一颗圆滚滚的毛毛球。
    “木,你运气太好了!”人群中响起一声感慨,带着满满的艳羡:“肉球这是什么神鸟啊,不仅会给主人送食物,还会带主人捡猎物。”
    闻言,木弯了弯唇角,有些自得道:“我最大的运气难道不是和思思结为配偶吗?”
    一听这话,众人更酸了。
    木说得还真没错,他最大的运气就是和思思这么个小神仙结为配偶,可惜小神仙就这么一个,他们是没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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