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你看不起咱也就算了,但你敢招罪了张哥,走夜路小心了。”
    见众人不屑的模样,二愣子忍不住说话了,语气很直,早就看不惯这姓柳的,如果不是宋局长牵线,他都懒得带路。
    柳大少一听这话,居然威胁他走夜路小心,当即就要发火,宋骏连忙止住了,说道,“成名啊,张昊是个奇人异士,不同于常人,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也是啊,老宋你的眼光最准,这小伙子确实有几分气势。”
    柳建国是见过世面的人,深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道门中人更是如此,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弃学出家,潜心修行,大隐于野,定然不同于常人。
    “王小哥,我们这事要紧,刚才你说过了午夜十二点就难了,可否叫醒一下这位道长。”
    柳建国面带微笑,语气得体有礼,询问二愣子。
    二愣子赶紧收起了脾气,虽然这中年人很温和,却总让人觉得拘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威势,不敢放肆。
    “柳主任,咱们稍等一下,张哥知道有人来了,自己就会醒。”
    果然,二愣子话一落音,张昊在入定之中,周天龟壳推演大道,阴阳相合,天人相应,忽然心有所感,卦象变化,东宫星宿忽闪,一道紫气冲天。
    “嗯!”张昊心念一动,退出周天龟壳,只见屋外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这大晚上的来找,莫非出了什么事,也懒得管这么多三七二十一,赶紧儿装个厉害的比,先把人唬住再说!
    “呵呵,紫气东来,有贵人来访。”
    一声轻笑,胸腹震荡,声音运劲,暗含真言神通,冗长飘渺,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传入耳里,嗡嗡作响。
    几人在屋外一听,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这声音明明从屋里响起,却犹如从天上传来,四面八方共鸣,玄之又玄,几人皆是惊愕,惶恐的望了望四周,连柳成名这不信邪的都被唬住了,难道真有高人?
    “果然是得道高人!”柳建国一直沉稳内敛,身居高位,见多识广,但这一个照面,也忍不住惊讶动容。
    “柳老弟,我就说吧,张昊不是一般人。”宋骏笑了笑,他可是知道张昊的厉害。
    而张昊感受到众人的气机变化,心里笑乐了,这一招先声夺人,越装越熟练了,不过来人不凡,乃紫气东来之象,必然贵不可言,张昊也不敢大意,站起身来,手执印法行了个礼节,暗暗的目光一凝,眼有重瞳,先打量了一眼。
    只见来人的精气神澄清如紫,才三十多岁的模样,面相温和,目光刚正,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周围几人的气机,皆以这人为中心,犹如四方星辰环绕中央紫薇。
    “咦?竟是紫薇之相!”张昊诧异,紫微之相,这就是民间俗称的皇帝命,而紫薇有大小之分,大紫薇为一大方之首,小紫薇为一小方之首,这人只是小紫薇。
    不过仔细看,气息深处有一缕阴司,出自自身血脉,乃至亲丧命之象,显然是他的生意来了!
    不得不说,这一行招人忌讳,整天都盼着死人出事。
    “小张,好些天不见了,上次的事多谢了,还说请你吃饭,也没见你人。”宋骏笑着打招呼,因为有宋静怡那一层关系,宋骏也不跟张昊见外。
    “呦!是骏叔来了,不打扰。”张昊也是一脸的微笑,深得人情世故之道,接着又挺直了腰板,抖了抖道袍,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转向了柳建国,说道,“是这位居士有事吧!”
    “这位是省里的柳主任,柳建国,旁边这是柳主任的侄儿柳成名,兴隆集团的大少爷,就是柳侄儿的父亲出了事。”宋骏介绍说道。
    “柳主任,柳大少,贫道张昊,有礼了。”张昊打了个招呼,心里已有推算,原来是柳大少的老爹死了。
    “张道长好,这么晚来找,打扰了。”
    柳建国两手作揖,行了个礼节,颇为歉意,给旁边的侄儿使了个眼神。
    柳成名原本还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但被张昊唬住了,这会儿柳建国一提醒,连忙反应过来,从助理哪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恭敬的送了过来,说道,“道长好,打扰了道长清修,实在抱歉。”
    张昊一见这文件袋,嘴角忍不住一抽,这特么真是有钱啊,别人都用红包装钱,这尼玛居然用文件袋装钱,张昊连忙沉住气,装得一副淡漠的样子,点了点头,接过文件袋,沉沉的分量,不是个小数,随手就放进了旁边的公德箱。
    说来郁闷,最近没生意,公德箱好久没进账了。
    又打量了一眼这年轻人,是个高富帅,面相一看就是个豪门公子哥,老爹又死了,年纪轻轻就要继承家产,真特么让人羡慕嫉妒恨。
    “是你家父亲去世了吧,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张昊安慰一句。
    众人一听这话,却是愣住了,柳建国脸色一沉,柳大少则傻了,接着就是不相信。
    张昊见了大众人的表情,立马知道出了状况,目光看向了二愣子,二愣子赶紧说道,“张哥,柳老板坐游艇,落了水。”
    “落水了啊,你给捞起来就是了,怎么来找我了?”张昊问道。
    “这个……”二愣子有些吱吱唔唔的,手艺没学通,有些不好意思,“咱没捞到,人不见了,咱又烧了个蛋,还是没找看出明堂。”
    捞尸客是巫人一脉传承,烧蛋称为蛋卜,这是巫人常用的占卜法。
    “不应该啊,是你哪里出了漏子?”张昊眉头一皱,二愣子的心气很直,堪比炼精化气,而落水淹死之人,临死前太痛苦,怨气很大,只要在三天之内,烧个蛋卜招魂很轻松。
    “张哥,我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这不,才来找你了。”二愣子小心的说道。
    张昊点了点头,二愣子这货憨厚老实,做事从不耍滑,一般不会出漏子。
    “张道长,我大哥真的死了?”柳建国问道,心里也有些质疑,他们还没说出了什么事,张昊就一口断定死了人,难不成是未卜先知!
