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是乳技。由于胸乳肌肤大片且不易操作,我们的做法通常是辅以润滑液体,使用酒水之类亦有辅助效果。」她解下上衣,要我拿着角先生到她胸前,「这么夹住,上下搓揉。实际上快感虽不如前二者,然而视觉效果震撼,有些男子便偏爱这种方式。若男子下身足够长度,你可衔其柱头,增添刺激程度。」
    我低头看向自己不大不小的双峰,再看向如雪的,我恐怕无法向如雪那般得心应手。
    「最末是腿技。」如雪撩起裙襬,将角先生夹在大腿根部,「这么夹着,或双腿交叉,来回摆动,有时月事来潮,不便上工,客人又有求于姑娘,便能以此招式解套。」她又脱下鞋袜,用足尖夹着角先生,「不少男子恋足,亦可使用足技满足之。以双足虎口夹住茎身,或以脚掌包覆搓弄,然而初学时力道却不好控制,待你熟习其馀技巧后,再来练这足技。」
    她站起身,将衣裳捡起,「大致便如此了,其馀枝微末节之事,等你将来自行体会便知。寻欢客人千百种,各自喜好又大不相同,真上阵时你需随机应变,内化客人的要求,再发展出自己的一套媚术。」她要我端着这角先生,先将口活与手活熟练。
    她叁日一巡,指正我何处施力不当,哪里蹉跎太少,一经月馀,馆内护院都不是我的对手。
    嬤嬤验收之后,十分满意,便将我迁出她们房间,唤来清英接手。
    清英位分高一些,她的阁间,比我先时所居要华丽不少,有自己的浴房,衣裳首饰亦更加齐全,她所使用的胭脂水粉,更是上等货。
    「清英姊姊,星璨接下来,便要麻烦您了。」我朝清英矮了身,她淡淡的望着我。
    「不需多礼。今后你虽是要住我这里,然而你下榻处,在那。」她朝窗边比了比,有一块隆起的木檯,上面置了张贵妃榻。
    我往那榻上端详仔细,那金丝枕头边还置了个安神香炉,比我先前睡的床铺看上去更舒适,不愧是阳春白雪,随便一个下榻处都如此精緻。
    「是的,姊姊。」我垂眼低眉,安静不做声。
    「嬤嬤要你向我学艺,我这处也没什么称手的乐器,你便先从吹簫练起罢。」
    ……我怀疑她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她从墙上取下一管木簫递给了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吹萧的指法技巧倒是不难,然而让萧管发声却大不容易,清英见我原地呼了半天也吹不出个平顺的乐声,便将我打发到院外,让我别吵她贪眠。
    我在外练了半晌,清英才睡醒。我吹了首破烂的小星星给她听,她斜睨我一眼,道:「男人听你这乐音,裤襠里都要绵软。罢了罢了,你之后尚有别的安排。」
    她打量起我的身段,红唇咕噥:「这要速成,没点底子能行么……你随我来。」
    她不等我应她,便逕自走向一座楼台,我紧跟上去。「这是咱们姐妹练舞的地方,我教你一支容易一些的。」
    好在这舞技,白虎这廝倒是学过一些皮毛,由她控制我,跳得还有模有样,让我少挨清英两顿嫌。
    「你的手,绕半圈再翻转过来,朝上一托;脚尖勾起,点地时起跳莫要太用力。对的,这样挺好。」
    白虎颇为得意,不停在我脑内邀功,我理都不想理她。
    说起来这支舞取名《春风摇》,推臀动作不少,性暗示意味十足。清英舞起腰枝,气质都不同了。她一改淡漠个性,像株嬈嬈杨柳随风飘摇,柔弱无骨的身段加上那一张无辜的脸蛋,男人看来合该慾火焚身。
    「你这丫头,光看不练,嬤嬤等会儿来敲打你。」清英取下墙上悬着的一张琴,说要为我伴奏。她那葱白色的指尖在十叁徽位间滑移,那指法,怎地好像碧春教我的爱抚技巧。
    「星璨,你再愣神,今晚便睡院子。」她见我又朝她发呆,板起一张脸。
    我不敢再多想什么,认命练起舞来,一练便又是两个月过去。有白虎的底子,清英也折服,她向老鴇稟报,说再也没东西可教我了。
    「嬤嬤,如今星璨尚少一门乐艺,然而要她奏琵琶,惟有水姬红珊能指点她。」清英淡然对嬤嬤说道,「然而水姬已久不收徒,您看,是否对她作别的安排?」
    「不成,星璨必须要学。」嬤嬤转头对我,「你亲自前去水姬珍珠阁,在漱玉阁的最顶,她说什么你便照着做什么。」
    想来是这位水姬脾气古怪,嬤嬤也奈何不了她,才让我自己去碰撞。
    我叩了水姬的房门,没人来应。连去几次都扑了空,我心里觉得奇怪。这水姬,分明昨夜房内灯火通明,是她不想理会我?
