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已经爱上她了,或许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
    她高贵、美丽,温柔善良,又懂得疼人;像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不动心呢?
    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给不了她任何东西;但我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将来一定能给她幸福!
    可是不等我给出承诺,她的手,就已经抽离了我的手;“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姐…姐不爱你!”她哭了,转身去了卧室;我敲她的门,她却哭吼说:你走啊?!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会看上你吗?
    听到这话,我的心都凉透了!
    是啊,她怎么会看上我?开玛莎拉蒂,住别墅洋房的女人,怎么他妈的会看上我?!
    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初次给我?这个女人,她疯了吗?既然不爱,为什么要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我?她就像个迷一样,让人猜不透,难以捉摸。
    “依依,在家吗?”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一刻,她猛地打开门,把我拽到卧室里说:小志,你在这里躲着,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动静,好吗?
    我被她吓到了,赶紧点了点头。
    她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了她和那男人的谈话声,由于声音不大,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后来他们一起出去了,我掀开窗帘一角,看到一个又矮又胖的老男人,搂着白姐的腰,有说有笑地上了车。
    我攥着拳,心里憋着一股气;她不愿跟我联系,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老男人吗?除了钱,我哪点比不上他?!
    可是这社会,呵!女人只看钱,什么爱情啊、善良啊,都抵不过一个“钱”字;否则,我的女朋友,也不会背着我,去跟别的男人上床。
    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白姐,只不过是我前女友的一个翻版罢了;为这样的女人伤心,不值得!
    后来我就走了,离开了她住的地方;桌子上的钱,我一分没动;因为那钱,我觉得不干净,更不想欠她的。
    还有母亲的那三万块钱医药费,等我赚了钱,一定还她,一定还!
    走在滨河大道上,天空飘着淡淡的雪花;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能去哪儿;冷风中,我像条无家可归的狗。
    后来我走到了人民广场,有几个女孩子正在那里发传单。我接过传单一看,是肯德基招聘兼职的;白天一小时15块钱,晚上一小时25,管两顿饭。
    当时我激动坏了,抓着传单就问她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其中一个女生,指了指广场边上的肯德基快餐店说:随时都可以上班,大过年的,店里很缺人。
    我说谢谢,然后就匆匆走进了店里。
    进去以后,经过了简单的面试,我便穿上快餐店的工作装,开始了自己的兼职生涯。
    还记得刚上班那天,我一口气干了16个小时,后来店面经理劝我说:小伙子,干工作用不着这么拼命,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吧。
    我忙说我不累,店里这么忙,还可以再撑一会儿的。
    其实那时候,我眼睛都熬红了,脑袋一阵阵发飘;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因为我早已无家可归。
    后来店面经理拗不过我,就说那你去后厅休息一会儿吧,里面有张躺椅,睡一会儿再出来干。我这才点点头,很感激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后厅不算大,但整理的很干净,这是店面经理值班时,睡觉的地方。
    坐在躺椅上,我含着眼泪望着天花板,感觉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比如我们的店面经理,比如…那个女人。
    后来我想了想,其实白姐没做错什么,更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她把我送到医院,又那么照顾我,还给了我妈治病的钱,甚至还把初次给了我。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她呢?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她在付出,她一直都是个好女人。
    可一想到她,我的心就特别痛,比前女友劈腿还痛;我想忘掉她,毕竟我们才认识了两天而已;可让人上火的是,越是想忘掉,就越忘不掉。
    女人对初次难以忘怀,男人又何尝不是?
    睡了几个小时,我又开始工作,更加疯狂地工作;因为只有忙起来,我才不会想她,心才不会那么痛。
    我就这么忙啊忙啊,一直到了大年初八,肯德基的正式员工都来上班了,我这才从兼职的岗位上退下来。
    那天,部门经理发工资的时候,我整整拿了三千;后来他还当着全体员工的面,表扬了我这段时间的优异表现,又额外给了我500块钱奖金。
    当白花花的钞票,握在手里的那一刻,我激动地差点哭出来;有钱的感觉,真他妈好!
    出了快餐店,我上了回学校的公交。
    都初八了,学校宿舍应该开门了。
    车子缓缓向前,透过车窗,我看到白城的雪化了,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清凉的风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现在,母亲的医药费,暂时不用担心了;而我手里的工资,也完全能维持我下学期的生活费了;所以我打算,书还是要继续念下去。毕竟工大的毕业证,还是很值钱的。
    到学校的时候,宿舍楼真的已经开门了。
    那时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回宿舍,美美地睡上一大觉!
    可刚一进门,宿管大爷就叫住了我:王小志,你过来一下。
    我凑过去问:苏大爷,怎么了?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给我说,“初二那天,有个女的来找过你,你不在,她就把这东西放我这儿,让我转交给你。”
    “女的?长什么样?”接过信封,我狐疑地看着他问。
    “挺漂亮的女娃,岁数应该比你大,开车来的。”宿管大爷扶了扶眼镜说,“对了,她还给我留了个电话,说如果你回来了,就给她打个电话。”
    接过那串电话号码,我心里竟莫名地一阵兴奋;一定是白姐,一定是她!
    我笑着,又有点想哭;她都说再也不联系了,干嘛还来找我,还要给我留电话?
    回到宿舍,我迫不及待拆开信封,那里面装了两叠钞票,整整两万。
    看着这些钱,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是在担心我吗?怕我辍学、怕我过不好吗?
    我想这些钱,我不能要;她已经很帮我了,我不想亏欠她太多。
    手里捏着那串电话号码,我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去了小卖部。
    说起来挺寒碜的,2006年,我连个手机都没有。
    到了小卖部,我拿起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串号码;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把钱还给她。
    “喂,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她好听的声音。
    “白姐,我是王小志。”我刻意把语气说的很冰冷,好让她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她。
    可听到我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哭了:王小志!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说走就走了?我去你们学校,去工地,都没找到你,姐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一哭,我的喉咙也哽咽了,她干嘛要这么担心我?我就朝她哭吼说:不是你让我走的吗?不是你说再也不联系了吗?!
    “可你干嘛不把钱拿着?你那么穷,饿死你啊!你晚上睡大街啊!”她哭的厉害,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伤心。
    我擦了擦眼泪,跟她置气说:饿不死,我有钱!还有,你银行卡号是多少?这两万块钱我不要,我给你打过去。
    “你!”她似乎被我气坏了,大哭着说:你傻啊?你不念书了?姐跟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我说我念书,我有钱,用不着你给钱!
    她立刻凶我:你哪里来得钱?
    “我打工挣的,总之不要你的钱;你把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说完这话,我觉得自己挺有骨气的,尤其在她面前,我必须要有骨气!
    “行!王小志,你长能耐了,敢跟姐横了!你现在在哪儿?钱我亲自去拿!”她咬着牙跟我说。
    “你来吧,我在学校宿舍里。”我很牛逼地跟她说。
    “好,你等着,姐这就去!”说完,她愤愤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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