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千钧一发的紧急情况下,她一心只想着要尽快阻止刺客刺杀胤禛,绝对不能让胤禛出事,没想到竟然幸运的一枪打中了刺客的手臂,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怕呢!
    倘若她刚才失了手,不但没有射中刺客,反而打中了御前侍卫,那可就糟糕了!
    虽然年若兰的运气极好,助胤禛顺利的躲过了此次刺杀,但胤禛却因此事雷霆震怒,下旨令暗卫彻查此事,务必要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找出幕后主谋之人。
    细查之下,胤禛竟然查出此事与他一母所生的兄弟胤祯有关,不禁大为失望。
    胤禛原打算严惩胤祯,将其赐死,无奈德妃苦苦哀求,甚至不惜以命相逼,加上德妃病情加重,太医们为德妃诊断之后皆称德妃病势沉重,恐怕时日无多,胤禛不愿落下不敬生母的骂名,因而便按照德妃的心意对胤祯重轻发落。
    胤禛表面上命胤祯去为康熙看守皇陵,实则派人将其严加看管,与圈禁并无两样。
    德妃的身子原就不好,经过此番折腾之后,更是雪上加霜,只撑了半个月便薨了。
    胤祯得知德妃病逝,因胤禛将他贬去为康熙看守皇陵,连德妃的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因而对胤禛更加恨之入骨,兄弟之间的嫌隙比从前更深了。
    皇后乌拉那拉氏见宫人们皆赞誉年若兰枪法精妙,护驾有功,心里不禁十分不甘。
    年氏不过是由于得了胤禛的宠爱,因而才能有机会跟随胤禛微服出宫,否则,年氏哪有机会在刺客行刺皇上的时候护驾呢?
    况且,皇上如此宠爱年氏,年氏护驾的功劳究竟是真是假都尚未可知,或许,年氏所谓的护驾功劳不过是皇上为了给年氏提位份故意安排的也未可知。
    皇后十分担心胤禛再为年若兰晋位份,要知道如今年若兰已经是贵妃了,倘若胤禛再为年若兰晋位,那么她便是位用副后的皇贵妃了。
    按照宫里的规矩,通常当皇后健在之时并不会册立皇贵妃,以免皇贵妃威胁到皇后的地位,仅有在后位悬空或者贵妃病重之时才会册立皇贵妃,前者是为皇贵妃日后正式晋封继后做准备,后者则是为了给病入膏肓的贵妃冲喜。
    可是,如今年若兰的身子被太医院院使刘声芳调养得一年好似一年,哪里有半分病重的的样子,显然是不需要晋位冲喜的,因而,倘若胤禛在这个时候为年若兰晋位,将年若兰册封为皇贵妃,便是故意为她这个皇后添堵了!
    齐妃李氏看出了皇后的心思,知晓皇后心里十分担心皇上会册封年贵妃为皇贵妃,于心里嗤笑皇后一番之余,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心。
    当年在潜邸之时,她与年若兰同为侧福晋,她还比年若兰早嫁给皇上许多年呢,然而进宫之后,年若兰被皇上册封为年贵妃,而她却只被皇上册封为齐妃,令她比年若兰生生的矮了一头,此事她至今想来还觉得愤愤不平呢!
    倘若皇上此番再将年贵妃晋封为皇贵妃,那岂不比她的位份又高了一级么?如此莫说皇后心里有气,就连她也要气死了!