    「红珊姊姊,我是星璨,嬤嬤让我来您这……」我话还没说完,房门唰地一声被拉开,眼前是位歪歪斜斜的醉酒佳人,美目半睁着,眼尾吊起,有些嗔意,芙颊染上霞彩,白里透红,右脸却有一处伤斑。即便如此,那伤斑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快滚。」她的口气十分不悦,一身酒味浓厚,薰得我也有些发昏。她的手拉上门用力一甩,我却下意识地挡住了门缘。
    「姊姊,星璨没有恶意,但您这灌醉自己,伤身。」我忍着手被门夹的刺痛,咬着牙挤出话来。
    她却颓然一松,身体一落,跌坐在地,「你懂什么……不喝醉,怎么见得到他……」
    唔,看来是个为情所伤的小姊姊。
    她哭得梨花带雨,让我好是心疼,她不会连怎么哭也是特别练过的吧。「姊姊,先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但她执拗不肯起身,我只能捲起袖管,运起力量,打横将她瘫软的身体抱起。
    她依偎在我颈窝呜呜咽咽,我像个老母亲似的轻拍着她,一面走向她的帘帐,她哭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我环视她的豪华大床房,比起清英的闺阁要宽阔上一倍有馀,她用屏风隔出一处客厅,最内也有自己的浴间,那罩着床榻的帘帐,由金银色的丝线悬上屋樑,整间房里盈满一股薰香,有点甜,似乎是沉香木的味道。
    然而屏风旁,一地碎瓷渣,还有几壶四散在地的酒瓶,旁边还有本被酒浆浸了湿的话本。
    《骄宠蛮妻》……这什么霸总言情标题,竟然可以出到第叁卷。感情水姬是看这本子看哭的?
    反正水姬也睡着觉,我倒要看看这本本写的是什么么蛾子。
    「战无不胜的霄王,握着妻子苍白凉冷的手,他岂愿她就这样离他而去。王妃口中吐着鲜血,嘴上喃喃念着什么他听不清,眼珠子转了半圈停住,便逐渐浑浊。」我看了几行字,眉头一咒,这情节彷彿有些眼熟。
    「霄王澜央一脉,世世代代只得一名男嗣,源于上天降咒。他澜家为中土护边境,杀伐果断,手上早已沾满无数人民鲜血。」我说啊……这也暗示得太明显了吧。
    「然而天意似是要他澜家亡于无嗣,王妃肚子里那还未成形的胎,没来得及出生,便死于非命。澜家专一,不纳二妃,霄王痛失所爱,杀敌的长剑一转,刺向了自己。」
    我似乎漏想到了这处。蓝嗣瑛如今过得如何,他还好吗?这话本以我与他为蓝本,却把蓝嗣瑛写死了,他……。
    我有些焦急地想知道。
    我草率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与酒盏,心情却不在这处,不慎摔落一只瓷瓶,鏗鏗鏘鏘的将水姬吵醒。
    「你怎么还在,罢了,去将我的醒酒汤端来。」她揉按着太阳穴,指手画脚的比了比茶几上的碗。
    我潦草放下手上的事儿,将她的汤端了去。
    待她喝完,我怯生生地问了她,「姊姊……知不知道,那话本子的后续?」
    「咦,你也看《骄宠蛮妻》?」我亲身经歷过呢。我苦苦朝一笑,她相信我就是那苦主吗?
    「姊姊,右贤,不,霄王他本人……」我斟酌着用词,不晓得怎么问才好。「他本人……真的薨逝了吗?」
    「你快别说,我为这情节,哭好几天了。」她拾起手帕,又流下两行泪。我心一揪,他……她说他死了,我不相信,我没亲眼见到不可能接受的。
    「但你是问,右贤王?虽然相传他是霄王原型,他最近也没什么消息了。」水姬奇问:「你不是才活不足一年,何以对这号人物生了兴趣?」
    我分析着她的话句,她说右贤王是霄王原型,代表蓝嗣瑛已经即位了,然而我并没有听说什么天下大战,何以他那视权如命的老爹,会让位给他?我不在的一年多里,恐怕东北动盪剧烈。
    「所以姊姊,您之所以哭泣,全然是因话本所致?」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天下第一牡丹花浪得虚名,还会让男人玩弄真心?」她凉凉一笑,「你若对《骄宠蛮妻》有兴趣,那书架上自己取来,至于右贤王,那不是我们这种人能高攀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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