    “不可能,没找到遗体,我爸肯定是被绑架了。”柳大少急忙说道。
    三天前出事,家里就沿河寻找,一直找到安阳县,又请这专门捞尸的寻找,始终没找到,大家都以为柳总还活着。
    “确实是死了,我观望你们两人的气机,皆有一道阴司之气。”张昊淡淡说道,掐指一算,“时间应该是三天前下午,至亲之间有微妙的血脉联系,柳大少太年轻,心思浮躁,感应不到,不过柳主任的心气沉稳,应该有点感知,你回想一下,当时心里是否有异样。”
    柳建国听了这话,不由得愣住了,果真如张昊所言,三天前的下午,他在批阅文件,确实有一点心悸难受,不过也没太在意,毕竟平日里这么忙,一点小小的异样谁会当回事儿,喝了口茶水的功夫就忽略了,傍晚时,就接到电话出事了。
    “二叔,你真有感觉?”柳大少不信的问道。
    “哎……”柳建国叹气,只怕被张昊言中,他大哥已经去世了。
    见二叔的神情,柳大少心里一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噩耗来临,整个人都傻了,脚下一软,踉跄后退,差点摔在地上。
    “成名,你没事吧,稳住了。”柳建国连忙扶住侄儿,忍不住眼睛湿润了,拍了拍侄儿的肩膀,却没有多言,一切尽在默然中。
    “嗯,我没事。”柳成名赶紧站稳,声音哽咽,两眼通红哭了。
    旁边的助理和保镖见到这一幕,气氛也是沉默,这位张道长能掐会算,高深莫测,还有柳建国的表态,他们柳总八层是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建国回过神来,说道,“张道长,我大哥去世,但遗体飘去了哪,我们把这一带都找遍了,还请张道长指点。”
    “这事有些古怪,死不见尸,连魂儿都没了。”张昊皱起了眉头,这生意不好做啊。
    “张哥,最近确实古怪,这一带的尸体,经常不见了。”二愣子说道。
    “尸体不见了,还有这事?”张昊愣了一下,这尼玛又是啥情况。
    “小张,最近确实少了很多尸体。”宋骏也想起了什么,说道,“前不久我就发现尸体的数目不对劲,上次你给我说了邪教的事,我就顺便一起往上面汇报,上面派了人下来,正在追查此事,以我的直觉,这其中恐怕有联系。”
    闻言,张昊眉头一挑,暗道卧槽,立马想起了麻衣圣道,这群人修习邪术,正是需要尸体什么的,对了,朱光文图谋尸体运送的承包权,莫非就是为了盗用尸体,还有方书记家那个鬼坛子,里面装了一颗人头,也就是这来历了!
    “骏叔,那个朱光文和许道士呢,可知道他们最近在做什么?”张昊问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面来调查,朱光文和许道士不知从哪里得到风声,早就跑路了。”宋家说道。
    张昊的心思转得飞快,立马意识到出大事了,他和朱光文有牵扯,还收了一百万支票,现在上面来调查,朱光文跑了,他肯定要被牵扯,麻痹的,当时就想坑一把朱光文,没想到真尼玛是邪教,并且还偷取尸体。
    这柳家大哥落水,连魂都没了,定然是玄门中人捣鬼,而这柳家的来头不凡,又是富豪,又是省级大官,有钱有势,位高权重,岂能善罢甘休。
    果然,柳建国一听这对话,当即明白过来,他大哥的遗体被邪教分子偷去了,顿时一股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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