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乱七八糟听到这里才听到重点的司机:“!!!”
    然后“卧槽”一声就冲了出去:“妈的有乘客跳崖了你们咋不早说!”
    司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今天这趟车走得实在太不顺了,先是点火线莫名短了一截,又莫名其妙好了不说。
    竟然还有人跳崖——
    不对,跳崖?!
    司机再次“嘎吱”一声刹住脚步,好悬他的鞋底还算结实,勉强撑住了没有冒烟——
    “不对,你们说谁跳了?”
    那人一上车就睡得呼噜声山响,最后被说还十分不耐烦地跟他打架。
    怎么看也不像是要自杀跳崖的人啊!
    众人:……
    难道我们的重点不是在于车上莫名多了个小孩么?
    刚才她们一群女人凑在一起就是为了排除一下是不是真有哪家的小孩带上来了大家没有注意。结果一圈问完,所有人都表示她们是在那会小姑娘送小胖子回来的时候才看到她,之前跟之后就都没看到她。
    再联系大婶说的话,大家顿感毛骨悚然。
    司机心里凉嗖嗖的,到底没敢跟这群女人说点火线的事情,免得给本来就乱的情况再加点码——现在这状况已经够乱的了。
    他奔到悬崖边上问上面守着的人:“人找着没?”
    那人头也没回:“快了,刚有消息说小孩已经找到,但是身体被树枝穿透了,大家正在想办法砍树,大人应该也在不远。”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么惨烈的消息,司机心里再次一缩,直呼今天是邪了门了。
    不过很快,徐华也被人找到了,他身上骨头摔得稀碎,幸好车上就备有简易担架,大家匆匆取了去把人抬上来。
    父子俩的惨状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侧目。
    上车的时候徐华还醒了一下,看到徐小胖被树枝穿透的模样顿时吓得大喊大叫:“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使计撞你害死你!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出这主意的是王爱国,你找他去不要找我!我回去就给你烧纸……”
    徐华大呼小叫,疯狂挣扎一小会儿就再次昏迷过去。
    全车人面面相觑:!!!
    有那胆小的直接哭了出来:“列祖列宗保佑,我们跟这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千万不要迁怒于人……”
    徐华这番话,以及之前大婶等几个女人的话——
    顿时吓得司机一路把油门踩死一刻也没敢松,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愣是被他生生缩短了一半,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他一路开着快车把父子俩送到医院,一群人大呼小叫着把人往医院大厅一扔,转身就跑了。
    生怕谁走得慢一点,就被那脏东西给沾上了身。
    司机:……
    求求大家能不能不要跑那么快,他也怕啊!
    等司机三言两语跟值班的护士说明情况,又直接说了句这人可能是害了人,自己心虚跳崖的,然后留下运输队的联系方式以及徐华的包,就匆匆跑了。
    护士喊都没喊住。
    米卫国跟高主任两人刚好从外面打水进来,一眼就看到大厅中央躺着一大一小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其中小的那个还被树枝穿透了身体。
    他们正好奇呢,就听护士议论纷纷——
    “唉,也不知这人造了什么孽,能心虚成这样,抱着儿子跳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刚刚那群人进来的时候我大概听了一耳朵,似乎是这男人施计撞了某个孕妇害人流产还是怎么样?反正孩子掉了,然后他就坐车到半路,心虚抱着自家儿子跳崖了,死的时候还说了句什么‘要死一起死’。”
    “啊?这样吗?难怪刚才那司机喊都喊不住留下联系方式不要命地就跑了。”
    “对了,我还听那司机嘀咕了句什么,车子莫名其妙坏,又莫名其妙好,只怕真是撞邪了,还问我这附近哪里有什么灵的庙什么的拜拜呢。可是我哪里敢说?现在除四旧除得这样严,庙都被拆了。”
    “啧~真惨。不过之前被他害死的孩子肯定更惨,否则怎么会死了都不肯放过这人?”
    ……
    米卫国耳朵一动,脚步一拐就走到那两名伤者身边,高主任紧随其后。
    到了一看,两人这才发现——喝!这俩还是老熟人!
    徐华跟徐小胖!
    再联系护士说的话,米卫国跟高主任双双对视一眼,心里突然起了一个猜测。
    于是他们匆忙跟护士借了电话给青羊镇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过去。
    号码拨出去他们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晚上□□点,打过去只怕没人接。
    哪知出乎他们的意料,那边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来了,正好是岑大队。
    “你好,我是米卫国。请问昨天王爱国驱使斗鸡伤及孕妇的案子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岑大队一边看着手下汇报上来的突击审讯张二麻子得来的情报,正了正声色:“哦,是你啊。案子查明了,是王爱国两口子因为嫉妒你们驱使斗鸡伤人,都招了。这故意伤人,至少得判个十年八年的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又道:“不过还有个事,得让你们知道一下。”
    岑大队琢磨了下用词,然后道:“这斗鸡呢,是别人给他的。幕后主谋预估应该也少不了他,但是王爱国一口把所有事儿都揽了。而我呢,最近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处置这事,所以那啥,如果你们想起诉他,我稍后把证据供词啥的给你们,你们去告。但是吧,他这样估计就会判得轻,最多也就是个提供凶器的从犯,能判个三年五年顶天了。”
    “但如果你们能等呢,等我这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自会找到证据一并把他送进去。”
    听到这里,米卫国跟高主任两人面色古怪地瞅一眼已经被人推进急救室的徐华父子俩,手一摸鼻梁,然后同时“啧”了声——
    “不会是徐华吧?”