    宁嫔瓜尔佳氏与懋嫔耿氏揣摩着胤禛的心思,故意在胤禛面前为年若兰说话,以年若兰护驾有功为由,请求胤禛将年若兰晋封为皇贵妃。
    胤禛本就有此意,因而不仅挑选了良辰吉日,正式下旨晋封年若兰为皇贵妃,而且还给了宁嫔与懋嫔许多赏赐。
    第174章
    当年若兰得知自己被胤禛晋封为皇贵妃的时候, 正在哄着福沛玩闹,长宁公主、七阿哥福宜、八阿哥福惠皆围在她的身边,翊坤宫后殿正是一派温馨祥和、其乐融融的景象。
    秋燕与夏荷带着翊坤宫的奴才们跪在地上笑着向年若兰道喜, 年若兰却忽然想起历史上年氏被雍正册封为敦肃皇贵妃的时候,是在病重之际, 想来雍正之所以会选择在那个时候为年氏晋位, 也是想要为她冲喜, 只可惜年氏福薄,终究未能熬过此劫,依旧香消玉殒。
    想到自己如今已经十分健康的身子,年若兰忽然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许多事情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改变。历史如何,她真的不必太过在意,只当这是她全新的充满希望的一世新生, 好好的与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便好了。
    由于年若兰被册封为皇贵妃, 因而从前贵妃品级的旗装皆不能再穿了,胤禛已经命内务府为年若兰准备了皇贵妃品级的吉服袍、吉服褂以及各色衬衣、氅衣、马甲等常服。
    年若兰自己名下的衣锦阁便可以裁制各种华美漂亮的衣裳,加上还有前世的四位兄长与今世的两位兄长疼宠着, 年若兰一向不缺这些东西,精致华美的衣裳数不胜数, 有许多衣裳甚至都是全新的, 连一次都未曾上过身儿的,但年若兰见胤禛在百忙之中依然抽出时间亲过问内务府为她准备新衣这件事情, 心中依然十分欢喜。
    内务府见胤禛时常亲自过问此事, 又因年若兰是后宫之中最得胤禛宠爱的妃嫔,因为在为年若兰准备皇贵妃品级的各色新衣时,可谓是尽心尽力, 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生怕有哪处出了错儿,得罪了年若兰,被胤禛怪罪责罚。
    当晚,年若兰与胤禛缠绵过后,便神色慵懒的躺在胤禛的怀中,一边把玩着胤禛修长的手指,一边好奇的问道:“皇上为何要忽然将我晋封为皇贵妃呢?
    皇上最是了解若兰,一向都知道若兰并不是做皇后的材料的。就算皇上让我做皇后,我也是做不好的!想来皇上也不想要一个善妒成性、喜好经商的皇后吧?”
    年若兰如此说并非以退为进,更不是在故意试探胤禛的口风与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胤禛自己对皇后之位的态度而已。
    在年若兰看来,皇后之位表面上尊贵无限,实则却是极没意思的。做皇后有什么好呢?不仅要被万千规矩束缚着,毫无乐趣可言,而且还要亲自为胤禛安排选妃、安排侍寝的人选,看着胤禛宠爱其他女人,也不能吃醋,不能嫉妒,否则便是失德,她才不要委屈自己去受这份儿罪呢!
    胤禛从年若兰的神情之中已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由得无奈的摇头轻笑,“皇后之位不知道是天下多少女子的梦想,可是却被你如此嫌弃,也是一件奇事。”
    年若兰不想被胤禛误解,连忙解释道:“我这可不是轻狂傲慢,不将皇后之位放在眼里,只是觉得皇后之位太过尊贵,我并不适合罢了!”
    “若兰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的确不适合。”胤禛勾了勾唇角,迎着年若兰疑惑的目光柔声对她解释道:“你也不必多心,朕将你册封为皇贵妃,不过是想给你一个宠妃应有的尊位罢了,并没有册立你为皇后的打算。你不必为此担忧害怕,只管像以前一样悠闲惬意的过日子便好。”
    既然皇贵妃是皇帝赐予宠妃的尊位,那么他的若兰自然也应该拥有这样的地位与尊荣。
    年若兰听胤禛如此说,方才放下心来,笑着搂住了胤禛的脖颈,仰起头主动吻了吻胤禛的脸颊,用悦耳的声音甜甜的对他道:“皇上待若兰真好!若兰心中很是欢喜!”
