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我回国后,言叔叔就总喊我到你家里玩,陪他和阿姨聊天,还有我爸妈其实也……”
    见徐辰尧欲言又止,言简心生不解:“怎么了?小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徐辰尧苦笑两下:“阿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一直都有心事,我的工作目前很稳定,我爸妈也从不愁这个,但关于我的终生大事,他们一直很急。”
    徐辰尧被家里人催婚了,言简自己亦是。
    言简猜到了,他本不想当面和徐辰尧说破,可有些事迟早都得面对。
    “小尧,你是不是喜欢我?”
    “……”徐辰尧一怔,又不由地苦笑道,“阿简,你才发觉吗?还是说,你以前所有的目光只注视着柳意深,根本不在意其他人,永远都围绕着他转?”
    徐辰尧越说越觉得心里酸涩,他根本是明知故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我就怎么也放不下你了。”
    “……”言简默然,惊讶,无奈,愧疚和怜惜等等心绪交织到了一起,但他此时并不能给出徐辰尧任何回应。
    “阿简,如果非要逼你做出选择,让你选择一个人与你结婚生子,陪你度过接下来的人生,那个人……能不能是我?”
    话音未落,徐辰尧就走上前,他主动搂住了言简的脖子,脸也和他贴得很近,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吻上言简的嘴唇……
    第二十一章
    两人的唇瓣即将相触,言简却往后一退,躲开了徐辰尧的这个吻:“小尧,让我再考虑考虑,好吗?”
    徐辰尧滞了滞,但一闪而过,他露出了淡笑:“好,你可以慢慢考虑。虽然我爸妈很焦急,但我不急,反正都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再多等等也无妨。”
    言简听得心生酸楚,他望着徐辰尧的眸光中,也多了几分怜惜:“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阿简,同样是这个问题,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也问过你。”
    之前徐辰尧擅自带言简离开了言家大宅,他那时候问言简,当真就那么喜欢柳意深吗?
    言简当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想见他。”
    到了如今,言简的眸光忽明忽暗,心中也是五味陈杂,他捏紧了拳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与南城邻近的徽城,柳意深没有继续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而是搬进了贺大叔的家里,与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了。
    贺大叔的家里又小又破,他本来很担心柳意深会住得不习惯,觉着不舒服,柳意深却丝毫不介意,表示只要给张床,能让他躺着养伤,屋里也打扫得干净就成。
    那天,柳意深在那些追债流氓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了,要帮贺大叔还钱。
    流氓们惊疑不定,贺大叔也立马瞪大了双眼,冲柳意深直摇头,劝他别做这种傻事。
    柳意深淡淡一笑,尽管这个决定有些鲁莽和冲动了,但让他在这时候丢下贺大叔不管,也不可能了。
    柳意深先前把大量的积蓄都转到了弟弟陆鑫茂的银行账户上,这次到徽城只带了一点钱。他没再花钱继续租房子,也变卖了手表,一些衣服和鞋子,毕竟柳意深曾经是明星,穿过不少名牌,这次行李箱里也塞了几套。
    但变卖这些凑出来的钱有限,远远不够,柳意深还有两三张银行卡和信用卡,他问:“贺叔,你还欠他们多少钱?”
    贺大叔满面愁容,用手比划出了一个数字“二十”,还差二十万左右。
    这么一笔数目,在有钱人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们高兴起来大手一挥而已。但对于聋哑的贺大叔来说,就很难了。
    他之前和妻子一起开的店铺早卖了,目前没有稳定工作和固定的收入来源,不方便去银行贷款,很多贷款机构也不会受理。
    经历了丧子之痛,妻子也失踪不明,贺大叔的周围无亲无故,他又是聋哑人,现在只能靠卖烤红薯,艰难地维持生计。
    然而催债的流氓步步紧逼,再三警告和恐吓他,最迟到今年年底,必须要还清所有债务。
    “贺叔,你之前和杨婶是开蛋糕店的?”
    贺大叔点头,他的妻子贤惠能干,并且很会做糕点,烤小饼干等等,虽说不是专业的,但她也算是店里的半个糕点师傅。
    贺大叔还打开手机相册,给柳意深看了妻子的照片,以及他妻子以前亲手做的各式蛋糕。
    谈及爱妻,贺大叔用手不停地比比划划,原先看起来沉闷的他,此刻眼角眉梢都透着浓浓笑意。
    柳意深也受到这份幸福的感染,一边做着简单的手势,一边说:“贺叔,我也喜欢做甜点,只是手艺一般。”
    贺大叔一笑而过,说柳意深一看就机灵聪慧,只要肯花功夫多学多做,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柳意深笑着,心情愈加轻松愉快,但贺大叔欠下的债务始终像座大山一般,压着他们。
    “贺叔,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天天卖烤红薯能赚几个钱?要不我先帮你还一部分钱,等我的脚好了,我们再一起开店,重新把蛋糕店开起来。”
    贺大叔一听,一个激动就想要下跪感谢,柳意深见此及时拉住了他,对他摇摇头:“你别这样,我可担待不起。贺叔,其实你和曾经的我,很像。”
    弟弟突然被警察抓走,父亲病危,需要高昂的手术费,曾经的柳意深也很落魄无助,甚至卖了身。
    贺大叔愣了愣,打着手语问柳意深,那时候也有好心人帮了他吗?
    “嗯,是位很好的先生。”语毕,柳意深的手掌就轻轻放在了自己隆起的肚皮上。
    每每想起言简的时候,他的心里泛着酸疼,却又能感到暖意。
    柳意深是过完元宵节走的,从年初到现在,早已过了半年。南城这边的房子,陆鑫茂一个人住着,总归有些空荡荡的,并且这半年来,他身为郑舟川的保镖,跟着郑舟川各地跑活动,也不是经常回来,因此这个家显得愈发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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