    岑大队:???
    “你们咋知道的?”
    高主任米卫国:……
    突然感觉有点痛快怎么回事儿?
    第84章 【一更半】
    岑大队听到米卫国说徐华父子俩出事, 第一反应就是那只聪明得不像话的黑色大狗干的。
    他顿了下,但是却也想不通一条狗为什么能逼得徐华跳崖。虽然那狗凶猛无比,但也不至于聪明到能把人逼疯,还抱着亲儿子跳吧?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一动,突然想起来这狗还有个同样聪明得不像话的小主人来。并且这狗似乎对她十分的言听计从?
    岑明心里存了疑虑,便在这里呆不住了。
    正好这会儿距离收张二麻子的网还有点时间,他想了想便大步出门,偏腿跨上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就往云来巷而去。
    不过十来分钟,他就站在了福福家的院门口。
    敲开门,小姑娘头发上还滴着水,一副刚洗过澡的模样,旁边还站了个跟她一般大的小男孩儿。
    “岑叔叔。”
    小姑娘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甜糯糯,一听就让人心生好感。
    岑明点点头,环顾一圈没看到那只大狗的身影,便随口问了句:“你家那只大黑呢?在哪?”
    “它不叫大黑,叫花花呢。”福福抿抿唇,认真纠正。
    随着一声“花花”刚落,院子后头黑影一闪,蹿出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狗来,只是这会儿,它身上东一块西一块颜料实在是有损它的气势,令它变成了名符其实的花花。
    岑明伸手捻了捻它身上厚厚一层,已经结壳的料颜堆,心里一动——
    这种颜料他们派出所也有,十分难干,尤其是在涂得厚厚一层的时候,更是干得极为不容易。它身上涂这么厚,目测至少得等两个小时才能干透。
    “这……涂着它不难受吗?”
    福福弯起眼睛:“很好看啊,你不觉得吗?”
    岑明眼神一闪,随便跟一身花颜料的狗子互动一下,然后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们今天晚上出去了吗?”
    “没有啊,小朋友晚上是不可以独自出门哒,晚上我一直在跟孙杰睿一起画画,后来身上弄脏了,去洗了个澡。”
    福福一字一句说得犹为认真。
    岑明:“这样啊,那你呢?”
    他将脑袋转向了旁边的孙杰睿。
    孙杰睿:“我也是画画啊,”小男孩儿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岑明:“福福教我画花花,实在太难了,我才画完。”
    岑明没吭声,直接提腿迈步进了房间,不大的房间里所有东西一眼即尽。
    中间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凌乱的画具,两边一左一右各摆着一副工笔画儿,其中一副笔法细腻,另一副笔法凌乱,两副墨迹均是未干,画的正是花花。
    旁边洗澡间的门大敞着,里面地上还凌乱地扔着几件小姑娘衣物,正是上午在看派出所看到福福时她身上穿的。
    岑明目光隐晦地在小姑娘身上一转:……
    真不是这俩干的?
    福福已经十分懂事地泡来一杯热茶:“岑叔叔喝茶。”
    水杯里的水很烫,烫得小姑娘嫩白的小手红了一大片,氤氲的水汽蒸腾起来,越发让人觉得小姑娘糯糯的,可可爱爱。
    岑明哂然一笑,顿时觉得自己怕是查过太多的案子以至心理阴暗了——
    眼前的福福明明就是一个无害到极点的小闺女。
    与其相信是她只用一天一夜时间就策划出一起堪称完美的意外坠崖案,倒不如相信是徐华喝酒喝得发癫来得更合情理。
    岑明笑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然后道:“叔叔就过来看一下,你们家里大人都不在家,怕你一个小孩子在家不放心。”
    “不怕的呢。”福福脑袋一歪,搂过旁边的狗子:“家里有花花保护我,隔壁还有窦爷爷跟岳爷爷。”
    放下疑虑的岑明爽朗一笑,起身揉了把小姑娘还在滴水的头发:“快去把头发擦干,我要回去了,现在晚上还怪凉的。”
    “嗯嗯!叔叔路上小心!”
    岑明:“好。”
    正好孙杰睿说他也要走了,于是两人便同行了一段,直到遇到汤姆秘书过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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