    胤禛将年若兰册封为皇贵妃此举在前朝与后宫皆引起了轩然大波。
    皇贵妃这一封号是由明朝宣宗宣德帝朱瞻基所创,宣德帝将其赐予当时备受他宠爱的贵妃孙氏。不久之后,宣德帝又以皇后胡氏无子为由,废了皇后胡氏的位份,改立皇贵妃孙氏为续后。
    除了孙氏以外,明宪宗的宠妃万贞儿万氏则是明朝最为出名的皇贵妃,之后,皇贵妃常被明朝皇帝用于册封后宫之中最得宠、最尊贵的妃子。
    清代沿用明代的妃嫔等级制度,皇贵妃是仅次于皇后的等级,最初为顺治帝福临为他最宠爱的董鄂妃所设,后被康熙帝沿用,之后渐成定制。
    于是,前朝大臣、皇室宗亲与后宫妃嫔们皆纷纷猜测胤禛册封年贵妃为皇贵妃此举是否在为日后将年氏正式册封为皇后而铺路。
    后宫之中更是兴起流言蜚语,称皇上之所以在此时将年贵妃晋封为皇贵妃,便是因为皇后乌拉那拉氏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又说皇上必定是打算将年妃继立为中宫的,因而才会先将她封为摄六宫事皇贵妃,暂摄后宫,待皇后归天满了丧期之后再将她正式册封为皇后。
    这些流言蜚语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自然便传到了皇后乌拉那拉氏的耳朵里。
    皇后这阵子的身子才刚刚被太医院的汤药调养得有了些起色,却因为此事而生了一场大气,动了肝火,加上自己胡思乱想,总觉得胤禛此举是在故意诅咒她早死,因而半夜不仅辗转反侧,竟又添了咳血之症,身子比从前越发不好了。
    服侍皇后的宫人都曾经听见过皇后在身子不适之时咒骂皇贵妃年氏为狐狸精,还说必定是皇贵妃用狐媚妖术勾引迷惑了皇上,因而皇上才会破例将年氏晋封为皇贵妃的,又说年氏此举必定是在向她耀武扬威,彰显皇上对她非比寻常的宠爱,更是为了诅咒她早点归西的。
    宫人们劝皇后不要说这样的话,否则这些话若是被皇上听见了,恐怕会惹出祸端,皇后却根本听不进去宫人们的劝告,依然时常以恶毒的言语咒骂皇贵妃,甚至连皇贵妃所生的四个孩子长宁公主、七阿哥福宜、八阿哥福惠、九阿哥福沛都不放过。
    服侍皇后的宫人们见皇后不仅身子每况愈下,而且还时常咒骂如今备受皇上宠爱的皇贵妃和皇贵妃所生的皇子公主,不由得每日心惊胆战,生怕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置他们的罪。
    有几个服侍皇后的宫人为求自保,便将皇后私下里咒骂皇贵妃及长宁公主、福宜、福惠、福沛三位皇子的事情禀告给了胤禛,胤禛却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吩咐宫人们好生伺候皇后。
    这些宫人们哪里知道胤禛早已在皇后的景仁宫中布有眼线,自然知晓皇后私下里咒骂年若兰及其所生四位子女这件事情,但胤禛却并不会因为这些宫人们向他高密便对他们另眼相看,更不可能因此赏赐给他们一个大好前程,只因胤禛生平最厌恶者便是遭人背叛,因而一向看不上那些吃里扒外、背叛主子的奴才。
    胤禛之所以近日对皇后格外宽容,乃是因为刘声芳诊断称皇后病情危重,恐怕仅有半个月的寿命了。虽然胤禛对乌拉那拉氏从未像对年若兰那般宠爱,但胤禛念在乌拉那拉氏是他的结发嫡妻的情分上,依然愿意给她这份体面。
    而在乌拉那拉氏过世之后,这些曾经背叛乌拉那拉氏的奴才们胤禛也不会放过。
    苏培盛看着胤禛阴沉的脸色和冰冷的目光,不禁在心里默默的为刚才那几个奴才点了一根蜡烛。
    真是没脑子的糊涂东西,竟然为求自保而出卖主子,正巧犯了皇上的大忌,反而断了自己的生路。看来,等皇后娘娘薨逝之时,便是这些奴才们掉脑袋的日子了。
    齐妃李氏见皇后病情反反复复,如今竟然病得越来越严重了,不禁心中暗自欢喜。
    当年,胤禛将四阿哥弘历记在乌拉那拉氏的名下,令弘历摇身一变成了嫡子,此事一直都是李氏的一块心病。李氏总觉得四阿哥弘历会威胁到她的亲生儿子三阿哥弘时的太子之位。倘若失去了皇后这个靠山,四阿哥弘历便也不足为惧了。
    懋嫔见皇后病重,心里反而有些唏嘘,亦有些伤感。想当初皇后贵为皇上嫡妻,身份尊贵,何等风光,可那只不过是一些华而不实的表象罢了,谁又能知道皇后心里的苦楚?
    皇后一生不得皇上的宠爱,唯一的亲生儿子大阿哥弘晖还早早的夭折了,之后皇后虽然将四阿哥弘历养在了身边,可那毕竟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亲生儿子,到底隔了一层,如何比得过大阿哥弘晖在她心中的份量呢?
    懋嫔望着正坐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用膳的五阿哥弘昼,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虽然位份与皇后相距甚远,也一向不得皇上的宠爱,可是,她有一点比皇后幸运百倍,因为她有一个好儿子,可皇后没有。
    第175章
    弘历对于后宫之中盛传的这些流言蜚语也有所耳闻, 然而,弘历虽然年纪小,但心思却极为缜密, 脑子也十分聪明。
    弘历知道越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越是不能心浮气躁, 否则, 莫说他会因此与太子之位无缘, 甚至还会被他的皇阿玛厌恶,因而越发小心谨慎,生怕做错一件事,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因而,弘历每日除了按时前往上书房读书以外,便留在景仁宫为皇后乌拉那拉氏侍疾。宫中人人皆言四阿哥孝顺,又说皇后能有四阿哥这样一个儿子, 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皇后听了这话心中却极为不喜。四阿哥弘历即便再好, 也无法与她的亲生儿子弘晖相比。宫里的这些奴才懂得什么,竟然以为她有了弘历这个儿子便可算作有福之人了?当真是可笑至极!
    皇后冷眼望着亲手喂她吃药的四阿哥弘历,眼神之中晦暗不明, 复杂的目光令弘历心中十分不安。
    “皇额娘,是不是汤药太热了, 不易入口?儿子再给您吹吹!”
    弘历一边说, 一边细心的为皇后吹着碗里的汤药,之后还亲自尝了一口, 方才笑着对皇后道:“皇额娘, 这会子汤药已经不热了,您可以服用了。若是药凉了会影响药性,对您的身子不利。”
    皇后见弘历尝了一口她的药, 之后又劝她喝,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烦躁。
    倘若方才亲口尝药这件事由她的亲生儿子弘晖来做,皇后自然心中欢喜,然而,当皇后看着弘历亲口为她尝药试药的温度的时候,皇后心中不但没有半分欢喜,反而觉得弘历多此一举,甚至心底深处还对弘历尝药的举动涌起一阵嫌弃与厌恶。
    皇后沉默片刻,方才勉强压下对弘历的不满,耐着性子对弘历道:“你回阿哥所去做你的功课去吧,仔细你皇阿玛明天还要看你做的文章呢。皇额娘这里不用你服侍,这些小事让宫女们做便好。”
    弘历由于生母早逝,因而从小便养成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本事。此时,弘历见皇后皱着眉头,眼中已有明显的厌烦之色,便没有坚持要亲手喂皇后喝药,只将药碗交给了旁边的宫女,而后便起身向皇后告了辞,回阿哥所去了。
    待四阿哥弘历离开景仁宫后殿之后,宫女将温度正好的汤药呈到皇后面前,皇后不但没有喝那碗弘历亲口吹凉的药,反而不悦的对宫女道:“这碗药都已经凉了,失了药性,难道你想让本宫喝这样没用的汤药吗?你这个奴婢究竟会不会伺候?”
    吓得那名小宫女浑身发抖,连忙按照按照皇后的心意将这碗汤药撤了下去,重新为皇后煎了一碗药,呈给了皇后。
    这件事情当晚便传到了胤禛的耳朵里,胤禛听到皇后如此对待四阿哥弘历的时候,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对皇后的不满又多了一层。
    当初胤禛之所以会将弘历记在乌拉那拉氏的名下,也是因为乌拉那拉氏一直在胤禛面前表现出对弘历疼爱有加的模样,加上弘历的亲生额娘钮祜禄氏坏了事,已经不配做贵人之母,因而胤禛才会向康熙请旨更改玉牒,让弘历做了乌拉那拉氏的儿子。
    胤禛原以为皇后一定会善待四阿哥弘历,可是却没想到如今皇后竟然对弘历嫌弃至此。
    胤禛从前还以为乌拉那拉氏会尽到做嫡母的责任,善待他每一个孩子,如今看来,他当初只是被乌拉那拉氏伪装出来的模样蒙骗了而已。
    其实,乌拉那拉氏一样会因他宠爱其他女子而心生嫉妒,一样有自己的私心,一样偏疼自己所生的孩子,只不过,她与年若兰相比,却缺少了一份坦诚。
    相比之下,胤禛倒是更喜欢年若兰毫不掩饰、理直气壮的为他吃醋的模样。至少,年若兰从不会仗着他的宠爱,在背地里用阴险下作的手段谋害后宫妃嫔与其他皇子皇女。
    皇后知道自己的身子已是熬得油尽灯枯,只怕命不久矣,尽管她对弘历并不像对大阿哥弘晖那般喜爱,但想到弘历如今终究是养在她名下的皇子,因而皇后思量一番,不免兴起为弘历铺路的念头。
    趁着胤禛来景仁宫看望她的机会,皇后便故意在胤禛面前夸赞弘历侍母至孝,每日都来景仁宫为她侍疾,还亲手喂她喝药,以此试探胤禛心中究竟欲册立何人为皇太子。
    胤禛却道:“皇阿玛当初册立皇太子过早,之后却因几位皇子夺嫡惹出许多风波,朕思前想后,决定不册立皇太子,只在几位皇子长大之后,秘密建储,将传位诏书放置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因而,皇后便不必为皇太子的人选费心了。”
    皇后听闻胤禛所言,只觉得一颗心如堕冰窖。倘若胤禛果真有意传位于四阿哥弘历,又何须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弄出什么秘密建储?
    弘历如今可是养在她名下的嫡子,如今她又已经病入膏肓且时日无多,此时正是册立弘历为皇太子的最佳时机,就像当初仁孝皇后赫舍里氏薨了,康熙帝不是立即册立赫舍里氏的儿子二阿哥胤礽为皇太子了么?
    而胤禛刚才却故意拿理亲王胤礽做例子,提出不宜太早册立皇太子,以免将来引起诸位皇子夺嫡,由此可见,胤禛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册立弘历为皇太子。
    或许,刚才胤禛口中所言欲等几位皇子长大之后再秘密建储,胤禛究竟是想要等哪位皇子长大?莫不是要等皇贵妃年氏所生的四个皇子长大吧?
    胤禛见皇后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不甘之色,心里对皇后愈加不满。表里不一、善妒失德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妄图干涉皇太子的人选,皇后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要不是看在皇后乌拉那拉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他一定会严厉的申斥皇后,让她好好的认清楚皇宫之中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皇后见胤禛不愿册立弘历为皇太子,便苦笑道:“皇太子的人选,皇上自有打算,刚才是臣妾糊涂了,不该瞎操这份心的。
    可是,皇上见臣妾近几个月来一直饱受病痛之苦,难道就没有想过用些什么法子为臣妾医病么?”
    胤禛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朕不是已经吩咐几位太医院医术最为出众的太医为皇后诊脉治病了么?”
    皇后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嘲讽之色,口中却恭敬的回答道:“皇上体恤臣妾,命刘院使和几位太医为臣妾医病,或许都是因为臣妾福薄,因而臣妾才会吃了那么多的汤药也不见起色吧!”
    皇后见到了这个时候,胤禛依然不曾提出要用年若兰的鲜血做药引为她医病,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寒。
    是了,想当初康熙帝病重之时,胤禛都不曾动过用年若兰的鲜血为康熙帝续命的念头;胤禛与怡亲王胤祥情同手足,也从来没有想过用年若兰的鲜血为胤祥医治鹤膝风!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可有可无的皇后罢了,胤禛又怎么可能用年若兰珍贵的鲜血为她续命呢?
    胤禛见皇后如此,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皇后方才如此问,莫不是希望他用年若兰的鲜血为她医病吧?
    莫说年若兰的鲜血仅有对他才有效用,就算年若兰的鲜血可以为任何人医病续命,他也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成为人人争抢的药人,将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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